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你就锁定了我是凶手?”浅井成实说。
“当然不是,这一套推理在我这里并没有证据支持,尸检这个东西我都不懂,你也可以说自己水平不行,恰好做出了符合凶手预期的尸检结果。”金田一二说。
“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的尸检报告有问题,而且我和别人一样,当时觉得你是个女的,所以更多的是自我怀疑或者觉得你是个同谋。”
“于是我换了个角度推理案情。”
“我仔细复盘了所有案件发生的过程,发现每一个案件都有一个时间之外的矛盾。”
“第一个案件死者是川岛英次,他长得又高又壮,死因又是非常麻烦的溺死。这证明凶手需要和一个高大的壮汉在水里搏斗许久,而且还得拥有压制他的力量,所以众人才判断凶手是个青壮年的男人。”
“可是假如有计划的偷袭一个人的话,背后敲闷棍或者拿小刀背刺什么的不是更好吗,这样既出其不意,又能够迅速瓦解川岛英夫的抵抗。你可以说怕弄到一身血,可是弄到一身海水一样很难说清。”
“或许对于凶手来说,溺死川岛英夫是非常必要的行为。如果这么想的话,我们来看看溺死川岛英夫的结果是什么。”
“第一个结果是让大家都一致认为能够用这种方法杀死川岛英夫的,必须要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性。第二个结果就是,按照警察的章程,像溺死的这种死亡方式是一定要进行解剖尸检的,岛上的医院简陋,那么法医就得跟着尸体回东京去。”
“这两个结果如果说对凶手有利的话,那就只对一个人有利,我居然又想到了你!”
“法医不在的话,假如再一次发生杀人事件,警方就不得不求助于你,你就可以再一次对尸检结果做手脚。”
“凶手被认为是个强壮的男性的话,大家也不会怀疑看起来娇小柔弱的你。”
“想到这里,又一个疑惑迎刃而解。”
“黑岩辰次被杀案件当中,他明明因为前一个案件的发生提高了警惕,甚至还找了两个保镖贴身保护,可是却仍然被凶手单独约了出去杀害了。”
“黑岩辰次难道不怕约他的人就是凶手吗?”
“除非约他的人是个被认定为不会是凶手的人,比如说一个女人!”
“我们一开始,就被你用各种手段塑造的凶手形象给扰乱了视线,可是只要仔细思考的话,这个形象充满了各种矛盾。”
“他既要身体强壮,又要看起来人畜无害,既要心思缜密,又要粗心大意,这样的人在那些嫌疑人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抛开你设置的那些干扰,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杀死川岛英夫的人不一定必须是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但是他必须是一个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实际上杀伤力十足的人。”
“你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女子,又和岛上的政治斗争没有关系,所以对川岛英夫来说人畜无害;你身为一个医生,可以获得麻醉剂类的药物化解对手的抵抗,所以实际上杀伤力十足。”
“杀死黑岩辰次的凶手必须让黑岩辰次认为自己不可能是凶手从而卸下防备。”
“你表面上是个女人,而且向来品行优良、医德崇高。黑岩辰次被你之前的布置所误导,认定了凶手是一个男人,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单独约见了你。”
“可是有一说一,这三起案件如果不是有点儿力量的人的确是做不到,本来我还想着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帮助了你。可是根据我的观察,双人作案的可能性并没有······”
“就因为这个,你就想到了我的真实身份?”
“那倒不是,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毛利大叔。”
“感谢毛利侦探?为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毛利大叔实际上是个老蛇皮?”
“老·····什么皮?”
“老蛇皮,就是遇见漂亮姑娘就会忍不住主动向前搭讪的人。”
“那又怎么样?”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毛利小五郎就算是有女儿在身边不停的敲打,他还是忍不住一直对樱树琉璃子献殷勤。”
“那有什么的,樱树小姐她长得那么漂亮······可惜······”浅井成实神色一暗。
“可是在我看来,你的长相也很不错,在我见到的女生当中虽然达不到满分,但是也是中上之姿,而且昨天你在他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按理说他是不会放过献殷勤的机会的。”
“有樱树小姐在,那里还有我的份儿?”
“这你可就错了,据说毛利大叔一向雨露均沾······”
“所以就因为毛利侦探没有对我的容貌产生反应?”
“那倒也不完全是。”金田一二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躲开了视线:“今天晚上那会儿我和柯南见了面儿。我无意间问他,你在这么长的时间之中有没有提起我,他说没有。当时我这心啊,多少有点儿不痛快,毕竟你是我见的第一个还算理智的可以交流的粉丝。当时我心里就想了,【你这算什么粉丝!】”
“实际上我不是你的粉丝,我是在挑选侦探的时候才知道你的,毕竟你最近风头正盛。说是你的粉丝就是想接近你们。”
“是啊!这起案件你必须要提前获取我们这些侦探的信任才能获取第一手调查进度,而且最好是能够和我们一起行动才能保证自己在犯罪现场进行一些后续的处理。就比如说伪造尸检报告、在现场留下属于自己的合理痕迹、处理做过手脚的播音室播音台。最重要的是,你和我们一起调查、一起熬夜,这样就可以凭这层关系被警方排到最后一个进行调查。其实只要警察检查你的身份证件,你的真实身份就没有办法再隐藏了!”
“就因为我不是你的粉丝······”
“这里我要跟你道个歉,我今晚违背了你的承诺,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偷偷去了你的医院。”
“······”
“我当时对案件的推理进入了死胡同,完全没有进展,三起案件和完全屡不清的线索就想阴霾一样笼罩在我的心头。当时我想着,或许能够在医院的档案里面寻找到一点儿线索。”
“我在医院里的那间锁住的房间里发现了电动刮胡刀,刮胡刀里还残留着胡茬,量并不多,而且又很短,大概就是一个胡子并不怎么多的男人一夜左右长出来的量。”
“我本来以为这是医院的另一个不在的医生留下的,但是我翻遍了整个医院,只找到了两个医生的行医记录。”
“一个是你,浅井成实医生,另一个人的名字叫做雾切翔子。”
“日本男人很少有叫什么子的,而翔子是个很明显的女人名字。”
“如果浅井成实实际上是个男人······”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所有困扰在我心头的阴霾就全部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