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余襄南将偷偷喝酒这些事尽数揽在荀知头顶,反正他喝醉了,什么也不清楚。
“这小子第一次喝酒就醉成这样,这还像是个大男人吗?”
余从军看着床上烂醉的人,一阵摇头皱眉。
周慧心疼得看着床上的人:“不过好在过敏不严重,襄南,他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也不阻止着?”
余从军说:“这种事也不能怪罪到襄南身上,这小子都这么大了,难道喝酒还要人把关,不过有了这一次的经验,襄南,你下次应该将他看得好好的,别再让他碰那些东西了。”
余襄南嗯了一声。
周慧心底忧虑重重,给荀知喂服了解酒药后,问:“他以前也不喝酒的,是因为什么事才喝那么多?”
余襄南被余从军盯着,不敢不说,但支支吾吾的,一时间还没编出什么恰到好处的理由来。
余从军:“失恋了?”
毕竟是这个年纪的小孩,而且他自幼长相清秀,五官精致,修长的眉毛,眼角笑时柔和自然,鼻型挺翘,唇形柔和可爱,这样的男生向来都很抢手,是女孩子情窦初开的对象。
余襄南怔了怔。
“倒不至于,也没见他跟什么女孩子来往。”
余从军:“你这情报工作做得倒不怎么样。”
余襄南耸肩,本来就没什么情报好获取。
周慧狐疑地揣测着:“那是,因为考不好才喝酒宣泄?”
······
弗陵第二天依旧醉得不省人事,醒来时,依旧浑浑噩噩的,但昨天晚上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
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周慧和余从军在自己面前忙忙碌碌,做着所谓的心理辅导。
“落榜不是你的错,因为你已经尽力了!”
“一次的失败不是永远的失败,只要不放弃,总有成功的一次……”
“要是你真的想不开的话,那么你是个懦夫。”
“得得失失平常事,是是非非任由之,恩恩怨怨心不愧,冷冷暖暖我自知,坎坎坷坷人生路,曲曲折折事业梯,凡事不必太在意,愿你以后更加努力。”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弗陵听得头疼欲裂,想来还是因为醉酒未醒:“你们别听余襄南胡说八道,我没抑郁症,更没有自杀倾向。”
余从军心底狐疑着,“那你又不说自己是怎么回事喝的这么多?”
“没怎么回事。”
弗陵心底堵着一口气不愿说,看向周慧问:“慧姨,我有点事,得离开一段时间。”
······
“他去老家了,他爸带他走的,说是要迁坟。”
余襄南剑眉微挑,“迁坟?”
若他没记错,他爷爷奶奶自从去世到安葬,可都没多久功夫,他们荀家可真会闹腾。
······
弗陵寻思着荀秦山到底要将自己带来老家做什么,一开始说是迁坟,她信以为真,可在路上她寻思着不对劲,这一进一出,又一处一进的,总折腾死人算怎么回事,后又听荀秦山说是入祠堂,信以为真就过来了。
可到了后才发现老人的灵牌本来就安排好入祠堂的,这些事大伯和老家里的亲戚也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至于自己来干什么?
好像只是来签个名。
对了,荀秦山要自己把从老人手里继承的房产还给大伯。
房子是荀秦山买的,但这些年照顾老人的担子全落在大伯上,但赡养费,荀秦山自然没有少出过一份。
两老人却在最后将所有的遗产都给了荀知,其中就包括一座即将拆迁的四合院,另外一座房产是老人养老时所住的小洋楼。
荀秦山说,那座即将要拆迁的四合院早在老爷子生前就已经有说过要给长子长孙。
很明显,荀知不符合这个特点。
大伯一家在得知老爷子在临终改了遗产,现在一家都在闹腾,要荀知放弃遗产继承。
而荀秦山不擅吵架,委婉地将这个锅推到荀知身上。
弗陵就不明白了,荀秦山到底是脑子是不是哪里泡肿了,竟然会同意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大伯现在有三个儿子,每一个儿子都有一栋五层楼,都是你都是你出资建的,三个表姐,结婚的时候也没见你少过一份嫁妆,你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出去说,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出去?”
荀秦山舔了舔唇角,语气中倍感无奈。
“你大伯在对外说,那房子都是他自己应该得的,你三个表姐,夫家都有困难,你的那些表哥们,现在又都在种田,可你不一样,你有学历,那个四合院,干脆就给他们,咱家也不缺这些,何况你大伯一直打电话给我要,连我出去吃饭都被地方都被他们给拦,我也是被缠得没办法。你要是觉得吃亏,爸爸可以给你买一套,三百平,买在你上大学读书的附近,你看成吗?”
弗陵想不通,“你有这么多钱,怎么就不给他们买一套?”
荀秦山顿了一顿,倒是急了,“不就一套老房子?你有必要落别人呢的口舌。”
弗陵扯了下嘴角,道:“你喜欢扶贫你继续去,别任何事都牵到我身上。何况,真的只是想要抚贫,还是想借着我的手去洗钱捞些别的,你真当我傻?”
荀秦山一时无话可说,荀知说的没错,但大哥这边也逼迫自己要四合院也是实话。
于是,自己便决定先让荀知将四合院让给对方,自己也能好借此由头再去跟姚向晚要一个大房子。
名义上是给荀知留的,但他毕竟要上学,房子自然得空下来,而他便能够利用这个房子,安置自己在外边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的女人。
若是以自己的名义买房子,将来少不得要跟姚向晚发生争执,倘若以女人的身份,自己也心底也不安稳。
那个女人说自己肚子里的那个百分之百是自己的种,可他到底也是没把握,都怪那个晚上一时冲动,两杯酒下肚就酿成了事故。
弗陵看着荀秦山脸上的为难,险些嗤笑出声:“你要是没什么可以说的,我就走了。”
荀秦山见他真的没有过一丝停留,忙道:“你要去哪?”
“别忘了,我跟你们姚家已经段断绝一切关系了,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的麻烦自己去解决,我没闲情逸致陪你演戏。”
弗陵看了身后的那人一样,摇头失笑,环着手,大步离开他的视线。
从小到大,荀秦山在自己印象里就只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能有今天,全靠姚向晚扶持。
他不好好攀附着这颗摇钱树也就算了,现在还有胆子出去外头拈花惹草,全然是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