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上夫发现帐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将士,不由得大笑。
众将士急忙爬起,整理衣帽,一副狼狈之形。
“那子武小儿,这会应该在王宫求情了吧?”
“仗打完了吗,都听不见杀喊声了。”
“都到半夜了,醉了醉了。”
上夫叫来令官询问:“前方战况如何?”
令官回答:“禀将军,白银城军士大败。”
上夫笑着说:“我就知道,这子武会败,那黄金城呢?”
令官说:“殿前将军率上万兵士出城迎敌,与大将军首尾相接,把白银城的大军打败了。”
“啊——”上夫惊讶万分:“你他妈讲清楚点,白银城不是败了吗?”
令官说:“是忠义王的大军败了。”
如一记闷棒敲在上夫的脑袋上,他怔住了,这黄金城哪来的上万士兵,勾元的两千人,竟然能打垮后方防线,太不可思议了,再看看帐内这一帮醉酒的将士,不由得大叫:“不好——”
这样的捷报,肯定早就送进了宫中。
“走,去白银城。”
上夫转念一想,此时回都城,定要被铁王责怪,不如去白银城,那里人手只有两千,可以占了城,治子武一个违抗军令之罪,也就有了筹码。
勾元已回到白银城,整顿俘虏,并让苦壮集结人手,军民联动有上万人,预防忠义王反攻。
“报——,上夫将军前来叫门。”
令官前来禀报。
子武预感不妙,上夫带人来攻打忠义王,却在一边围观,大将军立了功,此时应该是前来问罪,于是叫来勾元商量。
“他不回都城,反来白银城,是怕回去受责,想先治我们违抗军令之罪。”
“此人之前与后宫干政长达十年,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万不可放他进来,他手里有五千人,进了城要夺城,势必会引发大战,咱们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咱们应做好防御工作,以防他来进攻,如果他要进来,就让他一人进来。”
“论官职,大将军要比他高,倒是可以挡一挡。”
令官到城门喊话:
“城下的人听着,大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城,若侍卫长要进城,请一人进城。”
一个区区侍卫长,要不是铁王钦点为剿乱的主将,官衔比不上户部主官,但子武惧于他是铁王内弟,又带有五千精兵,放虎进城,必然会引祸上身。
大将军掌管军权,就算侍卫队也得听他调遣。
上夫仗着铁王撑腰,大喊:“城外如此寒冷,叫我们如何呆下去,我奉铁王之命前来收复白银城,既然大将军已收复,且放我进城,安顿好我手下的士兵,再也我一起进宫面见铁王。”
令官说:“大将军有令,擅闯白银城者,格杀无论。”
上夫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有心,却不敢造次,毕竟此次是自己失了先机,小看了子武,但此时如果回到都城,有过无功,定然会使铁王无法下台,于是带着兵马,去追忠义王,只求拿到忠义王的人头,将功补过。
臣相已来信,让子武安排好白银城的事,赶紧回到都城。
有大将军守白银城,子武自然放心,便押了王妃公子等人,回了都城,向铁王复命,王妃公子等被关进了大牢。
王后听说弟弟不但没有打仗,还在一旁边围观喝酒,便向铁王求情。
“大王让上夫领兵去讨伐忠义王,子武公子与大将军都听从调配,但大将军却率人先攻打忠义王,这仗打赢了,当然是大将军的功劳,要打输了,还不是上夫的罪责。”
“我是让他去打仗,让大将军和殿前将军都出兵合围,但我没有让他命令谁,更何况,将在外,可不受王命,此事不能怪子武,也不能怪两位将军,只能怪你弟弟太过自负,别人两千人马可以杀敌,他带了五千人马,却安营扎寨饮酒作乐,这如何服得了众?”
“上夫知道错了,这不带着人去追忠义王了嘛,大王,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以前也为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看在他忠心不二的分二,饶他这一回,更何况,此次是子武公子不听大王的命令,独自攻打白银城。”
“你这妇人,怎么把罪责往子武身上推,他智取白银城,本来就是功劳一件,我交于上夫的命令,是让白银城协助出兵,论官职,理应听从大将军调遣,上夫不但不去请示大将军,大将军出兵了,他还在那围观,这一次,他做得太过分了,原本以为,他只要打赢这场仗,我也可以制衡到子武的朝中势力,如今倒好,大将军打败了忠义王的军队,是子武指挥有方,你叫我如何去治有功之臣的罪?”
