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在医院的死讯被压了两天,才由一位舵主战战兢兢地向蝰蛇汇了报。
至于为什么这样?
只能说武协内人心同样复杂,想从这件事里做点文章的人不在少数。
比如,接班问题......
两天时间,够某些人策划的啦。
时间为六月六号,高考前夕。
狮子山燃起滔天怒火。
有些人这才惊觉,袁平是随蛇爷一起创办武协的人。
矛头指向了月生。
也就在今天,刘得章请了一队喜庆人马,欢庆儿子刘海民出院重回月生。
“蛇爷,真的要跟月生不死不休么?”书房里,那名舵主小心翼翼道。
蝰蛇阴郁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后背惊凉,渗出了冷汗。
“你怕什么?”
见蝰蛇没有迁怒于他,那名舵主赶忙说出自己的担心,“蛇爷,月生财力的雄厚,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
“我是怕,他们用钱财引来高手坐镇,那时就......”
“先不说,华国内,还剩多少个习武入精的人物。”
“就拿当年在东北那场比武来说,死的不下百个!”
“逃的逃,隐的隐,没谁会大张旗鼓地出来。月生浸在商海的手,还能伸到真正的武道里去?”
蝰蛇手指叩着桌沿,一步步地分析。
“蛇爷,敢问您当年......”那名舵主好奇地问道。
在玉城武协,还没谁见过蝰蛇真正地出手。
“当年,袁平挡我的身后,我们俩撕开个口子,这才远离了那场武乱。”蝰蛇凝声道。
那名舵主心一惊。
“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为袁舵主报仇!”他一声猛喝,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袁平随我到了玉城后,就此颓废,身手不进反退。我希望,你们不要步他的后尘。”
“这几天,等我消息。”
“是!”
“去吧,把那个温队长给我叫来。”蝰蛇摆摆手。
舵主出了房门,轻轻带好。
蝰蛇从底下抽屉拿出几张纸,喃喃道:“又要用钱啦......”
郝东西,三十万......
周大成,十万......
蛇窝早就未雨绸缪,放出小部分贷款,收回十倍!
鬼迷心窍的赌徒,急需用钱的小人家,皆是他们的对象!
书房门再度被开启,温天铭小步地走进来,恭声道:“蛇爷。”
“嗯。”蝰蛇应了一声,举起那几张纸道,“去催债吧,上面的人的地址,下去后会有人给你。”
“还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没有没有,蛇爷,小的早已准备好了。”温天铭内心欣喜道。
“限令他们,照纸上的数目,明天交钱到武协。”
“是!蛇爷!”温天铭从蝰蛇手中接过纸张,慢慢地走出去。
下到操练场集合自己的人时,一个电话忽然打来。
“妈,怎么啦。”温天铭捧着电话轻声道。
“天铭啊,听邻村王大娘说,你又在街上欺负人啦?!”
“怎么可能!妈,您儿子干的可是正经工作,欺负人算啥玩意?”温天铭此刻有点心虚。
“那就是,她又看错啦?我都叫她别上城去了,天天看错我儿子干坏事,她那眼睛果真不好使!”
“就是啊,妈,别听她乱说。”
“对了,今晚带几个卤鸡脚回来,你弟弟喊着要吃。”
“好的!”
“别忘了啊!”
“放心吧妈!我还有活要干,挂啦!”
放下电话,温天铭抹了抹头上冒的汗。
“温哥,人都齐啦!”
“出发!”
两辆面包车驶出狮子山。
片刻,车子停在了一片民房前。
郝家就在其中。
“先去这个郝东西家。”
“这名字有趣!”
时间,下午两点。
郝东西正在午睡。
一楼大门被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吓醒了郝东西。
他下床急走,还没到二楼门前,就被十几条人堵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
温天铭难得鸟这般他听腻了的言语,他漫不经心道:“郝东西,欠我玉城武协三十万,约定明日交还。”
说着,把那纸亮出来,“你最好有能力做到。”
郝东西眼一瞪,声音颤抖道:“不......不是三万的么!”
“三十万,我再说一遍。”
“做不到,这房子就是我们的啦。”
“唔,听说你还有个女儿,不够数的话,可以考虑把她卖了。”
“哈哈哈!”一片轰然大笑。
“混账东西!”郝东西怒不可遏地朝前踢过去。
温天铭侧身一脚把他踹倒,淡淡道:“打听清楚,我们玉城武协,是怎样的存在!”
“想清楚啦!”
温天铭转身走下楼梯,后面一大票人跟着。
郝东西颓然坐在地上。
他怎会不知道玉城武协。
那天冲动过后,他就去细细打听啦......
楼下,温天铭掏出另一张纸,“呦!这周大成,离这郝东西家蛮近的嘛!”
他领着人马,稍稍走了会儿,在一栋低矮的民房前停下。
“踹开!”
“嘣!嘣!嘣!”
三脚下去,房门碎成两半。
楼上传来惊叫,“老婆,快躲躲!”
温天铭嘴角一撇,“冲上去!”
大队人马迈开脚步,很快就把一对夫妇拦在二楼。
温天铭慢悠悠走进去,环视一周,却皱了皱眉头。
竟然有孩子......
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瞧见了孩子,被拦住的妇人急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温天铭转回视线,“提醒你们下,该还钱啦。”
拿出纸张,向前一摆,“周大成,欠十万,明天必须得还。”
“我明明借的是一万!”那个男人开口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借条。
“说了,十万就是十万。”温天铭淡淡出声。
“求求你们,我是因为孩子,才向你们借了奶粉钱!找遍亲戚,也才勉强还得上那一万,哪来十万啊!”男人悲痛道。
“这个,不关我事。不行,就卖家,卖老婆!”
又一阵哄堂大笑。
笑的声音,吵醒了入睡的裹中婴儿。
他的爸爸,陷入了侮辱,燃起了怒心。
爸爸猛地扑向前,“我和你们拼了!”
温天铭的一个小弟,见其如此不听话,竟是拔出了刀,阴笑着捅了出去。
刀尖迎着男人的躯体。
收不了势啦。
温天铭叹了口气。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弱女子竟是上前一把推开自己的男人。
那把刀是捅进了她的腹部。
一瞬间鲜血喷洒。
“红梅,红梅!”男人接住了倒下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喊着。
孩子的哭声在这时候响起。
听起来,是这么地凄凉。
“孩子他爸,抱宝宝过来......”
男人呜咽着点头,轻轻地把沙发上的孩子捧了过去。
“宝宝饿啦......”还流着血的女子,接过了孩子,露出了一个无比虚弱的微笑。
她拉开自己的衣襟,白色裹胸袒露出来。
男人一手捂住女人伤口,立起后背,挡住视线。
呜呜吃奶声传来。
温天铭身体一个发抖,立马转过头,他的跟班亦是跟着。
温天铭开始喘着粗气,他用手死死捂住嘴巴,身体发颤。
刚刚才跟他通过电话的老母亲,在一个破瓦房子把他拉扯大。
没了奶水,奶粉更是没钱买。
他母亲厚着脸,把全村所有哺乳妈妈都跪遍啦。
换来了他的安宁长大。
而他做了什么?
他骗母亲,说是在一个大公司上班,赚正经钱。
现在呢,他竟然在伤害一个哺乳妈妈......
他的手挪下,挪到胸口。
里面跳动的那颗心,从小就被妈妈教着,要温热,要善良啊!
“送医院......”温天铭颤声道。
“温哥,那个......”
“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