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于南方,却向往北方的黄土高原。
这里的风土人情太养人了,令人来了,便再也舍不得走。
南鸢好累了。
“我恨了那么久,整整蹉跎了十年光阴,不想再动,只想一天天看着墨儿长大,我也死而无憾了。”
扶茶不赞同这个说法:“如果你不好好活着,你怎么看着墨儿长大。”
警局还没抓到凶手,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南鸢挑战的是整个警局的威严。
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
就算日后查到了丁点的蛛丝马迹,让盛宥做点什么,也便没事了。
扶茶原本没想管她这事,同情心也不是人人都有,她难得泛滥这么一次,当事人却不听劝。
“扶茶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
南鸢悲愤的情绪平静下来,回到了身姿坐得笔直,透露出温婉如水的气质。
盛宥直接打断。
“南鸢小姐就别推脱了,听阿茶的,明天我就让人给你们备车和盘缠,早点离开这儿。”
盛九爷不仅自己要听阿茶的,连带着别人也必须听阿茶的。
如果不听……那就打晕了带走。
这样,在商城,就没人和他抢阿茶了……不对,警局还有一个。
啧,把藏獒派过去。
南鸢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正当她沉默之时,扶茶递给她一个布包。
她疑惑地打开一瞧。
一块手帕、一支珠钗、一个孩童的肚兜。
“或许,曾经有很多势力都在找关于你们母女俩的痕迹,但都被逝者藏过去了。这些,是他生平最珍惜的东西。”扶茶说。
南鸢手在轻微地颤抖,眼前被什么水花模糊了。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开口。
“这是我娘的……手帕,珠钗,布料是她亲手织的,绣花是她亲手绣的,后来还教给了我。”
“我娘说,她曾有支最喜欢的珠钗,可惜她当时没带走,就和给我的这支发卡上的一样漂亮。”
说了这些,南鸢却不愿提那孩童肚兜的来历。
或许在她心中,园长生平所有有关她的,都十足的恶心与烦闷。
扶茶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罢了,这些东西本就该是你的,明天就离开商城吧,莫要再回到这伤心的地方了。”
世界上这么多悲剧,偏偏全都降临在一个人身上。
南鸢走了。
离开之前,她蓦地望向园长站的位置,匆匆一眼便别离。
她做不到原谅。
带着恨下地狱。
扶茶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盛宥也总算有了和扶茶单独相处的时间。
二人回了家之后,盛宥就抱着她好一通乱啃。
扶茶还挺奇怪,上次在画壁,这人啃了一次,后来技术突然就变好了些,怎么回来之后又跟狗似的。
也就盛九爷本人自我感觉良好。
变故就在第二日。
扶茶吃着早餐,屋外藏獒在嗷嗷嗷叫个不停,盛宥正要喊唐琛杀了炖汤喝,扶茶却听见一道孩童的叫喊。
她眯了眯眼睛,披着披风走出去,小洋楼外的铁栅栏,墨儿扒着栏杆哭喊个不停。
见到扶茶后,墨儿即刻喊着哭道:“扶茶小姐!扶茶小姐!你救救我娘!我娘她吊在一根白布上!我弄不下来她!求求你去救救她!扶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