“大王,我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要是治了上夫的罪,以后恐怕就没人帮大王了,再说了,真要立了子武公子为储君,恐怕再无人听从大王的号令。”
“那立谁,你又没有为本王生下一子一女,难道立外姓子弟吗,荒唐,不立子武,如何服众,这一次,子武有勇有谋,想不立他都不行。”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大王立了子武,往后,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父子在朝多年,忠心耿耿,子武厚积薄发,办事有我的作风,配当这一国之君,你就不要嫉妒他了,当初无座王权利倾天,不也只是协助父王,把金国打理得如此的富强,我老了,当不了一辈子的王,也累了,得让年轻人来当家,有我在,子武以后不会对你怎么样。”
大臣们虽然没有站出来为子武说话,但铁王深深的感觉到,子武深得人心,朝中大臣有大部分都支持他,何况臣相这么多年来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和政治资本,王后的一番话,也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原本想借用上夫的手,暂时的制约子武父子,再过几年才立储君,没想到白银城一战,子武赢了,更得民心,如今又有黄金城白银城,加快了成为储君的脚步。
王位,一向是男人的终极目标,拥有了王位,便拥有了权利,可以有数不尽的美人,可以有生杀大权。铁王舍不得王位,却又不得不舍。
相府内,大臣们齐聚于此,商讨子武公子晋升之事。
“上夫干了这么一件荒唐事,正好留下口实,铁王本是想利用他制衡子武公子,这下好了,不敢回都城,打着追剿的名义,铁王拿他没办法,还有五千人在他手里,正好,他不在宫中,可以联名上书,将子武公子封为储君。”
“我听说,今日王后向铁王求情,不立子武公子为储君。”
“金国上下,城王们的公子因罪被贬,哪还有资格竞争,如今只剩下了子武公子,不立储君,也只能是子武公子继承王位。”
“不立,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铁王年迈,再不立储君,于金国不利,何况如今子武公子智取白银城,又与大将军剿灭了大部分铁面卫,黄金城又落入了殿前将军的手里,这金国的江山,有一半在子武公子手里,铁王根本不理朝事,这么多年,也是臣相在操劳,如不立储君,便另立新君。”
“那可是谋逆,不可不可,眼下上夫还有五千兵马在手里,如子武公子能把这五千兵马拿到手,铁王不立也得立。”
“上夫带着人马去追忠义王了,如何得那五千人?”
“依在下之见,时下应广招兵马,如今兵马都在两城,都城没有多少人,如那上夫带人回来,要发动兵变,那就前功尽弃,不如招募兵士,以防后患。”
“大将军在白银城,应把他召回。”
“不可,白银城初稳,大将军如回来,忠义王打回来,白银城三军无主,定要被破。”
“明日我等上朝,应提征兵之事。”
众臣联名上书,要求建立兵部,开始募兵,壮大金国实力。
铁王松了一口气,以为大臣们要劝说立储之事,没想到大家竟然要招兵买马,也就答应了下来,但大将军在白银城,就让臣相主事,负责招募兵马,待白银城稳定,大将军归来,再建立兵部。
虽然没有建立兵部,但得到铁王的应允,有了兵,就不怕内外势力。武令户部与监察部及史部三部共抓,在一个月内招募一万兵士,并训练有加。天伦为主官,子武和于果为副官。
不到三天,便招募了五千新兵,并开始训练。
铁王震惊不已,没想到都城的青年如此之多,子武的影响力如此之大,竟然能在三天就招募了五千人,而且还有几百名前来投奔的铁面卫。在奏报中,子武把新兵分为步兵骑兵,步兵中又有弓箭兵和长枪兵盾牌兵,分开训练,十人为一组,一长带领,实施分级管理。
显然,上夫这样的人已经落后了,新一代的领袖已经诞生。
看着一片繁荣的景象,铁王叹惜着,回想自己从政这些年,没为金国做一件好事,整日沉迷美色美食,要不是城王们谋反,他还真处于安乐状态,不像那水国,能重新建立一个国家,还能培养诸多的人才,如此下去,金国定然会依赖水国,幸好有子武这样的继承人在,金国方不被一些势利之人分割,沦为他国的附属国。铁王想明白了,这个王座,应该由有能力的人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