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露来说,回娘家与老公费广别离,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第一天,她在陈雨的陪同下,做了检查,又买完叶酸、钙片后,也才不到中午。
检查结果是怀孕了,第5周。虽然孕期太短,通过彩超还听不到胎心、看不到发育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怀上宝宝了。
初次做孕妈,陈露心里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本来就喜欢小孩儿的她,即将迎来自己的亲生宝宝,那还不得可劲儿欢喜嘛!
欢喜,当然要分享给宝爸费广啦!
既要分享,在电话里肯定分享不明白、不过瘾,所以她打电话邀费广来到了县城家里。
“老人们和天赐不是说要分居三天,不能见面吗?”费广进来客厅后,不安地问。
“你岳父、丈母娘带着孙子回乡下去了,大姐、三姐、四姐今天一早也各回各家啦!”
“天赐和弟媳荆红虽然没跟回乡下,但他们白天在忙店里的生意,通常晚上才着家。”
“陈雨在你来之前也躲出去了!”
“所以今天下午,这里是属于你我的二人世界。”
陈露接连说出一大段台词来,用以冲淡费广不安的神色。
“那我们这样偷偷见面,不是破了他们的规矩,违背了他们的意思吗?”问出这第二句话时,费广的不安升级为惶恐、怯懦,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很显然,陈露的台词没有奏效。
“都什么年代啦,还在定这些规矩?”
“他们迂腐在先,可怪不着我!”
“再说,我怀孕了要跟老公分享喜悦,这个理由还不足以破规矩吗?”
陈露听到老家的陈旧规矩就火大,又看到费广怯懦着不像是有打破规矩的勇气,心里便更不爽,悻悻地说。
“啊!真的怀上啦?”费广听到怀孕二字后,惶恐、怯懦随即消失,他捧起陈露的手,用惊喜中含着期待的语气问道。
“医院里检查的,还能有假?”
“在广州最后那俩月,措施都不好好采用了,不怀孕才怪!”
陈露嘟着嘴,假装生气地说。
后面一句话,和这个假装生气,陈露想表达的是两层意思。一则想撒个娇让老公费广哄哄她,二则想说明怀孕是因为没有好好采取措施,她陈露没有不忠贞。
“露露,你……你这生气……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你不……不想要的话,我们先流掉也行!”
费广只听懂了生气,没听懂别的,他内心纠结、脸上紧张着说。
“瞎扯!”
“人家想让你哄哄而已,你这大笨蛋,非得说明白才能听懂吗?”
听到费广这样的回应,陈露又好气又好笑,而后决定直接了当,不再说那些让他不好理解的话。
“噢——”费广潦草地应一声,没了下文。
潦草,是因为他正惊魂未定。
“这婚也结了,法定生育年龄也到了,怀上个宝宝,老婆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不喜欢小宝宝吗?”
“还是说担心我现在没有工作,养不活他们啊?”
“如果要流产的话,可是有罪孽,虽说宝宝还没长成人形,但也算生命啊!”
惊魂未定,是因为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思绪中完全脱离开来。
“噢什么噢?哄哄啊……”陈露带着明显撒娇的口吻说。
费广听完这个明显的撒娇后,不再客气,把陈露搂在怀里,开始亲吻。
“我这嘴里说不出太多花里胡哨哄老婆的词儿,干脆就把唇交给她,让她自己体会吧!”他想。
“医生怎么说,最近还能……那个吗?”吻到尽情时,费广忽然放手,问了这么一句。
“现在才五周,我查过百度,轻柔一点还可以~”陈露反过来把他按在沙发上又回吻了一次,而后带着诱惑的眼神说,“答案给你了,还不开始吗?”
这……费广哪里还能顶得住。于是,接下来二人便进入小卧室又展开了一场轻柔的运动。
可不巧的是,正在ing当中,天赐带着荆红回家来了,这是他们的家,当然可以不打招呼直接拿钥匙开门啦。
虽然陈露、费广二人是由被褥蒙着的,但小卧室的门没关,所以他们随便用脚趾头想象一下,也能明白正进行着什么。
为此,得理不饶人的荆红鼓动天赐向陈露发难后,便生出了另一个故事。
……
听到动静,陈露、费广二人草草收兵,来到客厅时,天赐说话了。
“你这样不太好吧,五姐!”他说的时候语态里带着不满。
“怎么,我在自己家里,跟自己老公,妨碍着你们啦?”天赐虽然被家里父母和其他姐妹当成宝儿来看待,但陈露却从来不跟这个弟弟客气,所以回话也很犀利。
“你嫁人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家。”
“你在我们家做这种事儿,本来就坏了一个规矩,还在‘回门’期间带老公来,又坏了第二个规矩。”
“坏这两个规矩,会给我们家带来灾难,懂不懂?”
