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祯继续道:“我们都要更改一下名字,我今后就叫白镇,你也给自己改个名字。”
白小福并没有多少犹豫,便道:“白亭之,今后,我的名字。”
商量好明天开始行动后,白小福将自己手里还剩下的银两全部拿了出来,蒋祯让白小福收着,说是自己没有用钱和管钱的概念。
正当白小福起身要去买件女装,为商定好的计划做准备时,蒋祯从白小福的背后说道:“今后不必叫我殿下了,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果我最后失败了,我不会连累你,如果我最后成功了,我定不会辜负你,荣华富贵海阔天空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白小福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是”他懂这是蒋祯对他的重视、信任、拉拢以及真心的承诺。但是白小福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心底深处没缘由的隐隐有些不舒服。第二天,白小福穿着一身轻纱的粉色长裙,要不是那一直绷着的面无表情的脸,真的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少女,蒋祯从早上就呆呆的看着白小福,他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孩女人,甚至是见过许多绝色的美女丽人,或许蒋祯没有见识过一个男孩扮作女孩比女子更加美丽,总之蒋祯的眼睛像是黏在了白小福的身上怎么都移不开,蒋祯甚至想,倘若世间的男子都是这般精致的相貌,那么女人估计都没有立身之处了。
白小福早就发现蒋祯从早上一直盯着自己,只是碍于自己扮着女装比较尴尬,不想与之搭话,也尽量不去对上蒋祯的眼睛。但现在自己真的是受不了了。白小福转过头有些不满的对蒋祯道:“殿……大哥,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蒋祯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道:“我是打量一下你有什么地方还欠缺,多观察观察,给你些建议,省的之后出现纰漏。”
白小福显然不相信,蒋祯那哪是想要打量下自己给自己挑错啊,分明是没看过扮作女子还这么像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好奇,都要把自己盯出一个窟窿了。果然本质上还是孩子心性,白小福摆出狐疑的表情看向蒋祯,语气稍稍调高,“那殿……大哥可发现我哪里有欠缺的地方了?”
白小福这样的表情和语气,看在蒋祯眼里那就是相当傲娇的表现,蒋祯的耳尖有些泛红,微微别过头清了清嗓子,道:“确实有些不妥,你既然要扮作女子,就应该学着女子的说话语气、神态表情、姿态行为,才不会穿帮,而你现在只有女子的样貌,举止神态上并不像个女子。你这个年龄的女子都是含羞带怯的,就算是平民家的孩子见到生人也是要躲在自家人的后面不敢相见的,见到男子更是如此。”说道这,蒋祯停顿了一下,耳尖更红了几分,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接着道:“你如果需要练习,可以先对着我练习一下,我可以给你一些指导。”
白小福听到蒋祯前面的话,还真的开始反思起来,蒋祯在之前装作纨绔的时候可没少调戏女子,虽然只是逢场作戏,见过的各种各样身世背景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方面蒋祯确实算是经验丰富的内行了,但当蒋祯说出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白小福觉得自己脸都黑了,他现在深深的怀疑之前蒋祯在女人上表现的兴趣,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内心真实的写照。
白小福没搭理蒋祯,自从蒋祯说把两人的称呼换了之后,两人的身份就好像真的平等了。
蒋祯也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白小福这个从小就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人,要摆出撒娇、羞赧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奢望过白小福真的同意。看自己的表情也知道白小福的女装打扮是合格的。在蒋祯的印象里白小福从五岁跟着自己开始就是老成的死板的,从来都没表露过一个正常孩子所具有的心性,当然这也要归功于自己和白小福在宫里所处的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蒋祯就觉得在宫外也是很好的,他和白小福都可以不必拘束着自己,白小福也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表现自己的开心快乐、小脾气、小情绪。
