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
轻漫恣意的语气，态度散漫得厉害，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仿佛在逗什么玩物。
对，他此时此刻便是将自己当成玩物逗趣耍乐。
弗陵微微一笑，强掩下心底的愤慨：“你会这么好？要钱的吗？”
孟叔同原本倒也没真起过要收钱的念头，不过她这样一提，自己心底竟是也有几分痒痒。
“嗯。”
孟叔同无视她的目瞪口呆，直接开了个个价。
“一次50。”
反正这个没脑子的死丫头拿了父母给她的零花钱后也是跟着一群小姑娘吃吃喝喝。
脑满肥肠，半点中用都没有。
弗陵莞尔，“您也不想想您自己的物理成绩，看看还值不值得值这个价。”
孟叔同勾唇，“错过这一村可再没这家店。”
他漫不经心地抱着自己的手，回过头看她手趴在这一张米色的书桌上。
弗陵下颌贴着手，微微掀起眼帘看向他去：“哥，你这是明码标价地在卖吗？”
孟叔同嘴角一抖，脸色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跟你妹妹你好意思谈钱吗？再者说，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弗陵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书桌柜子下，把自己的储钱罐拿了出来。
双手抱着小金猪，放在桌子，整个人也趴在小金猪上。
“我虽然有钱，过去这些年爸妈给的，家里亲戚给的，我都偷偷攥着，谁让你不喜欢去走亲戚，这项艰难的任务都落到我头上，亲戚们每次见到我，都会给我见面礼。”
孟叔同眉心抖了抖。
父母可真是偏心得有些过分了，自己的零花钱却说是要斟酌着给，给她零花钱倒从来都是不眨一次眼。
弗陵又把小金猪放了起来，收拾到柜子里，又用锁锁死。
“我可以按照你说的那个价格给钱，但想要看看你真实的考试成绩。”
孟叔同眼神微微一怔，从小金猪的方向看到她脸上。
弗陵挽唇说，“我这里留有一份高三物理真题卷，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你填填看，就当上岗考察。”
孟叔同抬了抬手，拇指压在了太阳穴的位置，中指和无名指相贴，揉着额心处。
凭什么啊，凭什么自己才是来找她谈判的，她本该唯唯诺诺，感天动地地接受下来才对，可凭什么现在的她又变成碾压的一个？
上岗考察，果然是满分无疑。
一个毫无疑问的答案，但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为什么成绩那么好还要装成绩错？
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父母对他的关注？
不过众所周知，父母对成绩的要求还没对体重的要求来得要高。
几次好奇想提及，但顾忌今天的孟叔同已经做了好几次退步。
自己也该见好就收，免得招人讨厌。
弗陵压下心底的疑问，认认真真地听他开始讲题。
他讲解题目的思维也跟别人不一样，因为不知道弗陵现在物理课程学到什么地方，所以有些地方就直接用他高三的解题思维来解答。
弗陵听不懂，跟听佛经一样晦涩难懂。
“你怎么这么蠢？这考的就是个简单的物理概念，你这都背不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多看书，这些基础题在书里都有的。”
“……”
原本看过她的主三科成绩，以为自己拉的是个王者，没成想却只是一个侥幸成为王者的破烂青铜。
他也只当自己这个妹妹基因不太好，强求不来。
但还是很乐于助人，没有彻底地放弃她。
一堂课的时间，足足有两个小时，他最后也收了弗陵家教费，在钱这一点上丝毫不含糊。
“给你讲题，真费喉咙。”孟叔同喊到最后，声音基本都已经哑了。
“我去给你倒水。”弗陵心底说没有感动是假的。
她蹭蹭蹭地便出了房间，去客厅给“小老师”倒水去。
听君一席课，胜读十年书。
如今她的心情自然是莫过于如此。
以前一直没怎么提得起来学物理的耐心，不过是因为老师讲课课的速度过快，她很多问题还没搞懂，别的同学便已经醍醐灌顶，又不好意思去问，懊恼自己脑子怎么长得这么蠢，别人都懂的题自己怎么还弄不明白，垂头丧气下，以至于成绩越发往下降。
养父母在客厅看电视，刷剧，为了取暖互相抱着。
其实这个时候也才春天。
可能是因为春天吧，万物复苏，也到了动物配种的季节。
应该不会这个年纪还给自己整出个弟弟来吧？
弗陵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走开了。
回房，蹭蹭蹭地到他面前去献殷勤，“有点烫，慢点喝。”
孟叔同喉结微滚，将温水润下喉去，侧过头去，避开她那虎视眈眈的小眼神。
“哥，我还有化学，生物，好多不懂的题，数学我也有点小麻烦。”
“你上的都是什么学？”
“……”
孟叔同烦躁地拧了下眉头，拧眉看向她那双只会佯装无辜的大眼珠子：“烦死了你。”
······
周末晚上，弗陵专程就锁定了本市的晚间新闻，早在今天早上，就得到微博姐姐的通知，今晚的电视节目为报道他的违法犯罪事实。
晚饭结束后，原本会在这个时候出门跑步的她便一直死死地盯着电视机前不走。
好不容易终于受到对方上了电视台，竟然是给他打了码。
虽说马赛克将人的印象打得很模糊，但她还得隐约能分辨出来那个身影。
当然，自己作为报料人，只是晒出了当时她和微博里的那位博主姐姐爆料的内容，并没有出现真实名字，可学校，和那辆公交车，却都有出现在电视内。
“为什么坏人做了坏事还要打码？只考虑到他的人格尊严，就没想过要是对方死性不改的话，接下来还会祸害无辜的女孩子，才关十五天，眨眨眼就过了好吗？”
孟妈妈一样的义愤填膺：“这种人就该死，就算死不了那也要一辈子把电子镣铐戴上，祸害小姑娘。”
孟良平喝着水从一旁走过，不由得抻了抻舌。
绕是一本正经地说：“《刑法》第四十九条规定，犯罪的时候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和审判的时候怀孕的妇女，不适用死刑。对上述两种不适用死刑，是指既不能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也不能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另外，审判的时候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不适用死刑，但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死亡的除外。”
弗陵挑眉。
孟妈妈周眉：“忘记你之前还是学过法律的，法律条文真是张口就来。”
孟良平一张脸上全是自豪，“那是自然。”
弗陵说：“那他要是祸害你闺女呢？他搭乘的公交还是我和哥上学毕竟的路线，说不定在那天上学的路上，我就遇到这个人了。”
孟良平瞬间嗔怒，大喝出声：“＊他妈的，那要他死。”
孟妈妈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