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声音中。
有着明显的虚弱。
脖子上的血线出,血液渗出,流淌而下。
迅速将他的胸口衣衫,染红了一片。
见此情形,大久保和季襦渊脸上露出难以遏制的喜色。
还好黑狱龙王本就不在巅-峰。
否则的话,就算濑田家主动用妖刀,也无法夺其性命。
林宇一死,那剩下的小杂鱼,就好解决了。
只是,下一刻,他们刚露出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林宇手指在颈上连点几下,渗出的血液立刻停止。
转头看向濑田家主,淡淡道:“很好,一对一能伤我至此,即便有妖刀之力,你也是绝顶之人了。”
“我……”濑田家主手持妖刀。
双目,似乎有些茫然。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将妖刀举起,指向林宇,喉头微动,想要再说些什么。
咣!
妖异的长刀,跌落在地。
眸中的神采,越来越微弱。
终究,他还是没说出一个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嗤……
漫天血雨下。
濑田家主的身体,一分为二。
妖刀之主,就此而亡!
此时,林宇抬起左手,在脖子上一抹。
鲜血,沾满了五指。
他深呼吸了几口,面色一阵潮红。
刚才,生死在一刹时间。
当妖刀从脖子上划过的那一瞬,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毁灭,腐朽的气息。
从未有人,能将他逼到这般死地。
生与死,如此的接近。
即便是林宇,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大的刺激过后,一股疲倦在脑袋中汹涌弥漫。
精神,一下子就陷入了困乏。
这种用力过度的感觉,他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快慢一线间,生死两重天。
那把妖刀,确实名不虚传。
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人体的潜力。
让濑田家主,在短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与林宇不相伯仲的境界。
只可惜,一个外力激发,一个是自身苦修。
相同的境界,在力量的运用上,分出的高下。
微微一刹的生涩,让那把妖刀慢了一线。
否则的话,胜负难料。
就连林宇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方才赢得确实有些侥幸。
虽说,两人仅仅是过了两招。
但是,其中的凶险之处,却难以言述。
所耗费的精力,更是不亚于一场龙争虎斗式的生死搏斗。
此时,他眸中的光亮,都黯淡了许多。
目光,凝视着地上的那把妖刀。
在鲜血的浸染下,刀锋上明灭着诡异的光泽。
果然,是一把不祥的宝刀。
林宇的眼中,掠过几许忌惮之色。
“大久保会长,你们俩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淡漠的声音,骤然响起。
长刀在手,睥睨八方。
缓慢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掌控生死的超然在上。
转眼间,围攻他的敌人,已经五去其三。
实力最高的汨罗上师,甚至没来及施展一身所学,就被斩成废人。
季六爷更惨,大好头颅被一刀斩断。
至于濑田家主,依仗妖刀之势,虽一度危及林宇的性命,但最终仍旧免不了命丧当场。
如今,五人之中,只有大久保和季襦渊幸免于难。
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他们俩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不幸的是,要忍受更久的煎熬与磨难。
挟大胜之威的林宇,已非他们二人所能抗衡。
此刻,季襦渊目光躲闪,心头暗暗筹划着逃跑的路径。
无奈的是,放眼望去,林宇的手下,已经将四周包围。
就如同他们之前的计划:瓮中捉鳖。
只不过,角色却彻底颠倒过来。
见逃走无望,他咬了咬牙,站在了大久保身旁。
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
两人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久保会长,他已经受伤了,气息不稳,咱们联手,一定能冲出去。”
这话,与其说是叫嚣挑衅,不如说是一种自我麻醉。
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
等待了良久,大久保都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他蹲在地上,伸出手掌,将濑田家主死不瞑目的双眼,轻抚合上。
接着,慢慢站起身来。
“林宇君,难道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如果你点头的话,我将带着濑田家主的尸体,返回东瀛,自此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平和,眼神中也不见丝毫的惊慌。
好像手握着什么底牌,足以与林宇谈判。
听到这话,季襦渊顿时就紧张起来。
倘若这两人讲和的话,那他可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幸运的是,林宇的拒绝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大久保会长,你不觉的这种提议是在侮辱我们彼此的智商吗?”
