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是一个不愁没有钱的国家,愁的是钱怎么花,金子太多,也是一种负担,但金子也是诱惑人的,没有人不喜欢金子,更何况金矿早晚都会挖空,人们把金子埋藏起来,想让后代也都富裕。
城王们的战争,让百姓慌乱了起来,那些曾经摆放在家里的饰品被收了起来,到了晚上,街道上静得出奇,几只流浪狗在酒馆门前的垃圾筐里寻找食物,就连巡城的侍卫,也都躲在城墙角落里烤火。
寒冷的冬天就要到来。
铁王并没有对忠义王下手,尽管他手里掌握着德义与德福两位公子犯罪的证据,可以处置两个侄儿,但忠贤王派人到都城与忠义王打架一事,令铁王有了新的思路,他必须利用忠贤王制衡忠义王。除了监察院与臣相父子,以及水国使者,没人知道忠义王密谋之事,铁王打算再等一等,累积了罪状,再进行讨伐。
金国虽富,但铁王的力量甚弱,都城的侍卫不过五千,铁面卫不过两千,而城王们的铁面卫加起来有两万之多,如果联手进攻都城,将不堪一击。为此,铁王不得不启用上夫,让他尽快的组建铁面卫,能够有实力与城王抗衡,这也是为子武的未来道路做铺设。倘若现在立子武为世子,城王们必定要反,金国大乱,国民经济就会下滑,子武不但王位不保,金国也将面临大换血。
犯了罪,又不得不问罪,毕竟德义与德福躲回了家。
铁王召来大学士,商量处置之事。
雨夫早料到铁王有此一手,便推荐无座王到白银城和黄金城走一趟。
连刃是铁王最小的叔叔,也是同辈中唯一活着的人,已经八十有余,在上一辈的王权争斗中,连刃最为老实,不与任何人站队,后为朝中臣相,陪伴君王三十余载,他的儿子们都不从政,以此证明没有谋权之心。金王死前,封连刃为无座王,与并肩王无异,只是在朝堂中没有他的金座。
金国危在旦夕,作为无座王,连刃不得不管。
铁王拜见连刃,请他出山,连刃自然也听闻了一些事,答应了下来,到黄金城和白银城去游说,并要让孙子们伏法。
于显率子女们出城相迎,毕竟这位叔叔年迈,又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金国能有今天的繁荣,无座王付出了很多。连刃为孙子孙女们带去了礼物,和蔼的与大家拥抱,一家人很少这样团聚,就算是于显到都城,也很少去探望叔叔。
住了一天后,于显终于忍不住了,请求无座王帮忙。
“德义行福年轻,受他人蛊惑,犯下了大罪,还望叔叔出手相助,救救你的两个孙子。”
连刃眯着眼睛,像要看穿于显的心:“你啊,就是太过纵容他们了,你就实话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进宫当君王吗?”
“不敢。”于显说:“我怎么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就算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连刃说:“铁王无后,要在公子们当中挑选继承人,你难道没动过心思?”
于显说:“不瞒叔叔,有哪个父亲不希望子女成龙,可我的子嗣当中,没有能干之才,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这次德义德福犯事,真的是受人蛊惑,如今那狼将与其子投奔了忠贤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连刃说:“既是如此,德义德福为何不进宫请罪,反而躲回家里了,于理于法,都不应该。”
于显说:“叔叔明鉴,既是有人陷害,我儿去请罪,不是正中对方下怀,恐怕性命难保,如今叔叔出面,我定让他们去请罪。”
连刃说:“都是兄弟同胞,你与忠贤王的事,就此罢休吧,为什么铁王没有讨伐你,那是顾及兄弟之情,他毕竟君王,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要以上犯上,夺得王位又如何,落一世骂名,换句话说,你我当这金国的君王,便能让百姓过上好生活吗,凡事不要太过自私,只看一面,为国为民,这才是咱们要去思量的,你们同室操戈,只会让别人笑话,这四兄弟,也只有武最沉稳,他做臣相这么多年,不拉帮结派,子武也是个好孩子,你啊,以后要多支持子武,明白我的意思吗?”
