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以长暮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看向了自己,眼底溶了太多看不清琢磨不透的思绪,却让她不自觉地往张祎哲身后躲回去。
张祎哲错愕不明,“你怎么了?”
弗陵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张祎哲人高马大的,一米八几的高个,属于微胖形,手臂捏上去,还能感觉到好多肉肉。
“哈哈,人家不喜欢你这种......”笑声陡然一噎,唇齿含糊不清地看着以长暮,“你,你别这样,都把人家给吓到了。”
弗陵,“......”
就是这忽然矫揉造作的声音有些让人不太好受。
以长暮目光微微一黯,面色不虞。
张祎哲讪讪地笑,侧过头来跟弗陵道,“抱歉,实在是抱歉,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得先走了。”
他艰难地拉开距离,临走前还嘱咐自己,“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弗陵,“嗯?”
张祎哲忿忿咬牙,“总有刁民想害朕。”
弗陵,“......”
以长暮往她跟前走进时,弗陵挨不着他那眼神,不自觉地挪到旁边的床位上去,背过身去,假装收拾东西。
她心底思量着,应该是从他还在车上,还没下来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感知到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了。
以前见过?
可网罗遍原主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任何印象存在。
“床上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看还要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以长暮问。
“今天谢谢你了,其他我自己来就好。”弗陵摇着头,不安地抿了下唇角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舍友却是忽然抱了抱弗陵的肩,“你不请他吃顿饭吗?好歹人家帮了你不少,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可不对。”
这是她舍友,曲小熙,大大咧咧的性子,看起来天真无害。
她还有另外两个舍友,但自进宿舍后,只点头示意。
刚才接受到了另外两舍友的柠檬汁,就唯独她没有。
弗陵想想也对,“一起吃吧。”
她看了眼曲小熙,“你也过来。”
“哈?”曲小熙讶然,瞧了以长暮一眼,“我怕是,会打扰到......”
少顷,她便忙不迭地点头。
“好啊好啊,听说食堂的酸菜鱼很好吃,都已经供不应求了。”
可在弗陵刚一说完请客这一句后,又接收到了另外两个舍友的柠檬汁。
真是让人头疼了。
请她们一起吧,也不是很熟。
不请她们一起吧,她们心底怕是在说,你都请了曲小熙了,为什么不请我们,都一个宿舍的。
老律经常跟她普及什么人情往来,她刚才只邀请一个的做法兴许真的很不好。
弗陵碍着发麻的头皮走上去,道,“我们宿舍,一起吃个饭吧。”
对方拒绝了。
弗陵抿了抿唇,也没再强求。
曲小熙又问,“那你们要我们帮忙带饭吗?”
“不用了,我们俩个约好了等下一起吃。”
“那好吧。”
宿舍的抱团活动,兴许就从今天开始。
曲小熙同意了,弗陵便转头问以长暮。
“你......”
“嗯。”
“......”还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食堂。
打了饭菜过来,以长暮见她坐在临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施工现场,挖掘机的声音嗡嗡嗡地响着。
弗陵眉心深深地拧了起来。
“你看什么?”
“那里。”
她指着窗外,不自觉地回道,“你看到了吗?下面......”
【触发主线任务:茔茔蔓草,岁岁不老,风雨如晦,死生为谁】
她不就看了眼施工现场,怎么就忽然触发任务了。
“什么意思?”
【终南有坟,你这次的任务是,消除落魄王侯的怨气,冲鸭】
“落魄王侯?谁啊?”
【嗯嗯.......看对面,给你一个眼神自己领悟】
弗陵侧过头看向桌子,对面只有以长暮和他身旁椅子上放置的一把黑伞。
她早就觉察到那黑伞不对劲了。
“下面什么?”以长暮收过视线。
弗陵语气一顿,笑微微着,“挖掘机,挖掘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以长暮,“......”
气氛好像有点小尴尬。
“你们在说什么呢?
曲小熙打完饭,坐下来同她忽然问她。
弗陵摇头。
以长暮低垂眼帘,慢条斯理地吃着。
曲小熙瞧了两人如同复制的餐盒,咬了咬一口鱼肉道,“就我一个人吃酸菜鱼啊?”
弗陵点头,“我见那队太长了,不想去排。”
可自己走哪个窗口买饭,以长暮就跟到哪里,自己点什么,以长暮就跟着点什么。
她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变态,在报警和不报警之间徘徊。
“你们都喜欢吃山药吗?”
“嗯。”
“嗯。”
又是一阵异口同声。
弗陵才不信以长暮这话的真实性,“我还好,没什么菜了,随便点的。”
以长暮将视线收了窗外,耳廓不自觉地红了。
曲小熙手臂戳了戳她手,低声腹诽,“再知道,再叫上刚才那位师兄,我也不会那么尴尬。”
她心底隐约地猜测律怀安是对以长暮没心思,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给带上。
弗陵,“......”
这样不更像是联谊?
她瞧见她碗里都是辣椒油,问,“酸菜鱼,好吃吗?”
曲小熙点点头,却瞧见两人用饭时几乎同步的动作,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觉得我就像这酸菜鱼一样,又酸又菜又多余。”
“......”
“对了,今天听到你的演讲,说的真的很不错。”曲小熙看了眼律怀安,问道,“你坐在哪里,我怎么没在我们班的位置瞧见你。”
“我没去。”弗陵言简意赅地带过。
吃完饭后,以长慕总算也不能再跟着了。
“再见。”弗陵泄了一口气地说着,心道补充着,再也不见。
学校那么大,专业天差地别,以后要想遇见根本就不可能。
以长暮眼神微黯,见她要走,嗫喏着唇角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压回了喉咙口。
······
回去的路上,曲小熙八卦心极强地追问,“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她避之不谈,她又道,“你看得出来他什么意思吧?但我可跟你说,跟那么一个大帅哥站在一起,日后压力可是不小的,今天就他上台演讲时,那轰动的场面,你可是没见到,如钱塘江水,轰轰烈烈。”
弗陵,“扯吧!”
老律送她来读书,可不是来谈情说爱。
弗陵脚步微止,忽然想道,“他一直没问过我叫什么,这说明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