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黎慧和球球对她的猜测。
此刻的她,站在宿舍楼下,看着朋友圈里的两张结婚证,思绪不住飘远。
喜事变丧事,真的很狗血。
她被迫离开那个位面,留下的小和尚却要看着她一点点失去生机,那该是怎样的煎熬。
可惜,她根本连声告别都没能说。
思及此,司马右手指腹下意识地轻抚左手无名指指根处,双眸蕴着不浅不淡的遗憾。
大约是已经连续两个位面,都与小和尚相遇相知相倾心,现如今的她竟盼着能够再次与他相遇。
可惜,这个位面,他不在呢。
也不知道何时还会再遇见,她都有点想念小和尚了呢。
“林斯?”
小棋子没想到她居然还在宿舍楼下,出声时,语气带着点迟疑。
司马循声回首,看清小棋子脸上的惊讶,笑着解释了句,“天气真好。”
“你傻站在这快半小时了吧。”小棋子抬起手腕,瞧了眼手表的时间,神情有些无语。看样子,她那么早离开宿舍,并不是为了去找陈钦。
“呀,居然这么久了。”
司马是真没想到,她感觉就驻足了一会儿,竟然半小时就过去了。
“走吧,一起去课室吧。”小棋子往前跨了几步,与司马并肩而行,侧首向她发出邀请。
她们到阶梯教室时,稀疏地坐着几个同学,两人果断选择了第三排的位置。
第三排,其实和第一排没差,因为前面两排的位置通常都是空的。
【大佬,陈钦要逃课,我们去拦住他吧。】
正在翻书记笔记的司马笔尖一顿,“他逃他的课,关我什么事?”
【改造学渣……】
“那你等会儿帮我举报下,谢谢。继续帮我监控他,他一旦逃课,不用跟我说,直接举报。次数多了,他就不敢逃课了。我们也就迈出了改造学渣的重大一步了。”司马忽悠起系统坑人,毫不客气。
系统听完司马的提议,深以为然,很是认真地去执行。
可怜的陈钦,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但凡干了违反纪律的事,便会被第一时间逮到。
坑了陈钦一把的司马舒展眉眼,只是这么坑陈钦一把,好像不够。
思索了两秒,她拿起手机往外走去。
小棋子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首知识的海洋。
大约六七分钟的时间,司马眉眼含笑,悠悠然地走了回来。
“滴——”
刚坐下,司马的手机提示音便响起。
她莞尔一笑,将手机调为勿扰模式,顺便看了眼手机消息,是陈钦。
“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看着字里行间的震惊与愤怒,司马心情大好,她就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将手机锁屏,丢进书包里,她可以完成任务,但却不愿意像原主一样跟着陈钦身后追着去学。
又没报酬,还要饱受对方的白眼。
明明有人可以逼着陈钦过来求她教。
【大佬,陈钦过来课室找你了!】
司马抬眼往黑板上方的挂钟看了看,快上课了。举报他逃课的机会多的是,不如看他明明要逃课却不得不坐在课室双眼茫然的模样。
“林斯,你出来下。”
满头大汗的陈钦,站在第二排的位置,脸上的愠怒丝毫不掩。
临近上课,课室里的同学已经来了七七八八,听到院花的名字,都按捺不住八卦,投来目光。
“快上课了。”司马素手指向挂钟,眼神无辜,语气平静,丝毫不见心虚与慌乱。
小棋子就坐在她旁边,方才被气势汹汹的陈钦吓了一跳,正要出声维护,就听到身边小伙伴平静的声音。
暗自松了口气,小棋子不由佩服起司马,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能临危不惧。
陈钦被这一提醒,心里火气更胜,恼道,“你不出去,那咱们就在这说。”
谁知道少女很是平静地收回手,应了一声。
“哦。”
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来回,陈钦有些不自在,倒是司马神色坦然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陈钦气极,直接在第二排坐下,为避免误会,他只能压低声音质问,“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把我骂了一顿!”
“实话实说。”
司马眼角余光留意着挂钟,眉眼微弯,第二排的座位呢。
陈钦瞪了少女一眼,这什么狗屁实话实说!
“具体说了什么。”他咬牙切齿,这林斯故意跟他绕弯子的吧!
“你挺烦我的吧?”
“……”陈钦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就好。
司马也不恼,反倒笑意吟吟,“对吧,你也承认了。这不就是实话嘛。”
上课铃声准时地响了起来,任课的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讲台上,神色不虞地扫了一眼陈钦。
陈钦约莫是过于生气,完全没注意到铃声已经响起,更别说讲台上的教授了。
“同学们,上课了!”教授清清嗓子,锐利的目光掠过还没回神的数名同学身上。
陈钦被目光扫及,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上课了,整个人都愣了。
下意识地扫过课室里逐渐安静的同学,他也顾不上生气了,转头看了眼目光不善的教授,连忙对着教授歉意一笑,“我不是她们班的。”
见他猫着身子要往课室两边的过道走去,教授神色铁青,直接冷厉出声,“陈钦。”
猫着身子开溜的陈钦顿时一僵,欲哭无泪。教授怎么认识他的?
“噗嗤——”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引发了一连串的低笑声。
司马掩唇低笑,但凡他聪明点,都不至于被公开处刑。
作为挂科专业户,陈钦已经被院系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教授们都知道并且认识他,偏偏他不自知。
一句话,暴露了自己逃课的意图,将自己的所有后路都给封死了。
对此,司马也很是佩服的。
听着课室里嗡嗡的笑声,饶是脸皮巨厚的陈钦,也尴尬得能够抠出一栋别墅来了。
他抬首,朝教授看去,见教授还在看他,只能认命地坐回方才的位置上。
空荡荡的前两排座位上,只有他一个人,连一本书都没多出来。
这可比司马预想的场景还要给力,以至于大半节课过去,课室里不时仍有低低的笑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