无座王要扶子武做金国继承人,于显心里不舒服,表面却万般支持,眼下也正需要叔叔来化解城王的矛盾,也需要借此来减轻两个儿子的罪名。他说:“是啊,谁又想兄弟相残,只是忠贤王拥兵自重,不与我往来,我这当兄弟的,吃点亏没什么,叔叔说得对,子武为官多年,尊老爱幼,聪明过人,多有铁王之风采,白银城定是支持他的。”
随后,连刃又到了黄金城,与忠贤王深谈,对忠义王进行了指责,却也对狼将出走一事痛心,让忠贤王把狼将父子交与铁王处置,进一步化解城王兄弟的矛盾。连刃自然也得到了子武,这毕竟是铁王交待的,要让两位城王知道,铁王心里已经有了继承人,不必再为王位而残杀。这一招果然管用,忠贤王不想得罪武,更不想得罪铁王,还主动的拿出五百万两黄金,请无座王带回王宫。
回到了王宫,连刃向铁王交差。
“王叔辛苦了,此次出使两城,可有收获?”
“收获颇多,我已按照你的意思传达,他们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这王府看起来风光,实则上哪个国家的王府不是血雨腥风,我老了,没有能力帮你了,更没有能力帮下一个继续人了,此番到白银城和黄金城,他们态度都好,可能是给我面子罢了,老二担心两个儿子的性命,认为是受狼将儿子蛊惑,老大则愿意交出狼将父子,还让我带回来五百万两黄金。”
“他们在都城打闹一事又如何解释?”
“这个,我已经狠狠的指责他们了,你是王,要有莫大的心胸,权当误会,对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德义德福两位公子?”
“密谋剌杀水国使者之罪,当斩,擅自脱离岗位,当罚。”
“能否给王叔一个面子,放过这两个不孝臣子。”
“王叔说情,定然是要从宽处理的,只要他们肯来认错,毕竟是公子身份,也不会杀头,这点王叔就放心吧。”
忠贤王拿出了狼将父子,还捐出五百万两黄金,可谓是大功一件,形势上占了上风,狼将父子被下了狱,当中忠贤王求情,铁王饶其不死,父子二人知晓厉害,跟着忠义王或许早就被杀人灭口,如今捡了两条性命,也让家人无事,自然投案。
忠义王捆着两个儿子到王宫请罪,自愿受罚一千万两黄金,一口咬定狼将父子是同谋,惊雨楼是从谋,为两儿子洗清罪名,毒三已死,再无证人,又抓了些惊雨楼的虾兵蟹将充数。然则,两位公子的官职被革,不得再录用。
子武理所当然的成了户部主官。
云起抓捕惊雨楼帮众之事,却引起了铁王的兴趣,他要广设舞台,挑选金国武艺高强之人,与水国进行友情比武。明着是以武会友,实则上是不服水国之人,也想借次机会广收人才,为子武建立军队。
水国使者到了有几日,铁王未曾召见,却要摆擂台。
每日,西阁都要拜访水国的重臣,除了请求帮忙,也推广水国优势,他想从官员们先下手,这些人有钱,如能让亲人们到水国从事贸易活动,定然能推动水国的经济。
云起则驻守宾房,每日吃鱼看书,倒也快活。
子武前来拜访云起。
“多谢将军捉那毒三,才使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若在下继承了王位,定与水国永世交好,与将军交好。”
“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眼下金国局势稳定,公子想必已经成为了铁王的继承人,水国借钱一事,还望公子帮忙,早日帮助水国脱离危难。”
“大王虽然没有召见你们,却早已安排,实不相瞒,金国的国库并没有这么多的金子,城王们这么一闹,反而有了金子,再等几日,大王定然会召见你们。”
“这一切,想必都是公子的手笔吧?”
“哪里哪里,要不是贵使的帮忙,我也没有机会。”
“公子英明神武,定是金国未来的国君,在下听说,铁王要摆擂比武,这又是何意?”
“这就是我今日来打扰将军的目的,大王是因为将军英勇捉敌,一人之力挡惊雨楼众人,于是想广招习武之人,摆下这擂台,想征集金国的勇士,与将军以武会友。”
“这么说来,借钱一事,还得在这擂台上见分晓,我若赢了,铁王会不借钱,我若输了,铁王有了面子,便会借钱。”
“大王只是以武会友,将军不必多想,万事有我。”
尽管有子武支持,云起却有了忧愁,他无意的搅入了金国的政局,还得提防惊雨楼一等及江湖人士,既设擂台,便有高下,金国的勇士会通过打擂来名扬天下,人外有人,如若以一己之力对抗金国的江湖,定然是鸡蛋碰石头,但不与金国的第一勇士比武,却又有换水国风度。
武夫,自然也有决胜天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