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昳盯着玄尘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一个故人。”
“故人啊，那看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不然你也不会在我这个外人面前脱口而出。”
“突然想起来老夫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起身要走。
司昳抬手一挥，玄尘的身前便多了一个屏障。
玄尘走了半天仍是在原地打转儿，回头奇怪的看着司昳。
“你是肃清！”司昳冷冷出声。
玄尘一愣：“你这丫头是魔障了，老夫怎会认识你口中的肃清。”
司昳抬手，指尖有白光迅速凝结成团：“你是不是肃清，我试试便知。”
玄尘惊讶的看着她：“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要试便试，别冒出人命来，我可是赵乘安的师父，你以后要嫁给他，你也得叫我一声师父，不然你就欺师灭祖。”
“你放心，你若死了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
司昳手一动，就要将法术打在玄尘身上。
玄尘一看司昳要来真的，顿时抬手阻止：“臭丫头！你快住手！”
“我说了，试试便知。”
……
“好好好，我承认，我是肃清，我是肃清！”玄尘一脸挫败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司昳？
司昳收回法术，看着眼前已经变回玄尘的肃清。
“真的是你！”
玄尘阴沉着一张脸重新坐下，还以为能一直隐瞒下去，没想到这个丫头激灵的很，根本瞒不住她。
司昳有种见到熟人的开心：“肃清道士，你怎么来这儿了？”不对，要是按照赵乘安还有丰磲曾经说的话，肃清应该很久之前就在这里了。
司昳又换了个问题：“你怎么变成玄尘了？”
肃清道士耷拉着脸：“说了你也不懂。”
司昳“切”了一声：“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既然司昳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肃清道士也就不再伪装下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人鬼殊途，你是不可能和赵乘安在一起的。”
这话，在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起初玄尘作为赵乘安的老师，向司昳说出这句话来，她感觉到气愤。
如今被肃清道士说出来，感受又是不一样的。
“司昳，你喜欢上了赵乘安？”
司昳一滞，她喜欢吗？她不知道……
从为好友报仇，再到偿还灵药之后的相处，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赵乘安数次陷入危险时，她的心中比自己涉险还要恐惧。
应该……
肃清道士没有说话，在等司昳的一个答案。
“喜欢。”
司昳说出口后，心里竟然神奇的放松下来。
肃清道士问问叹了一口气：“司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勇，这是愚。”
“若你和赵乘安真的成亲了，你们日日在一起，同进同出，时间久了就会夺走赵乘安的阳寿，使他短命。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司昳呼吸一滞，这并非她所愿。
肃清道士接着说道：“你的喜欢会害了他。”
“不会的……”司昳的声音显然没有底气。
沉吟了一会儿：“若是我不嫁给他，就会连累言家的人，这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所有的事情，就像背后有一只手，在推着她前进，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身在局中，我作为局外人提醒你一句，莫要忘了你就没有来去如风。”
司昳一顿：“你是说……”
“可以成亲，你也可以死在世人眼中。”
“不行，赵乘安他不会相信的。”
“司昳，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赵乘安相信不相信的事情了，你要是为了他好，就只能这么做。目前，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司昳心抽痛：“你的办法是什么？”
肃清道士闻言松了一口气，她为人良善，终于还是答应了。
……
当肃清欲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你近来是否有过怪梦？”
司昳一惊，这种奇怪的事儿，她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肃清道士怎么会知道？
肃清道士看着司昳的神情，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不应该啊……”
司昳忙追问：“肃清道士，你是知道什么吗？我梦中出现的人……”
肃清道士摇头：“不知。”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肃清道士回道：“我看你眼底青黑，魂魄飘忽，掐指一算猜到的。”
司昳似信非信：“真的？”
肃清道士认真的点了下头。
当肃清道士离开后，司昳便躺回床榻上，渐渐闭上眼睛。
若是以往，司昳每天夜里都会变幻成魂魄的形态。
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司昳每天晚上都会强迫自己入睡，重新经历之前的梦境。
有时还会梦到一些从来没有梦见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种奇怪的梦。
对于来到这里成为一个鬼魂之后，司昳整个人都懵的。
慢慢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在现代的一些事情。
有些她依稀记得事情的轮廓，却无论她怎么努力的回想，也想不起来。
而一些从没有过记忆，会突然冲进脑袋里，别人的说过的话，举动，都会让她有些恍惚。
她是魂魄来到这里的，就排除了使用别人身亻本，而继承别人记忆的可能。
那……
她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司昳再次进入梦中，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宫殿。
“仙子，你回来啦？”
一个约摸十几岁的小仙女，看见匀芒回来，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司昳跟在匀芒后面，走了进来。
匀芒摸了摸小仙女的头，继续缓步向里面走去。
小仙女站在后面，看着匀芒的身影：“仙子是心情不好吗？”
匀芒横躺在椅子上，神情落寞，闻言叹息一声：“是啊……”
“那仙子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匀芒笑笑：“这个是秘密，不能说与你听。”
司昳知道，匀芒之所以落寞，是因为今天没有见到那个人。
那个杀了她的人……
而司昳总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像他的脸被蒙上了一团白雾一样。
前段时间，那人用每次都会站在玉无宫的下面，静静地凝望着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