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章木的倒地,众人都懵了,一招?就一招,这号称卢鹰麾下第一得力干将的章木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名不副实了些呀?
王铁妮被飞掠砸下的章木吓得连退了好几步,险些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幸好其后的一名捕快扶住这才没有太过于把脸丢尽,不过王铁妮仍是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其夫君在场的情形下仍是被吓得险些摔倒在地的她感觉自己今天的脸面算是彻彻底底丢尽了。
卢鹰凝神望着其脚下生死不明的手下,也是有片刻的失神,先前虽说章木的出手有大意轻敌的缘故,可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这少年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啊!
卢鹰转头深深的望了妻子一眼,对于王铁妮他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这娘们就知道给他惹祸,给她擦屁股的事还少了?如果不是顾及到她娘家人的脸面,卢鹰早就休书一封,江湖路远不再相见了。
自知理亏的王铁妮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虽说夫妻俩平日里相敬如宾,可他若是真要发起火来,连王铁妮这样的悍妇也是惧怕三分。
卢鹰凝视了妻子片刻后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而是命令三十余名手下一起合力上前,欲图以人数优势将这个诡异的少年给拿下。
就在这一刻,酒楼内不少客人陡然发现自己茶杯里的茶水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引升空,空中似有一阵潺潺流水之声,数道涓涓细流于酒楼不同方位向那大门外飞掠而去。
秦牧立足酒楼门口处,右手手掌呈虚握圆球状,他看着那三十来号气势汹汹的捕快,眼神平静,在他看来,在场唯一能做他对手的,只有那个叫卢鹰的肥猪勉强还可以与他一战,其余人等,不过是草芥罢了。
数道茶水如那江河汇聚汪洋般尽数汇于秦牧手心之中,好似一个透明的玛瑙,里面的茶叶清晰可见,一个个气泡向上升腾而起,气泡破开,水雾氤氲于圆球四周,却怎么也无法逃逸出去,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禁锢住了般。
三十余捕快见状皆不由心生一抹惧意,气机外放隔空御物,这是曲境修为的武者方才具备的手段,这等修为的武者在他们六扇门也才区区六人,在场的不过卢鹰一人尔,而这些个捕快普遍都是二品武者,寥寥几人达到了一品,面对一名曲境高手他们能不畏惧吗?
几名一品修为的捕快愣了片刻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带领着一群二品修为的捕快鱼贯涌向秦牧,这倒并非是他们多么勇猛无畏,卢大人就在其后看着呢,此时若是退缩不前,这分差事怕是不保,保住了日后的处境恐也是不妙,眼前那白衣少年想也不敢公然杀害官差人员吧?这可是与整个蓟州的律法为敌啊!
随着秦牧握球之手微微一握,巨大的透明水球骤然爆裂,数百颗水珠子漂浮于秦牧胸前,来回穿梭间尤如那鱼儿嬉戏追逐,恣意畅游。
就在那些捕快离秦牧还有十步之际,只见他抬起双手十指连弹,颗颗水珠如出膛子弹般激射而出,打在那些飞奔而来的捕快身躯上。
那些二品修为的捕快凡被水珠击中后均是整个身子都倒飞出去,修为强些的则是双手持刀驻地,苦苦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只有那几个一品境的捕快一刀拍飞水珠而浑然无伤,只是当他们看到刀身之上的裂痕时仍是不免有些咋舌感叹,这就是曲境武者的恐怖吗?要他们对上这样的对手,岂非似那蚍蜉撼大树,鸡蛋碰石头,到得最后不过是落得个蛋碎的下场罢了。
几个一品境的捕快聚拢一处,互相对望间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意味,对手太强大了,就算他们几人组成阵法恐也仍是不敌,真不知道那少年是怎么修炼的,这般年纪就已如此了得,日后待其成长起来莫不是连神武城的那位都要拜其下风了?
