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刚一响却主动从教室里走了离开,想来又该被记缺席了,而且今天还是新来的老师,估计第一天会比较注重考勤。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弗陵认命地想。
毕竟教室内那种情况,自己就算是有一百张口也辩解不了,心情不好,还上什么课。
况且这件事,那个女孩子也没说错,说她心虚跑了也的确是让人无法反驳。
······
“名我已经给你们报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三自己,要是拿不出个好成绩,这三百六的报名费,你们是必须还我的。”
彭万里嘴里狠狠地抽着烟,架着二郎腿坐着,一副大爷做派,早早地就将她们三人给叫来公司,甩下这么一句话要跟她们三要报名费。
弗陵忍俊不禁笑了。
就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当初能将原主给骗到手,那到底是得蠢到什么境界?
孔瑶瑾则是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那份报名单看了又看:“什么时候海选?”
栾诗:“明天。”
孔瑶瑾轻吸了一口气,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脸:“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我昨天还吃了辣椒,脸上冒的痘还没彻底消下呢。”
彭万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朝着她们的方向吐了出去:“那还不滚去准备?”
孔瑶瑾和栾诗不想去触他那霉头,走了。
相反的,弗陵却是连一分报名费的钱都没想给他留下,更没从办公室离开。
在彭万里纳闷的目光中,弗陵走到门口,将门给上了锁。
“你还不走做什么?”
弗陵默不作声,环视着这一整个房间,随后去拉窗帘。
彭万里警惕地看着她奇奇怪怪的动作,从老板椅上倏然站了起来。
“拉窗帘做什么?要给我下套?”
弗陵打量着他,走进几步问:“你是不是跟李总泄露过我的个人资料?”
彭万里装傻:“什么李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弗陵心底已有了几分肯定,淡笑出声:“看来就是了,毕竟除了你,也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
彭万里恼然,手心攥起了拳猛地捶了一下桌:“你不能因为在学校被人骂了就跑来这里污蔑我。”
弗陵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语气:“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我说什么了,哦,说你被人骂......你走什么走,有本事站这里,别动。”
彭万里愣神似地看了眼她的背影,抖起的肩又放了下去,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心底一阵莫名其妙。
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不去解释,也不去跟人吵回来,倒是跑来这里跟自己窝里横,真是把她给能的。
······
下午没课,弗陵便留在公司给她们几个准备的舞蹈室里排舞。
从一点到晚上的十二点,中间除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允许喝水外,其余时候是不被允许出来的。
等到将一曲舞蹈完整地消化下来后,彭万里才勉勉强强同意给她们点外卖。
有了吃饭这一茬,之前在舞蹈室闹得不越快便没人再提。
弗陵因为太累了,吃了两三口便不敢再吃,而且外卖有一份辣椒炒肉,辣得又辣得舌头发麻,一份是茄子,咸得又咸得发苦。
偏偏点外卖的那位重口味地却吃得正欢。
她刚放下筷子,孔瑶瑾也放下了,眉心紧拧,一脸嫌弃,小小声地对着自己的方向嘀咕着:“还不如一杯奶茶呢,吃得我反胃,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到底还是让彭万里给听见了,她皱着眉道:“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带了饭过来,却还被你们嫌弃,我看你们就该活活饿死才对。”
孔瑶瑾早就习惯他这说话方式,噘着嘴,那样子都可以吊酱油瓶了。
“至少给我们买一杯奶茶吧,毕竟女孩子嘛,都喜欢喝甜的,这样跳舞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彭万里啐了一声,“滚。”
嬉笑怒骂声伴随其中。
孔瑶瑾也因他这句话闹脾气走了。
弗陵取过纸巾擦了擦手,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丝毫不将他们正在说的什么放在心底,回舞蹈室继续练习。
栾诗还是捧着手里的一次性盒,似是因为饿得有些急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真是浪费,她俩以后都没有了,想吃饭就自己去点,没有报销,还想喝奶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彭万里将两份剩下的盒饭都倒在自己的那一份上,嗤嗤地骂着。
瞥见栾诗捧着外卖闷头吃饭,顿时起了欣慰。
“栾诗,你可不能学另外两个,没大没小的,都不将我这个老板当老板看,虽说我这人随和,但适当的尊重还是要的。”
栾诗淡淡地点了下头。
彭万里心底又是一阵欢欣,问她:“要不要再多吃点肉?”
栾诗摇了摇头,几下就将外卖给吃得见了底,随后捧着空了的外卖盒往垃圾桶内过去。
应该也是要去舞蹈室了,毕竟没心没肺的也只有孔瑶瑾而已。
彭万里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厅,摇了摇头嗔笑数声:“一个一个的,阴阳怪气,我这找的都是什么艺人?”
······
舞蹈室内,空荡荡的镜子面前,只剩下一个独自跳舞的身影。
她跳的不再是舞蹈老师给她们三编排的团体舞,而是一曲单人芭蕾。
孤独彷徨的白天鹅,于一片宁静皎洁的月光下,忧伤地颤抖着自己的翅膀。
白天鹅昂着修长的脖颈,时而俯身,时而仰望,时而又踮起脚尖、时而又是旋转着。
那一眼,雍容从容,那眼神,哀怨惆怅往,轻翕的红唇,无声地似是在诉说什么。
栾诗不知道她还有这跳芭蕾的特长,站在门口看得愣了愣神,直到一曲终了。
弗陵回头看她。
栾诗从她绷得很直的后背中晃过来神,视线依旧停留在她那截瓷白的天鹅颈上,再往下,像是随时都会再次翩翩起舞的蝴蝶骨。
她抿了抿唇,被抓包偷看后眼神闪躲着,“只有,只有你一个人?”
弗陵顿了一瞬,偏过头去看她:“嗯。”
栾诗问:“她呢?”
指的是孔瑶瑾。
弗陵轻笑着摇头。
于私心里,还是希望孔瑶瑾还是不要来捣乱。
要不然,她不是哭着喊着说累就是闹要休息,就是要人拆解舞蹈动作,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她,舞蹈老师都被她给整怕了。
虽说互相帮助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资质实在太过愚钝。
栾诗哦了一声,似是早有所料,毕竟刚才训练的时候她就多次喊不耐烦了。
而且若不是因为她迟迟拖进度的原因,根本不用熬到这么晚。
“那我也走了。”
她转了转身,打算也离开,从窗外瞟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又看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忽然提出要参加这个比赛?”
“出道啊。”弗陵缓缓地低下头去,绑好脚踝上的砂带,一圈一圈缠好,琢磨着她问的这话,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栾诗心底说不出来的焦灼,不安,似乎压了太久,想说,想问,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确凿的答案。
“可为什么要以团队的形式,你应该知道,孔瑶瑾就是个吉祥物,我呢,四肢僵硬,根本就不是跳舞的料,以你的能力,分明可以自己去参赛的。”
弗陵轻顿,将纱带缠绕好后抬起深眸望她,微微歪了歪头,淡笑着说:“刚好,我成了那个舞蹈担当,孔瑶瑾是颜值担当。”
话音刚落,好看的眉蹙了蹙:“你呢,我给你想一个什么担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