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愤怒点只是源自于萧亦的欺骗，所以才对他百般刁难，也不想配合他的行为。
可现在，萧亦这番话，让她本就犹豫的心，越发颤抖。
有一个事实，她不得不承认，萧亦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拿这种事随便开玩笑。
而且……
易凉水仔细回想，这些年萧亦虽然神医的名头响亮，却绝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能让他不惜和她出手，甚至断绝关系也在所不惜的人，还能有谁。
甚至为了对方的隐私安全，不惜连时星草也放弃了。
易凉水攥紧了手心，只觉得手心一阵发汗。
她的唇角有些颤抖，越是接近现实，她反而畏惧了。
“四哥……”
“你考虑的怎么样？”萧亦再次征询易凉水的意见。
易凉水攥着拳，又慢慢松开。
原本在她手里不受重视的时星草，此时此刻却被她珍视了起来。
她小心碰触了下时星草的叶片，重重吸了一口气。
“如果小十还活着，今天的所见所谓我绝不对外透出一个字，并且，以后任凭四哥差遣。”
易凉水眸色坚定，但一向冰冷的眼神，此刻却亮的惊人。
萧亦知道她现在心情紧张，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说的倒是好听，任凭四哥差遣，等找到了小十，恐怕你连四哥是谁都不知道。”
萧亦可是知道，当年小六和小十两人共患难过。
在遇险期间，沈念之为她挡了一枪，当时还声称没事，不过是小伤。
可事后两人救出来后，易凉水才知道，这一枪，差点让沈念之整个人成了废人。
从此以后，易凉水对沈念之的话，那是绝对的服从。
就连她非常宠爱的男人，也排在了小十之后。
要知道，据萧亦了解，小六以前可是个情圣，对那男人爱的如痴如狂，任是谁劝说也不听，一心扑在他的身上，可只要小十发话，她必定会听取。
“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易凉水没心情和萧亦开玩笑，她现在只想知道萧亦所说的这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自己看吧。”
得到了易凉水的保证，萧亦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她。
易凉水接过手机时，手指都在颤抖。
等看完短信后，她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那种聊天的语气太熟悉了，还有两人聊天的时间也是最好的证明。
萧亦就算是再编，也不可能临时编出这么一段聊天记录来。
“这还有张照片，我偷拍的，你看着，到时候可别认错了人。”
萧亦知道易凉水已经信了大半，又翻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沈念之上学的路上，穿着一身校服，扎着富有青春气息的马尾辫。
可照片上的人身材高挑纤细，就算是穿着肥大的校服，也难掩她的姿色。
虽然照片是静态的，但隔着屏幕，那股优雅淡然的气质分毫不减。
易凉水只看了一眼，瞬间捂嘴泪流满面。
“四哥，我要去见她，只见一眼就好。”
***
沈念之在月考前夕，连续请了两天的假，这两天里，她的早餐都是和傅言一起吃过。
昨天沈念之带傅言去的是一家包子铺，虽然环境比不了高级酒店，可毕竟还有座位。
今天，她拉着傅言出来后，却只带着他来到卖煎饼的小摊子前。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络绎不绝，煎饼直接暴露在空气里，任由灰尘洒落。
傅言那双俊美的脸，站在摊子铺前，有些一言难尽。
沈念之却是不管，要了两份煎饼，还特意转身询问了下傅言：“需要牛奶吗？”
傅言摇头：“你吃吧，不用管我。”
沈念之淡淡点头，转过身后，便对着摊子铺老板喊了句：“老板，两杯加热的牛奶。”
傅言闻言，脸色一片僵硬。
他扯了扯沈念之的衣角，见她回眸，才淡淡道：“我不要。”
“我知道。”
沈念之回答的非常干脆，浅浅笑道：“但今天你没选择权。”
傅言默不作声了，他觉得沈念之挺会闹的，这种女人幸好是缠上了萧亦。
等明天，她再来找他，他铁定不会出来了。
傅言沉思间，老板的煎饼已经做好了，对着沈念之热情问道：“是现在吃，还是包装严实一点。”
“现在吃吧。”
“好嘞，一共20块，这边支付宝转账。”
老板话落后，沈念之发现傅言不动，推了推他。
傅言神色有些莫名，不明白沈念之什么意思。
“付钱啊。”
傅言无奈：“20都没有？”
昨天还不要他的卡，今天却连20也付不起，他有些搞不懂沈念之目的。
如果真的需要钱，昨天他给的已经不少了。
“不然，你先垫付一下，以后我还你？”
沈念之说的轻巧，她是没打算还，在她心里，这是她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大哥。
可她知道，傅言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很大方的大哥，面对别人会这么小气。
“不用了。”
傅言干净利落地付了款，看也不看做好的煎饼，抬脚就要走。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力道有些轻，但傅言还是察觉到了。
他抿了抿唇，转过身来时，语气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无奈。
“早饭也蹭好了，还有什么事？”
沈念之却递给了他一份煎饼和牛奶：“你还没吃。”
“我不吃这些。”傅言拒绝的毫不留情。
虽然昨天的包子味道还不错，但傅言对这种不卫生的东西，还是难以下咽。
“就试一次？”
沈念之看出他的纠结，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她倒是没想过傅言对这些东西抵触这么大，他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傅言从未在食物上有任何挑剔。
早年间，他们生活困苦，两人没少吃苦，那时候傅言总把最干净最好吃的东西摆在她面前。
每次逼着他一起吃，他都借口自己不喜欢吃这些，还说自己命贱，就喜欢吃这些小摊贩上的东西。
还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别看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味道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