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朱墨堂内,大丫鬟冬霜听着屋内时不时传出来的轻咳声,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砚台,公子此次怎的回来得这般早?这身子看着为何比之前还虚了?”
每年三月前往武夷峰调养上三个月是不成文的规矩,往年公子每每调养完回来,身子便会好上许多。今年却刚走不过一月便又回来了,而此番显然气色又差了许多。
砚台听着自家公子的轻咳声,也心急如焚,但路遇太子之事,公子早就告诫过自己,不可声张,此时被多次询问,砚台忧心之下也有些烦闷了。
“公子说是旧疾,你们只管好好服侍便是,管这么多作甚!”不耐烦地嘀咕了声,砚台转身进了内堂,留下一脸不解的冬霜。
转进了内堂,砚台便见原本该在床榻上歇息的公子此时却坐在案桌前,提笔在写着什么。
“公子,您身子不爽,为何不在塌上歇着?”砚台忙走了过去,伸手便要去扶他,却被他挥手阻止。
“砚台,你往太子府走一趟,将这封信函交于太子,记住,务必要亲手交到殿下手中。”
原本太子为一国储君,当住东宫才是,可皇帝不喜太子,早早便寻了个由头赐了太子一座太子府,令其搬出了永安宫。这在历朝历代都算是独一份了,由此也让众人看到了太子的不受宠,是以,除了的外家御史大夫与身后的一些无实权的官员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其余的自然择良木而栖。
砚台轻应了声“是”,伸手将信函接了过来,犹豫了片刻,才抬头看向他,道,“公子,你身子欠安应当多多歇息。太子殿下不是常人,他自己能应付的。原本这个时候,您该在师父那调养的,可为了太子殿下,您又折了回来,如今还要事事操心,您看您这几日又染了风寒……这要让师父知道了,非骂死砚台不可!且您回来的事老将军明日回来了,也是瞒不住他的。”
迟墨缓缓起身,随着他的动作,身上披着的外裳掉落在地上,“你真是越发啰嗦了?”
砚台连忙走过去,捡起衣裳,扶他往床榻而去,“公子……”
“好了,快去送信,此时,殿下应是下了早朝了。”
砚台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自家公子不可拒绝的面色,便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便完了。
……
轩辕诺下了早朝,一回太子府,府中的大管家福安便迎了上来,“殿下,刚刚有一小童说是迟墨公子的侍从,坚持说要亲自见到殿下,他才能离开。”
轩辕诺微微一怔,随即弯了弯唇角,“他人现在何在?”
管家惊讶地看着突然间愉悦起来的殿下,连忙答道,“老奴让人在正厅里侯着殿下呢。”
“嗯。”轩辕诺颔首应了声,快步往正厅里去了,迅速的模样让管家都不禁愣了片刻,殿下何时与镇国将军的公子走得如此之近了?还是那位难得一见的公子?
轩辕诺进了正厅,果然便见砚台站在厅中有些无聊来回踱步,她瞅着,不由得起了几分逗趣的心思。
“怎么?孤这太子府难道还不如镇国公府来得有趣?竟让你如此不耐烦?”
她故意拉下脸,凌厉的气息瞬间弥漫而出,砚台听到这冰冷的声音原本便惊了一跳,现又转身便对上那张冷沉的脸,前些日子公子告诫自己的话一股脑地便涌现了出来,吓得他顿时双腿一屈便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饶命啊,小人小人……”
“噗!”轩辕诺没想到他如此不经吓,一时间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砚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捉弄了,顿时便苦了脸,“殿下,您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般吓唬小人,小人胆儿小,再来这么几次,没准哪日里真吓死了,到时谁给您跟公子跑腿啊!”
轩辕诺强忍着笑意,轻咳了两声,示意他起身,“好了,瞅你那怂样,你家公子让你过来作甚?”
砚台苦着脸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递了过去,“公子让小人将这份信亲手交给殿下,具体是什么,公子没说。”
轩辕诺伸手接了过来,好笑瞥了他一眼,你家公子要能告诉你,你还能被我吓到吗?
砚台见她慢慢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信函,看了片刻后,慢慢扬起了唇角,便知肯定是公子做了什么事让太子高兴了,顿时也松了口气,胆儿也肥了些。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砚台便回去了,公子这几日身体欠佳,我还得回去照顾他呢。”
轩辕诺唇边笑意微散,“等等,你说你家公子身子欠妥?怎么回事?”
砚台原本记着迟墨的话不欲将他的身体状况告诉她,可如今对上轩辕诺那双略含威严的眸子,他心一抖,便开了口,一开始还有顾忌,可愈说道后面愈发替自家公子担忧,便如解了冻的河水,源源不止了。
轩辕诺愈听眉头便皱得愈紧,看来,此次却是自己连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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