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几十个小厮搬来了上百箱瓷器。
谁想男人扫了一圈儿,面露不悦,“还有一箱呢?”
“主子,那箱不是……”
朔王府库房里,有一个镶满黄金的箱子,里头全都是南歌生父母给他留下的玉器和瓷器。
“拿来,不然就拿你的头来。”
阮巡惊掉了下巴,朔王和女人吵架,怎么拿气撒到他头上。
何其无辜。
“是……”
阮巡默默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十个黑衣家丁毫无表情地放下了一个箱子。
正在气头上的岑乐瑾被这金光闪闪的东西晃的眼睛疼。
“这什么?”
“阮巡,把门带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南歌用余光扫到门口驻守的侍卫,心中一顿不快。
“是。”
又是两人共处一室,青天白日下。
“怎么,朔王要对我用强?”尽管是大病初愈,岑乐瑾现在对沈清荷相传的各种功法都烂记于心,各种剑法或内力皆是信手拈来。
相较于武功深不可测的南歌,哪怕仅仅是多一成胜算,岑乐瑾也是不虚。
“摔。”
南歌只想继续聆听青瓷白玉落地的声音,清脆的破裂,地上残片成海。
岑乐瑾绝对没想过南歌有这么个奇葩爱好。
“我不干了。”
那么重的古玩,岑乐瑾觉得只为了满足他的喜好,甚不值得。
手疼,最完美的说辞。
“那可不行,我帮你。”
南歌不容她反悔,拿着一个青瓷放到她手上,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重重往地上一砸。
岑乐瑾先是一惊,接着恢复平静。
“男女授受不亲。”
岑乐瑾才不打算承认和他什么关系。
一段感情里,她如果不能是唯一,宁可丢弃。
“亲都亲了,还想赖账?”
南歌似乎对那个热吻有着无穷的回味。
“我那时又不知道你有两个红颜知己,当日要是知道一定……”
“一定怎样?”南歌心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看来绵山谷短短十几天,岑乐瑾待他确有真情。
迄今,也是有的。
“一定……”岑乐瑾死鸭子嘴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收住了。
我不能让他看了笑话,于是岑乐瑾话锋一转,便扯到了齐枫上面。
“那自然是一定去找我的娃娃亲了。那位齐公子,我也见到了,各方面都不逊于你,而且家财万贯,不愁吃穿有什么不好。”
“齐枫?”南歌噗嗤一笑,“柳青青是他心上人,你会不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差别。”
“他……”在这一点上,岑乐瑾倒是很赞同南歌。
“纵然他心上人是柳青青,那也是一心一意。不像你,勾三搭四,没心没肺。”
岑乐瑾不喜欢齐枫,自然对他喜欢谁没有那样放心上。
“你是介意,我魅力太大?”
洋洋自得的南歌,好像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也不是!”
魅力大,说明她眼光还不错。
可在夫妻关系方面,谁又真的舍得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的爱。
或者有吧,起码岑乐瑾不是这类人。
“什么意思?”
南歌不解地看着岑乐瑾,说话欲言又止。
“我说,你要是喜欢林娢音或是沁宁公主的话,大可不必费尽心思来让我替她们去死。”
岑乐瑾想到他的前三任新娘皆是死在大婚前一晚,死相不忍直视。
“死?”南歌听得越发糊涂,毕竟前面三府千金的后事都是交由覃芸处置的。
“瑾儿,你是不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
南歌当然知道自己在云京可谓是“臭名昭着”的各种头号,难怪岑乐瑾很难不想入非非。
“自己做过的事,还用得着谣言去掩盖?”
“除了,和林娢音有些不清不楚,没有别的了。但我是形势所逼,是因为……”
“因为什么?”岑乐瑾早就迫不及待想听南歌的长篇解释了,可他愣是憋了半天一个字儿也没有。
“果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吧。朔王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可好?”
在南歌的印象中,这是她初次恳求自己。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谈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好不容易在邱一色这只老狐狸手底下救走了,好不容易把她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南歌如何同意她潇洒离去。
“你该不会觉得两个女人伺候还不够吧?还能有时间分第三个人?”岑乐瑾以为他是夜夜笙歌,尤其在意数量而非质量。
南歌坏坏地笑道:夫人的手感,可比她们要好很多。
“呸……”岑乐瑾泡沫吐了他一脸。
臭流氓,出了名的色鬼。
她后背一身冷汗,是不是在昏迷的日子里,南歌真的有做过什么。
如果是,他也太禽兽了。
岑乐瑾记着醒来的时候,衣裳都和睡前几乎一样,很大概率他应该是没有碰过自己的。
至于月事,她算了算日子,不对,这个月的还没有……
难道……
岑乐瑾的脸蛋突然涨的通红,放下的双手都攥紧了拳头。
“你怎么害羞起来了?”
南歌认识的岑乐瑾,胆大妄为,男女无别,心直口快,三言两语就得光了人。
“啪”地一记耳光扇在南歌脸上。
“你发什么神经!”
岑乐瑾动嘴说什么他都可以,但是打他不可以。
眼看一巴掌即将打在岑乐瑾的脸上,悬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男子的目光突然变得温和。
“你……我不同女人计较。”
要是换作别人,南歌二话不说一定废了他/她的半边脸。
“我看,你是心虚,才哑口无言。”
“岑乐瑾,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赵玄胤的鬼,谁都抢不走。”南歌本想陪着她砸东西缓解心烦意乱,可不知怎地就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心在别人那里的男人,要个躯壳作什么?绵延子嗣吗?你当我是什么?”岑乐瑾不服,已经逼得这么狠了,这男人还可以冷静和自己商议什么后来的事情。
“成事以前,我不会有子嗣。这一点,你想多了。”
南歌走前还不忘凝重地看了她一眼。
“谁要……你能不能请个大夫来?”
岑乐瑾对身体发出的警告信号,一直都很小心谨慎。
“不舒服么?”才准备开门的南歌回过头来,急切地走过来询问岑乐瑾。
“嗯。”
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说,又使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