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韶云旗停下脚步,司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院子中一个妇人坐在藤椅上,手里纳着鞋底,周围有十几个孩童围绕着她嬉笑打闹。
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孩童看到门外的韶云旗,惊喜的说道:“韶哥哥!”
顿时众多孩童向鸟儿一般,张开手臂向韶云旗这里跑了过来。
司昳见状退后一步。
韶云旗看向司昳:“进来吧。”
司昳无声的跟在后面,众多孩童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
……
司昳站在房檐下,看向院中的孩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韶云旗一愣,转瞬笑出声来:“没什么,只是看你心情不好,就想要带你来这里走走。”
司昳:“……”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直以为韶云旗突然有这个举动是有什么事情。
结果……
要不是碍于情面,司昳现在就想离开。
韶云旗看着司昳的表情,脸上笑容不减:“他们都是孤儿。”
司昳回道:“表哥心善。”说完竟再也没有话说,很想立即离开这里:“表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想先离开。”
韶云旗看着司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表妹还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司昳眉头皱起:“很重要的事。”
乐墟听见韶云旗的话,也有些奇怪,言小姐明明要离开,少爷怎么会这么说?
韶云旗的视线从司昳的脸上移开,看向院中。
司昳也看了过去。
只见院中刚刚还在玩耍的孩童突然停下玩闹,系统向司昳看了过来。
司昳毛骨悚然,手中立即变幻出一把长剑。
乐墟吓得一愣,不知道司昳手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剑,急忙挡在韶云旗身前:“言小姐,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那就要问你家少爷,他想要干什么。”
突然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又见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孩子,之后又不让她离开。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众孩童围了上来,那个妇人也跟在孩童的后面。同样的面无表情。
韶云旗看了看天,叹了一口气:“司昳,不……”
“我应该叫你,匀芒。”
司昳脑中哄的一声,闪过匀芒或哀怨或明媚的脸。
“你说什么……”低低的声音,飘忽的让司昳都觉得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韶云旗见到司昳的表情,嘴角微勾:“匀芒,你还没有想起来上一世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韶云旗突然抬手在司昳头上。
司昳登时后退一步,躲开韶云旗的手。
韶云旗心中一滞,无奈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之后,会跟我亲一些。”
“够了!要是没事我要先走了!”她本能的不想听下去,梦中的事,太过悲惨。
可韶云旗却不会轻易的让司昳就这么离开。
只见女子在孩童身后念了一个口诀,众孩童瞬间变成数缕烟气,结合在一起,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
乐墟早就已就已经惊讶的脸色惨白,想要知道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逃离,却因为韶云旗在这里,他又不能离开。
司昳看着头顶上空的一张巨网,眼前的混沌突然清亮:“弧獴?”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韶云旗脸上有着惊讶:“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司昳听到韶云旗的话,心中震惊,冷笑道:“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原来竟是他。
想必她熟睡时,突然出现的气息就是他了。
想不到弧獴竟然潜伏这么久,又是成为了韶云旗。
想到此处:“韶云旗呢?”
弧獴没想到司昳会这么问:“他已经死了。”
司昳一凌,韶云旗跟咱家有着关系,她不洗澡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头来却因为自己而死。
弧獴笑笑:“看来你还很担心他。”
司昳没有说话。
弧獴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过去的他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韶云旗,是弧獴,也是……”
司昳看向韶云旗的身后,眼睛突然瞪大。
只见乐墟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向着韶云旗的头打去。
“住手!”司昳大喊出声,抬手将乐墟周围设下一道屏障。与此同时抵挡住院中妇人的法术。
要不是有司昳出手,乐墟恐怕会丢掉性命。
弧獴回头看着乐墟。
乐墟泪流满面:“你还我家少爷命来!!!”
弧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你的少爷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少爷。”
乐墟嘶吼出声:“你不是!你这个不人不鬼的妖怪!”
司昳怕乐墟再说出什么话惹得弧獴发怒,只好用屏障隔绝乐墟的声音。
司昳观察着弧獴身上的法力,不知这么久过去,弧獴的法力是否在她之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从你离开隣州之后,我便跟着你离开,来到了这里。”
“那真是为难你了,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对我动手。”
“不,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在查明真相。”
“真相?”
“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为什么会是一个魂魄。”
司昳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想多了,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撒谎,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与匀芒有关的事情。”
司昳寒着脸:“别逼我动手!”
“你在逃避什么?就因为我说,你就是匀芒吗?”
司昳将剑放到弧獴脖子上。
而弧獴仍然不为所动,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有些难以明说的虚幻:“匀芒她是天上的神鸟,也是三界第一美女,只要男人见到她,没有一人不会心声爱慕。”
剑划破弧獴的脖子。
弧獴不以为然。
“可是匀芒对这世间的任何事都不在乎,唯独一个人,匀芒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
司昳听着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匀芒,上一世我错了,这一世你能否原谅我?”
弧獴突然说道。
司昳一愣:“你是说,你是……是仓颉吗?”
弧獴眼神深邃,没有说话,眼中细看之下只有哀求。
司昳心猛然一下抽疼,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