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蕴含着一缕坚定决然。
大久保必须死,这是林宇给出的答案。
单凭天诏会会长这一层身份,就不容放过。
至于什么恩怨一笔勾销,简直是笑话。
连三岁孩子都知道,东瀛人的承诺不值得相信。
这个民族,习惯了出尔反尔。
同时,也是出名的记仇。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
纵虎归山这种事情,林宇绝不会做。
听了这个回答,大久保的表情依旧平静如常。
他的双手插-入和服袖中,一字一顿道:“林宇君,看来今天我们注定了要分出生死,希望你不要后悔刚才的决定……”
话未说完,林宇骤然出刀。
刀光闪烁间,没有丝毫的变化。
径直刺向,大久保和服的袖中。
舍弃了一切招数上的变化,唯快而已。
简单的四个字:唯快而已。
却道尽了,这一刀的凌霍无匹。
快!
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快的如同时光稍逝。
刀光,凝而不散。
恰如一道闪电,掠空而去。
见状,大久保面现惊容,却不闪不避。
嗤啦……
黑色的和服,被一刀斩成两片。
但是,大久保却凭空消失在眼前。
东瀛忍术,已被他炼至出神入化的境界。
如此凌霍的一刀,竟也能轻易躲过。
只见,林宇一刀击空,面色不变。
手腕轻转,刀光陡然有了新的变化。
斜着,切向了右侧。
那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当刀光掠过之后,空气中突兀地窜出一道血花。
紧接着,一条断臂落下。
一身白色忍者服的大久保,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脚步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
鲜血,撒落在地。
不见了之前的自信从容,脸上一片惊骇。
更多的是,浓烈的不甘。
林宇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刀尖顺势朝那条断臂挑去。
断臂五指,赫然紧握着一根管状注射器。
“这就是你敢于和我谈条件的依仗吗?”
林宇缓缓问道,淡漠的脸上,闪过一缕不屑之色。
“以你的实力,本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可惜你心境已乱,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于外物,实在是有辱武者之名。”
此时的大久保,额头冷汗淋漓,再也不复之前的从容不迫。
绝望之下,他不禁用日语骂了一声:“八格牙路……”
声未尽,刀光至。
一抹嫣红的鲜血,自他喉咙喷溅而出。
点点血滴,飘然洒落。
大久保单手捂着脖子,双目圆睁,脸色涨红。
身体摇摇晃晃,脚下踉踉跄跄。
噗通!
仰面倒在地上,血液从伤口处泊泊流出。
堂堂天诏会的会长,居然就这样死在了荒山野岭之中。
看着他的尸体,林宇微微摇了摇头。
“你早已失去了武者之心,技艺再高,也是无根之萍。”
说话间,他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
以大久保的实力而言,想要正面将其击杀,并非一件易事。
只可惜,在林宇面前,他信心尽丧。
将取胜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针剂上。
舍本求末下,一身的实力未来得及施展,便被击败。
直到临死,他都心有不甘。
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不会给任何人重新来过的机会。
当林宇暗自感慨之际,季襦渊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
身为季家人,虽然他实力高绝,却从未与人真正的搏杀过。
仗着家族的势力,任何人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从未经历过逆境的他,心理素质与大久保等人相比,差了一大截。
更何况,林宇连斩四人。
挟连胜之势,所向之处,莫撄其锋。
孤家寡人的他,怎敢与其抗衡?
“现在,到你了……”
“季家之人!”
此刻,林宇慢慢转身,冷冽的目光中,蕴含着一缕来自九幽黄泉之下的森寒。
季家人为了取他性命。
三番两次暗害他。
甚至,不惜勾结外人。
可想而知,自己父母,和季家,究竟有着多么大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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