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退学的时候还是闹起了一阵小风波的，难免会有人说是因为要保护某种不当交易，这才逼走那一个同学。
弗陵真心觉得地中海就是要坑自己，以至于现在所有的人都将矛头都落在他头上，甚至在暗地里传什么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荀知。
被那些异样的目光盯着难受，唯一的好处就是反正他也不需要什么同学。
下午放学后，径直去找地中海要一个解释。
叩门而入。
他倒是好整以暇，又好像瞄准自己会过来一样，言笑晏晏地对着自己。
“来了，帮我把这花浇浇水。”
水仙花开得正茂盛，花苞含苞待放的，想来不日就会盛放。
弗陵走过去，直接将花洒全部往他那盆珍爱的水仙头上，从头至尾，淋了个通透。
地中海转过头时便看到了这一幕，仓促大叫，大步走上前将荀知的手给往后一拽一提，将那花洒也给甩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浇花啊！”
地中海心疼地捧着自己的水仙看了又看，哀呼惨叫他的花这可是养了多少年的，就这样被荀知给糟蹋了。
“有你这样浇花的吗？你弄死了它我要你赔命的。”
弗陵忍不住笑了，手环在放在胸前，“我家里佣人都是这样浇的。”
“合着你这样的浇法，那你家的花还不会死啊？”
“我家是按亩种的，现在长得枝繁叶茂，花团锦簇。”
“有什么了不起的。”地中海冷冽地瞪着自己一眼，怨声载道的眼神，“我不跟你贫，说吧，又有什么事来烦我？”
弗陵收了收嘴角的痞气，问：“那个男生，为什么要退学？”
地中海用毛巾将土壤里的水吸干，语气一叹，回道。
“他自己胡说八道，还不让人说他了。我好声好气地想要解释，他倒好，说什么阳奉阴违，最后还是他自己恼羞成怒给退的学，我拦了许久都没有用，说实话，我也挺难受的。现在外头人指不定有在说我和你的坏话，真是倒霉透顶，过几天他家家长肯定要来闹，麻烦死了。”
弗陵歪了歪头，问他，“跟我没关系？”
地中海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真打算给我一栋楼了？你还真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这倒不是你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了。”
怎么可能？
弗陵自己都抓襟见肘。
地中海走到桌后，打开抽屉，拿了一张高一三月末月月考的成绩排名给他看：“我看你这成绩，倒数第一，勉勉强强也就能得个三本，要真有什么转机，肯定是你爸给你买分数。”
将成绩单，看了看自己的排名，成绩果然一塌糊涂，又看了看名列前茅的余襄南，之前夸下的海口真是让人不知所谓，弗陵拿起，转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
放学后，因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弗陵坦坦荡荡地同余襄南出校门。
姚锁芯早早地便在校门口接送他俩，身后靠着的是一辆黑色宝马。
弗陵上了后车座位，见驾驶座上的人是她，副驾驶座的才是司机，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怎么自己开车？你有驾照吗？”
姚锁芯只顾着盯着余襄南看，对自己的问话烦不胜烦，直接将自己的驾照甩了出来。
“驾照考到不就好了，你管我是怎么考的？”
弗陵：“......”
不会是买的吧？
余襄南将安全带系好，又看了眼边上的荀知，抬着下巴示意他将安全带系起。
弗陵将安全带系好，习惯性地将书包放在身前抱着，问他：“你也是挺放心的，真放心让她开车？”
余襄南耸肩，语气但是淡然，“我有保险。”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保险了不起啊！”
侥幸的是，一路都平安地回来，没有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看着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司机，要泊车去车库时，后背都泛出了冷汗。
“襄南，我刚才开的还好吗？”
弗陵听着那哒哒哒的脚步声，才得知对方竟是穿了高跟，刚才不知道是否也穿了高跟在开车。
余襄南也注意到了声响，“你穿了高跟鞋开车吗？”
姚锁芯忙摆摆手，“脱掉了脱掉了，开车时我穿的是平底鞋，这点你们俩就放心好了，我要是没拿到驾照也不会开车上路。”
······
家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一众佣人。
姚锁芯说好要帮荀知找的家教也很快过来了，是个男生，清华大一在读。
成绩斐然，对高考的知识也还印象深刻，之前也有过家教的经历，业务娴熟。
弗陵倒是意外姚锁芯真的将荀知的事认认真真地放在心底去办。
“家教很贵的，是我一个同学的哥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一个小时才只收100，你要是将人气走，下次就别想再找我帮忙。”
弗陵道了声谢后，问她，“你要什么？”
姚锁芯望着那面镂空的壁橱后。
余襄南在看墙壁上的艺术照。
“姐姐能跟你要什么，家教辅导你，我辅导余襄南。”
弗陵呵呵地笑了，虽然姚锁芯成绩也不错，但是......
“请便。”
弗陵跟余襄南耳语了一阵后，见他情绪淡淡，想来是同意这样的安排，便自己带着家教去自己的房间。
······
在了解荀知的大致成绩后，家教也大抵知道了他的弱点和长处，给她分析了如今荀知成绩的短板和兴趣后。
初步确定将来选读文科，便开始从数学的第一章第一节的内容开始讲解起来。
他是通过题型来讲解知识点，每一个知识点都跟考点相联系。
但凡弗陵有任何不解的问题，都会放缓速度，不厌其烦地给他解决问题。
一开始的题型都是很简单的，而且有公式代入，弗陵发现自己的记忆还算不错，默读再加默写上两遍就能将公式记在脑海里。
一个小时后，弗陵将布置的习题做完后，发现做题的时候每一道题干都能在脑海中找到相应的列题，他只要遵循着列题的解决方法，在稿子上计算过后，很轻松地将题目的答案写了下来。
讲解题目的时候，听家教声音有些沙哑，便借口说要去喝水。
实则，弗陵是去盯着余襄南到底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下了客厅，见余襄南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名字好像叫什么《木雕工艺》。
发现姚锁芯还在厨房，她小碎步走过去客厅，“你在做什么？”
“看书啊！”他头也不抬。
“你不用做作业吗？我姐说要辅导你的？”
余襄南面色沉沉，上挑着眼眸看向自己：“都做好了。”
这么快吗？
弗陵不信，将对方的书包干瘪瘪的，拽在手上更是轻得比姚锁芯的化妆包还轻上几分。
之前在学校里就有听说，余襄南做作业只挑有挑战性地做，例如数学试卷上选择题最后一道，以及试卷最后的两道大题。
至于容易的，简单的，从来不碰，说是浪费时间。
弗陵一看对方这副样子，嘴角轻扯，“把你能的。”
厨房里，姚锁芯正在切水果榨果汁，面色有些魂不守舍。
“你怎么下来了？不会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弗陵背着手，耸肩，不说话，只想聊她的话题，“你呢，怎么样了？”
“你说，他是不是看不懂我在追他？”
弗陵用叉子插了一块西瓜往嘴里送，“反正我看得出来。”
姚锁芯轻吸了一口气，“对啊，连你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他看不出来？”
弗陵斜睨了一道白眼过去，这话怎么就听得那么刺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