下午,蒋祯和白小福就边打听边到了楼兰,在楼兰由于来往于各地的客商很多,楼兰建立了一个专门可供客商挑选临时或固定伙计的地方,叫人市,想要找些活计的人都等在这里,待客商来了,各自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被看重了就可以找到活计了。
蒋祯带着白小福今天去楼兰的人市转一遭,人市上等着找活计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拿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面前摆着自己能做的活计需要的工具。还有很多人就像是街头卖艺一样,展示自己的能力,也有的就是边卖艺边找伙计,所以来人市上闲逛的人也有很多,整个人市显示出十分热闹的场景。白小福和蒋祯第一天并没有想着一下就能找到活计,主要还是观察形势,要找到一个去往边关地区的大客商,这样事情就好办些。
来人市上来找伙计的客商店铺也很多,只是一个上午就来了五波人,而且蒋祯向其他人打听,也知道在楼兰地区,边塞的牛羊、马匹、鹿茸都是紧缺的好货,而从海上运送来的南方地区盛产的各种草药因着边关战事更是交易的热门,所以来自边关的想发战争财的商人不在少数。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一个叫钱三金的富商,这个人很胖,看起来像是一个富的流油的古代的暴发户,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但别看他胖的像头愚笨的猪,却是一个有着敏锐商业嗅觉的人,在人市上等着找活计的人就没有一个不知道钱三金这个人的,而且钱三金行为上也确实是一个爱炫耀的人,钱三金无论到哪都像是要昭告天下一样穿金戴银的到处逛一逛,让所有人知道他钱三金来了。
而今天也是凑巧,白小福和蒋祯正好赶上钱三金刚到楼兰,前来巡视,只见一个胖的肉都要流下来的大胖子,抖着肚子走在前面,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金灿灿的宽袍,腰带像是即将承受不住肚皮的压迫随时要崩开一样,伴随着钱三金的步伐上下颠晃。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下人。等走近了,能看清面容了,白小福觉得自己活了两世,第一次见到炫富炫的这么土的人,钱三金一张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呲出来的牙齿竟然是金子做的,脖子上也挂着大颗大颗的金锭子,不是打磨的向艺术品一样的金链子,而就是普通的一锭一锭的各种不规则形状的金子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白小福看了看那串金子的个头和数量,少说也得有二斤重,也难为这胖子费劲巴拉的把它挂在脖子上带出来了。那宽袍就更不用说了,是用金丝线和上好的蚕丝线织成,整个人看起来都冒着金光。
钱三金走到人市场地的中间,一开口赫然还是京城口音,高声喊道:“三日之后我要找二十到三十个活计,跟我去趟边关,主要是找一些能打的打手,来了的人向没来的人告知一下,我钱三金又回来招人了。”说完眼睛一眯,嘴角一扬得意的笑了。
此外白小福和蒋祯还避着官兵去了趟码头,码头上确实蹲着几个行为异常的人,蒋祯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就轻声说道:“观几人蹲坐的姿势前脚掌着地,身体前倾背脊却不弯曲,并不是普通人蹲着时采取的最舒服的姿势,况且几人蹲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变换过姿势,手指关节粗大,手心是浅黄色,手背青筋暴起,呈现紫红色,那是因为平常手过分使力,气血不通导致的。定是长期练武之人。”
白小福接着蒋祯的话道:“他们的眼神一直打量着街上十二三岁的男孩,估计是猜到我会发现异样前来找你,在这守株待兔呢。”
随后蒋祯和白小福又回到了破庙。白小福看着蒋祯之前养尊处优保持的白净的皮肤,对蒋祯道:“殿下要不要去海边晒一下皮肤,殿下皮肤太白净了恐他人怀疑。”
蒋祯听到白小福用白净这个词形容自己总觉得那里不舒服,白净不是应该形容女人的吗?或者是像白小福这样的……男孩子。蒋祯偷偷地瞄了一眼白小福,白净,真的很白净。
为了让白小福不再用白净这个词形容自己,蒋祯决定把自己晒得黑一点。
三天的时间,蒋祯几乎都在沙滩上晒太阳,八月末九月初天气,还是有些燥热的,特别是晌午的时候,晒得人眼睛发昏,蒋祯就这样一边练武一边晒太阳的过了三天,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皮肤升了一个色号。
第三天蒋祯和白小福收拾了东西就去了人市,今天的人市和平时不一样,像是要过节一样,挤得满满当当。透过人群看到人市的中间好像还搭了个擂台,台子上还放着一把桃木椅,顶上赫然坐着那天见过的钱三金,旁边又是站着几个打手。
上首的钱三金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钱三金悠悠得道:“今天我钱三金来这的目的想必大家伙也都知道了,三十个力气大能打架的,觉得自己行的,就站上来,让我看看各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