盛夏推开门,看着里面简陋的环境,冲着躺在床上昏沉的魏衍,嘟囔了一句:“可算找到你了!”
面前的魏衍额头上敷着一个湿帕子。
双眼紧闭,脸色像纸一样,没有半点血色。
盛夏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把自己专门带着的小药箱随手放在脚下。
想起发烧的人惧寒,又不放心的给魏衍掖了掖被角儿。
这才转过脸问旁边站着的魏右:“病了多久了?”
魏右想了想:“我们从蒙南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几个难民,王爷当时问了问他们富水的情况。结果当天晚上就开始咳嗽,然后就开始发烧,还......”
这病她最近见得太多了,在听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魏右停下:“行了,我知道了,那你们呢?他病了你们怎么都好好的?”
盛夏心里明白,这病可厉害的很,救治不及那是要死人的。
她这一问倒是把魏右给问住了,他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盛夏又仔细的和魏右聊聊聊他们平日的作息,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出门以后没几天。
就有人开始陆陆续续水土不服,吐的吐,拉的拉。
为了保证所有人能继续前行,魏衍就下令给大家的的伙食里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里面就有乌齐和羌唔。
不过一路以来魏衍并没出现任何不适,再加上他的伙食都是魏右单独做的,里面什么药材都没放,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
盛夏拿起脚下的药箱把早准备好的药包交给魏右,让他去熬好送过来。
魏右走后,盛夏走到桌前,想喝杯水喘口气。
低头一看,一张桌子上除了两个粗陶茶杯空无一物,居然两个茶壶都没有。
她咽了咽口水,想去找魏右要杯水来。
尚未起身,就见门被推开,江兮月一身农妇打扮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她看见盛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间,又变成了一种不悦,能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显然也没太成功。
她道:“你可有马帮的消息了?”
盛夏万万没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马帮?
她脑子里瞬间浮现了那条窄巷子的画面。
难不成是江兮月知道了什么?
盛夏心里一虚,干咳了两声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怎么会有,好端端的怎么问起马帮了?”
江兮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盛夏的脸,半晌“哼”的冷笑了一声,这才走到桌前。
将那粗陶茶壶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怎么会没有,那马帮不就是你派人来演的么?”
茶壶里的水溅了出来,洒在旧木桌上。盛夏盯着桌子上的冒着热气的水渍,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这是给人拆穿了,自己若在瞒下去,只怕惹的她更是生气。
她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兮月妹妹......”
“行了,别叫我兮月妹妹了,你先是把我捆在柴房害我性命不成,又找人来假扮绑匪博取信任,这份情义,我又怎配与你做姐妹呢。”说完就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