天赐媳妇荆红,知道自己老公斗不过这个五姐陈露,所以站出来帮腔。
“是啊,五姐,我刚结婚时问过老人们,是有这样的说法……”天赐听到荆红的帮腔后,来了底气。
“你这一折腾,我们还要请先生来‘净房’的……”
荆红接过天赐的话,还想继续喋喋不休时,被陈露喝止了。
“闭嘴吧你!”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天到晚除了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还会干点啥?”
陈露对准荆红,言辞强硬地说。
陈露之所以会这么说,还因为她早就听说这个荆红是非多。而且由于挑拨是非,已经让天赐跟父母还有其他姐妹疏远了些关系。
“你……”荆红被陈露的气场压制住,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势,没有还手之力。
“天赐——”
“你就这样看着你姐欺负我吗?”
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回击陈露,荆红向天赐发完求助后,愤愤着转身走进主卧室,“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姐,要不……你们先躲躲吧?”
“我这媳妇儿不好伺候,等她消消气,你们再回来……”
见荆红进屋去了,天赐向陈露发起求和。
“甭叫我姐,守着你那个好老婆去吧!”陈露看到弟弟天赐这一副窝囊样儿,火气又来了几分,转过来对费广说,“老公,我们走,回咱们自己家去!”
“等等!说清楚再走,我哪里挑拨是非了?”陈露拉起费广刚走到门口,荆红又追了出来,用怒冲冲的语气发出质问,一副想把战斗进行到底的样子。
摔门进入卧室后,荆红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囊。
“被别人点着鼻子当面指责、当面训斥,我荆红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她一个嫁出去的姐姐,凭什么压我一头?”
“不行,我要反击,我要斗败她的不可一世!”
想到这些,她从屋里把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偷偷听着客厅里的对话,伺机待发。
当听到陈露数落完自己的老公天赐,扬言要走的时候,她追了出来。
“露露,我们走!”
“有我在,看谁敢拦?”
费广用一种“傲视群雄”的眼神,扫、瞄完天赐、荆红夫妇后,拉起陈露就要往外走。
理论上来讲,一向老实本分的费广不该具备有这种“傲视群雄”。但理论终究只能是理论,代表不了全部的实际。
“跟我过不去,我可以选择装孙子,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如果有谁想要跟我的陈露过不去,那对不起,小爷不答应,不答应!”
“家徒四壁、一无所有,陈露就这样嫁给我了,我拼起老命也得护她周全,绝不能让她吃半点儿亏!”
结婚以后,在费广的“三观”里,是这样给妻子陈露定位的。
“像刚刚那样,如果陈露一直处于上风,我可以不插手,但现在有了一点要吃亏的苗头,我可得站出来了!”
“这人啊,大多都是欺软怕硬,替陈露出头,我得拿出点儿强硬的气势。”
“对,从气势上压倒一切!”
拿出“傲视群雄”之前的那几秒,他这些想。
“不行,今天必须得说清楚……我才不背这个锅!”荆红带着泼妇的语气,快步抢行到门口,挡在了陈露面前,她竟然没有被费广的眼神震慑住。
“走开!”陈露冷冷地说。
“你给我说清楚!”荆红说着,捋起袖子,拿出一副“包租婆”的架势。
“跟糊涂泼妇没话说,让开!”陈露提高嗓门儿。
“说谁泼妇呢,你个小骚……”
荆红“出口成脏”的话没能说出来,“啪”的一声被费广用大嘴巴子给打断了。
费广这种人,别看平时默不作声,一旦触碰了他的底线,发起火来可收不住。辱骂陈露,当然会触碰他的底线,护妻,那是基本操作。
不知道是由于费广用力过猛,还是因为荆红的牙齿本就有些毛病,那一个巴掌下去,竟甩出半颗带血的槽牙来。
这下,站在旁边的天赐可不干了。虽说“欺软怕硬”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跟人硬碰硬。但如今这个“硬茬”当着自己面动老婆荆红,他还是要鼓起勇气碰一碰的。
既然要鼓勇气,赤手空拳肯定是鼓不起来的,所以他借助茶几上的空酒瓶给费广来了个冷不防。
因为酒瓶碎在脑门儿上,所以费广倒地昏迷了,就那么闭着眼睛倒在陈露面前。
陈露当时没有替费广“报仇”,因为她吓傻了。
她本来没那么胆小的,但看到自己的新婚老公躺在地面,头上“咕噜咕噜”往外翻着血,确实吓坏了。
特别在感受到费广的手好像正进入冰凉状态时,她更是担心极了。
她不敢去摸他的胸口、手腕、鼻孔,她怕感触不到心跳、脉搏、呼吸,她怕他死了。
“他如果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她开始掉眼泪,泪如泉涌,很快便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