“尔等不是其对手,速速退下。”
就在几名捕快准备以阵法拼力一博之时,卢鹰雄浑的声音响起,几名捕快先是一愣,随后皆是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也不愿以身试险,此时听到卢鹰发话了,几人忙不迭的向后退去,搀扶着那些受伤的兄弟退到了卢鹰的身后。
天水居一楼,那些个客人们均是老老实实的坐于桌前,在这一楼大堂用膳的大都是没有什么显赫背景之人,只敢透过窗户偷偷观察着外面事态的发展,当看到那白衣少年聚水成球时,无不心生艳羡,当那少年以水为兵退敌时,屋内众人无不膛目结舌,这才知晓原来这普通的茶水还能这般的耍。
一楼大堂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一对年轻男女,男子相貌平平,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男子着一身崭新的衣裳,发束也经过精心打扮,这使得原本相貌并不出众的他此时倒是有了那么一丝丝帅气,这就是所谓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吧,不似众人那般关注屋外的冲突,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停留于他对面的女子身上,对于外面那番打斗反而是显得毫不上心。
女子姿色中等偏上,一袭青衣,虽与城中的那些个花魁不能比,不过也算是个美人儿,她生得一双漂亮至极的杏花眼眸,此时她的那对杏花眸子望着门口处的秦牧,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叹。
“余华,你说那白衣公子能打赢那卢鹰吗?”青衣女子红唇微启,朝那名为余华的男子问道,只是其眼眸始终是停留于那门口处的白衣少年身上。
“我看难,就他那小身板,一看就抗不了揍的那种。”余华撇了撇嘴,随意答道。
女子闻言后终是转过身来,秀眉轻蹙看着那余华,看得后者一阵心惊胆战。
“那你说说看,你与那公子比之如何?”女子悠悠开口道。
“清泫,吾乃一介读书之人,怎会这些个舞枪弄棒的玩意……”说至后面,余华的声音愈来愈小,到得最后干脆变成了蚊虫般的嘟囔声。
“余华,你可莫要看不起习武之人,我们蓟州的节度使大人原本不也是武夫出身?还有那神武城的美髯公,云顶山一役若非其力挽狂澜,这整个蓟州恐怕就要划进疆牛国的版图中了呀。”
“嗯,清泫说得有理,我记下了。”余华双手紧握,尤如在内心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般。
后世史籍记载,武瑛候余华习武之初心始于与人争风吃醋,并非人们所想的那般是因为预见了不久到来的战争,所以习武以备报国。
桌面上,余华刚叫店小二续上不久的那两杯茶水又有了异动,尤如龙吸水般杯中茶水被一股无形之力倒吸起来,一旁的青衣女子姬清泫看得津津有味,眼眸中异彩连连,对面的余华急了,这好不容易才邀请到心仪的女子吃顿饭,结果风头全被那穿白衣的少年给抢光了,怎么,这是又要再来一次?
他疯了似的站起身来,伸长双手反捧住那股欲向门口流淌的涓涓细流,余华惊讶的发现那股水流并未从他的指缝间溜出,他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一根棍子,而并非是无所定型的至柔水流,发现这一现象的余华死命的拽住那股水流,欲要不让某人得逞。
一旁的姬清泫哭笑不得,这个余华怎么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不过随着余华与水流的角逐变化,李清泫的俏脸之上却是愈发的变得精彩起来。
原来那余华刚开始握住那水流的时候被带着往前划去,伴随着他一阵阵的低吼,那股水流拉扯他的速度愈发的缓慢下来,最后在他的一声怒吼中,人们惊奇的发现那股水流居然在往后退,作为大堂之中最为了解余华的人,姬清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眸,再次看去时这才确定自己确没有看走眼。
余华拖拽那水流的速度愈发快捷,不久就来到姬清泫身前不远的地方,这时他回头朝姬清泫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得意的笑容,像是在说“看吧看吧,我可不比那个少年要差!”
姬清泫也是被这余华的“神勇”给震撼得不轻,正要给这余华竖起一个大拇指,岂料那原本固若金汤的水流徒然间炸裂开来,正使劲往后猛拽的余华顿时间就失去了平衡,踉跄向后倒退数步后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突兀的一幕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这还不是最可气的,真正让余华红到耳朵根的是那姬清泫那银铃般的笑声。
姬清泫一手捧着肚子,另一只柔胰伸向那狼狈不堪的余华,仍是有些止不住笑意的她强忍住笑意道:“起来吧,今天跟你出来看来是来对了呢。”
握住姬清泫小手的余华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终于牵到女神的小手了,他看向门口那一袭白衣,于心中冷哼道,“能打长得俊俏又怎样,还不是牵不着清泫的小手,哼!”
门口那白衣少年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他喃喃自语道:“天生神力吗?倒是有趣。”
几道水流再度汇聚于秦牧手心之中,数道水流于他掌心间快速的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少顷,漩涡静止,只见他无指微张,一朵花骨朵渐渐成型,随后徐徐绽放开来,一朵美轮美奂的水莲花出现在了秦牧的手心之间。
那始终打量着秦牧的卢鹰此时眼神微凝,心中暗道“此子内力运用已经如此熟稔了吗?看来这一站想保留些实力是做不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