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饱餐一顿,又睡了会儿午觉养足精神,很快天便暗下来。
她已经打听过张府的位置,今儿她就要去闯一闯。
朱雀本就擅长追踪和隐身术,七人进入张府那是一点困难都没有碰到,许是没人会想着要刺杀一个小县丞吧。
张县丞的房间特别明显,如此晚了,府里便只有书房亮着灯。
“没想到还是个勤奋的官。”温青鹊蹲在屋顶上,饶有兴致地透过砖瓦望向里面。
“大人,您深夜召我前来所谓何事?”
房里传出了第二人的声音,奈何温青鹊的视线被阻,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过听声音中气十足,应该是个练家子。
张县丞叹了口气:“你们做事能不能干净点,这个月已经是第三具干尸了!”
他压制住自己声音的音量,可是很难不听出里面的气氛。
竟然还有两具干尸?
温青鹊没想到光是听墙角便能得到如此有用的信息,这个张县丞果然知道内情。
那男人听上去无可奈何:“大人,你也知道我跟他们说不上话,您跟我抱怨没用啊,您得自己去找他们的头儿。”
张县丞背着手,冷嗤了一声:“若是我能跟他们直接交谈,哪还有你的钱赚?”
“若是大人今儿找我来是撒气的,那我可就走了。”那男人估计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跟着张县丞说话颇有几分轻蔑的意思。
“今儿来报案的几个小鬼看上去想要追查,你好好清理一下,别漏马脚。”
那男人冷笑一声:“大人这是怕了?你放心,这平阳县内自然都以大人马首是瞻,那些造次的,打发了便是。”
若不是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温青鹊真的很想跳下来直接揍他一顿,竟不知平阳县竟然成了他张大人的天下。
那男人没有多留,推门径直离开。
温青鹊不敢同时抓两人,风险太大,况且那人武功也不俗,但如今房内便只剩下他一人了,温青鹊比了手势,众人已箭在弦上。
埋伏门口的张月鹿和马星直接将侍卫打晕,翼蛇埋伏已久,他手间藏着一把柳叶刀,直接抵在张县丞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一凉,见到翼蛇便要叫出声来。
“我建议你还是闭嘴,不然吓到我,手一抖可能就让你闭嘴一辈子呢?”他轻轻在他耳边吐着气,仿佛蛇的耳语,那把柳叶刀轻轻剐蹭着他咽喉前的皮肤,只消一息,他便能让自己无声无息地死在这儿。
“你是何人派来的?”张县丞死死地盯着那把柳叶刀,深怕他一个不小心,便伤到自己。
“是我。”
翼蛇带着张县丞转过身,温青鹊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又见面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怎得今儿一来便利刃相见?”张县丞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强颜欢笑。
温青鹊叹了口气:“是呀,我来也不是为了杀你,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张县丞心中惊惶:她出现的怎这样的巧,莫不是听到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姑娘,我就是个判官,案件的细节真不知晓,您可别为难我了。”
温青鹊的脸瞬间冷下来,她拿出自己的匕首,用手帕不断擦拭着:“听说我带来的那具尸体是这个月的第三具,张大人可否跟我讲讲这三位死者的身份啊。”
张县丞的眼神闪躲,温青鹊将匕首再之间转:“怎么,张大人需要时间想想?”
他额头上沁出冷汗,却不敢大喘气,若是轻举妄动只怕是今儿出不了这书房了。
温青鹊许久也不见他一个回复,出其不意将自己手上的匕首飞了出去。
张县丞下意识地闭上眼,听到了木头碎裂的声音,睁开眼。
“张大人,可真是不好意思,弄坏您的画。”
温青鹊一边戏谑的笑着,一边接过另一把匕首,继续擦拭着:“这回我争取扔准一点。”
张县丞心中一紧,她觉得翼蛇的刀也离他近了几厘。
“您带来的那位是死囚,第一位是李家媳妇,第二位是王家小儿子,都是失踪已久,近期被发现的。”
温青鹊对着匕首吹了口气,听着它发出的响动。
“那刚刚交谈的人是什么身份?”
张县丞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听到了。
“听说张县丞在这儿也当了十余年,没有一点晋升,当真是可惜。”温青鹊觉着威逼不行,只能利诱。
张县丞的眼睛瞬间亮了:“您的意思是,能帮我提一提?”
“看你态度如何了?”
张县丞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刚刚那人叫龙虎。”
温青鹊冲着他点了点头,只见翼蛇放下了刀子,张县丞偷住这个时机,想要大声喊护卫,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嗓子里更是发不出声音。
翼蛇在放下刀的那一瞬间就给他点了穴。
“放心吧,一个时辰后便能解了。”
张县丞许是因为无法闭上双眼,加上气氛眼睛通红,温青鹊和翼蛇将其放到书桌前。
她拍了拍手:“县丞大人,今儿可得睡个好觉啊。”
他张着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也只能张在哪儿,一言不发。
深夜,李云凝房间。
“主人,温小姐他们已经回来了。”车夫站在门前,恭恭敬敬地朝里面说话,哪怕门压根就没打开,他的声音压得又极小。
里面传出一个慵懒地音儿:“知道了。”
现在这一身夜行衣若是光明正大的进客栈里怕是会惹是非,给李云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温青鹊决定怎么去的怎么回来,还是爬窗。
客栈的房间是多且相似,温青鹊虽然功夫高强,却输在了辨别自己房间上。
她攀在屋檐上,低着头寻着。
“小姐,你可快点,再等会儿楼下说不定就聚集起围观群众了!”井找到了自己房间,蹲在窗户前,探头跟温青鹊交谈。
她本就寻不着,井一催,更是心急如焚,她一边粗略地扫视着窗景,然后匆忙地在一间卧房面前驻足:“这不找到了嘛,催什么催!”
温青鹊踢开窗户,掰着屋檐,滑了进去,她关上窗,一边脱着夜行衣一边往床榻走去。
咦?怎么我的床榻上有个软乎乎的东西?
“别瞎摸!”
这声音,温青鹊低头一看,许蓝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