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刚才是怎么了,原来是那女孩身体不舒服。”有人恍悟。
“唉,可惜了这场为她准备的宴会。”有人摇头唏嘘。
纪澜安这个主人走了,管家便自觉的上前招待。
很快,大厅中恢复了原有的热闹,楼上的房间中却是一片死寂。
纪澜安小心的将少女放在床上,取来干爽的帕子为她擦拭额边冒出的虚汗。
见少女的面色还是那么苍白,就连一向艳丽的唇色也淡了些许,他心疼的问道:“很难受吗?”
的确很难受。
沉音没有想到,只是极短暂的动用了一下骨珠,竟然就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消耗。
“你出去吧。”沉音闭上了眼睛,开口赶人。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纪澜安并没有依言离开,他坐在那里,缓缓伸出手指,试探的去碰少女的指尖。
在他们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少女僵了僵,避开了他牵过来的手。
纪澜安缓缓垂下眸子,遮去眼中的神色,轻声解释道:“小音,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出事。”
“你想要查的,我可以帮你去查。你想要除掉的人,我帮你动手。那些危险的事,我去帮你做。”
“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他只是怕她再一次出事。
然而因为他这次的决定,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好不容易冲他敞开心扉的少女,又一次将他推开了。
听着纪澜安的话,沉音缓缓睁开了眼睛:“纪澜安,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如果你不想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让我离开。”
纪澜安摇了摇头,坚持着自己的决定:“让你离开,你就又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沉音的眸色暗了暗:“你知道吗?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被限制自由。”
比起被人关起来,被迫的接受别人可以营造的安定,她宁愿自己冒险去闯荡。
她的事,不需要别人替她完成。
危险,她不怕。
她甚至不畏惧死亡。
她最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间。
迎着少女幽深的目光,纪澜安有一瞬的动摇。
他习惯性的想要顺从少女。
但真的要放少女出去吗?
不,不能!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片段。
深夜,暴雨。
少女狼狈的倒在雨地里,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漓。
那张脸白的没有一点生气,犹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漂亮人偶。
他抱着身体瘫软的她,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也感觉不到她的温度。
那一刻,他险些以为少女会这样离他而去。
心犹如被一只手蓦地握紧,紧缩的疼痛感传来,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困难。
他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形。
他怕极了……
双方都有着各自的坚持,谁也不肯退步。
他们相互对视,却无话可说。
气氛僵硬,房间中一片死寂。
过了好半晌,纪澜安终于动了,他伸手替少女仔细的掖好被角,动作自然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少女柔软的长发,手伸到一半却蓦地顿住。
在少女的目光下,他收回手,嗓音温润的开口嘱咐:“你好好休息我,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