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可以不守规矩,但朔王府也是要脸面的!”
南歌断然猜不到岑乐瑾图的会是这个。
“规矩?你娶我的时候那些礼仪呢?所谓的王妃过府,连红灯笼都不曾挂起,全府上下不见一个‘喜’字,现在敢和我论起脸面了?”
成亲这事儿,岑乐瑾耿耿于怀至今。
亏得禇仲尼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他都准备好了,想来都是为了那个林娢音吧!
南歌的神色稍显慌张,隔了许久才说道:“瑾儿,我不愿勉强你。”
勉强?
岑乐瑾愈发看不透南歌,前头喜欢的林娢音说不要就不要了?
“但——这绝不能成为你新婚夜锁我在屋内的理由!”
岑乐瑾清醒得狠,被他关在书房的数日中,多多少少也是听见了府上杂役的闲言碎语:
诶,你知道吗?林府那边的嫁妆可真是丰厚,哪里像主母,凄凄惨惨戚戚,一贫如洗。
对阿,谁说不是!
一个侧妃弄得像正妃,这不是明摆着打主母的脸么?
打脸又如何,她一个小丫头,又么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又不识得什么大人物,不过担个虚名罢了。
“你又听到了什么?”南歌立马想到那几日书房边上就只有两三个杂役路过。
除了他们,府里不会有任何人敢对她不敬。
毕竟,从他抱她进屋的那一天,南歌对所有人都下了死令。
“从今往后,朔王府上下谁胆敢惹她不快,我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那几个杂役,是端木良找来的,说是府中事情诸多,人手不够,才……
南歌心里又泛起了波澜,还是低估了林御史的心机。
想方设法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南歌一定要给林家一个血的教训。
“你想报复么?”南歌觉得让岑乐瑾出手似乎更为解恨。
“报复?”岑乐瑾记得一直说的不是成亲那日未尽的礼节么,怎地好端端扯到这风牛马不相干的话题上来。
“不如你就端一碗藏红花去琉茉苑,就说是我让你送的。”
南歌说的十分轻巧,岑乐瑾听得浑身哆嗦。
“南歌你!”
她话音未落,一个激烈的吻贴了上来。
嗯,熟悉的味道。
比上次在绵山谷更为诱惑和迷人。
他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
清泌 ,清凉。
如果是小吻下 貌似这样就吻完了。
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 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
岑乐瑾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 。
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然后睁开眼就是,他的静谧`````手指贴在嘴上,满溢温柔。
“我爱你。”
南歌忍不住了,她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几分姿色几分天真,带着几分懵懂,一不小心撞开他闭塞多年的心门。
“你做白日梦呢!”
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小脸微红...说话依然是声色严厉。
“瑾儿,我是真的……”
要知道这三个字对南歌来说,可谓世间第一难事。
“我累了,你自便。”
岑乐瑾一向认为男人的话不可轻信,尤其是漂亮男人的话。
“你若还是很在意,我便让你这璃茉苑马上喜意盎然。”
她在意的是这个么?岑乐瑾很肯定不完全是。
形式这东西,就像华服一样,可有可无;
可她要的只是一份真挚的感情啊,他为什么不肯给。
只听他高声喊道:阮巡,命人把璃茉苑里里外外都挂满喜字,什么时候都不许摘下。
不得不说,岑乐瑾听的时候心微动。
甚至她曾在心里问过南歌,我要的都可以么?
“你不要以为做样子就没事了,想来那里也是比我热闹很多吧。”
岑乐瑾与其说嫉恨林娢音,倒不如说是怨恨南歌。
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肯与第二个人分享夫君,为什么南歌要逼她认命。
呵,王爷又如何,岑乐瑾偏不爱搭理左拥右抱的南歌。
那里是……
南歌不算太笨,很快领悟到指的是林娢音所住的琉茉苑,遂继续吩咐下去:琉茉苑即日挂满白绫,一朵白花悬在梁顶,永远不得摘下。
白花……岑乐瑾由衷佩服南歌的决定。
南歌看一脸不可思议的岑乐瑾,以为是刚才的决定哪里出了岔子,赶忙揽
其入怀,低声在她耳畔说道,“瑾儿要是不喜欢,那就给她用黑的。”
……
岑乐瑾心想还是别了,是你对不住我,凭什么叫旁人来背锅。
“南歌,你看清楚,我是岑乐瑾,不是你的——”
南歌根本不给岑乐瑾辩驳的机会,一个嘴巴堵死了她的樱唇。
这次,好像有点甜甜的。
还有点湿滑的滋味。
有那么一瞬间,岑乐瑾觉得他的唇是这世上最可口的食物。
不,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打死也不要和别人争宠。
她更是不善争宠。
从小在绵山谷,便只有邱一色惯着她,无法无天,惹是生非亦是随着年龄增长而渐渐频繁。
“南歌,她在琉茉——”
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岑乐瑾又一次失去了两瓣薄唇的自由。
“她——”
第四个吻说来就来,岑乐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将她按在床上,肆意地蹂躏她的肌肤。
榻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岑乐瑾逐渐放弃了反抗,衣带渐宽人不悔,我见君心犹照影。
说好的自便呢?
她决计不希望是这种自便。
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岑乐瑾发誓有生之年再无下一次。
臭流氓!
岑乐瑾在心头反反复复骂了南歌祖宗十八代都不止。
“满意了吗?”
男人可算是停了下来,岑乐瑾差点就散架得起不来了。
“你当真爱我?”
岑乐瑾心心念念还在想着怎么可以随意出入芍药居和喝花酒。
“日月可鉴。”
“那就答应我好咯?”
南歌不承想折腾她这么久,这小丫头还想着逛窑子!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选的媳妇儿,心里堵的发慌也得宠上天啊!
几乎是滚下床的,然后某人面如死灰地打开房门,冷冰冰地又对阮巡说:“琉茉苑所有人须着麻衣素服九九八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