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家僮上来将阿房包围住,生怕嫪毐有个闪失拿她是问。
四个家僮神经兮兮的注视着嫪毐的表情,长信侯手托着掌大的木盒,眼看就要伸手去打开。
那阿房被几个家僮围绕着此时多嘴一句道:“此物是蔡泽让我转交给长信侯,看到这个东西,吾子便知道怎么做!”
长信侯本来还想看看盒中之物,听到蔡泽这名字阴魂不散,他深吸一口气,将木盒子扔到一边。
冷眼看着下面的阿房道:“又是蔡泽!没完没了!”
长信侯命人起车,家僮扶着车辕一个个的站在左右两边,眼看长信侯要走,情急之下,阿房闷哼一声,踩着车轮扒在车旁。
长信侯不想到这女娃这么调皮,竟然做出这番举动,马上要进城了,这要是让旁人看了去传到大郑宫就不好了。
嫪毐转命又赶快吩咐停车,吩咐家僮将此女解决掉。
阿房一见几个家僮长的比自己壮又高大朝着自己而来,赶快灰溜的松手下车,家僮见她跑了不远,不愿意再追就回到了车上。
长信侯的车正要走,阿房忽的又从后面奔来踩着车辕扒在一边,下去!上来!下去!上来!
如此反复,家僮都心倦的不行,阿房哈哈大笑,无赖的在旁边抱怨道:“谁让汝不看一眼木盒里的东西。”
嫪毐再没有任何我见犹怜之色,红着脖子,指着此女喝骂道:“汝再这样不自重,别怪吾动用武力!”
吓!嫪毐发起狠来直如猛虎,双眼暴涨,伸长着红脖子,那些家僮早年浸透在嫪毐的淫之下,已是习惯。
可这阿房是个少不更事的女娃,带着天真烂漫来到秦国,平时里嘻嘻哈哈,哪里存在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烦恼。
阿房立马后退三尺,低下头不敢说话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生狠的人,一下子眼泪汪汪,想要流泪。
此女相貌无匹,泪状轻盈不自持,长信侯冷哼一声,心道:“蔡泽啊蔡泽!汝若是想威胁我何必用一女娃来讨我欢喜。”
想着,他手里已经重拿起木盒,锁口已经打开,不需要用多大力气,木盒设计的轻巧,小拇指轻轻一推,见了一丝天光。
一股腥骚之味从木盒绽开的裂缝中滚滚而来,嫪毐身体一僵,眼睛颤抖着,心跳加速,忽然大叫一声,“啊!”
阿房也跟着‘啊!’了一声,只见嫪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两颊冷汗不断。
阿房好奇的张望那盒子,能让这狠人害怕的东西,可好玩了,她问道:“里面是甚么东西给我看看?”
嫪毐不管她,将木盒收拾起来藏进自己的袖口,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液,手臂虚弱的指道:“快……快去大郑宫!”
车夫听长信侯说话都结巴,好奇他是见了什么,家僮见他平时里颐指气使,现在却是时不时擦拭密布的汗水。
大家都对阿房献上的宝物产生了好奇。
车夫抓起缰绳,马匹拉动着车轮驶去,高大的城门伫立在那,轺车穿过朱红的城门进入了雍城。
车马朝着走了无数次的路口前进,车上的长信侯面色苍白,想要表现的正常一点,却被手出卖了自己,几个家僮见嫪毐的左手不时的伸进右边袖口进去。
到了目的地,家僮车凳子没搬下来,嫪毐直接踢开家僮从车上跳下来,前来迎接的十几位宫女侍婢早早立在宫门外,见了这幕微微惊奇,随后低头上来叫道:“长信侯。”
嫪毐抬手不耐烦道:“快去,吾要拜见太后!”
正这时,忽听的旁边一个不屑的声音道:“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
嫪毐向旁边望去,心道:“又是这人!”
雍城外的马上军官不喜嫪毐的作风,噱人势头,同样是来拜见太后,自己与此人的待遇颇不一般。
按爵位来说,他是侯爵远远在自己之上,这位军官上下看了嫪毐一眼,看不出他又什么能耐居在自己之上。
长信侯恶道:“此人是谁!见着我还不拜礼!”
宫女看了那军官一眼不知所措,这位浑身甲锐的武人在外久等的多刻,却不被迎进,宫女支支吾吾的顾忌那位军人。
只见军官自己走上前来,看了长信侯,抬高声调低头看着嫪毐,“在下樊於期!位列五大夫之位!”
嫪毐见此人手上搭一把铁剑,要知一把上好的铁剑在军旅中非常难得。
樊於期等人在雍城外就有片刻摩擦,如今樊於期不懂得放下身段,嫪毐也不容当过此人。
嫪毐道:“原来还是个五大夫,吾当以为是个不更呢!”
樊於期性格冲动,身后的下属上来拉住他道:“吾子抬头看看这是哪里!”
樊於期抬头一看,心道:“呀!大郑宫!”
他随即督了嫪毐一眼,抖了抖肩膀,转身回到队伍,斜靠在马背上悠闲的拿手掏着耳屎。
宫女们生怕两人再次磨枪走火,对嫪毐道:“长信侯快些进去,太后有要事吩咐!”
嫪毐被宫女拥簇着进了宫门,身边的人对樊於期道:“将军不要生气,咱们再多等片刻。”
樊於期安静了下来,道:“吾只是看不惯他罢了!”
一座正殿前方是白色的玉阶,二十级的石切蔓延而上,玉阶的正中心放置着一座年代久远的青铜大鼎,嫪毐见宫女将他引到这里,道:“太后在正殿乎?”
众宫女不说话,将嫪毐堵住,让他走上那二十级的石切。
到了最后一张石切,宫女提着裙子撤回来,站在下面。
嫪毐从鼎的前方望去,室内空荡荡的一片。
长信侯绕过大鼎,走进正殿之上,道:“长信侯嫪毐,拜见太后!”
主位之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器没喝完的酒,地上的坐垫微微凹陷下去。
嫪毐正好口渴,拿起那杯酒望肚内灌入,酒喝完,嫪毐吧啦吧啦舌头,赵太后的声音从门后传出,“嘻嘻嘻……”
“秦庄襄王不识情趣,汝也不识乎!”
嫪毐回头见堂堂的太后躲在门中窥探他好久,一路分花扶柳的走来,不开心的道:“汝莫为雍城一事闷闷不乐。”
太后的衣服在正经场合是左衽紧紧压着右衽,上着裳,下着裙。
赵太后的衣领却是像被别人用力扯过了一样,胸前流露出大块白色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