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苏老爷子也想到了这一层,当即黑着脸看向自己的孙子,苏景安头皮发麻想起身出去,却被老爷子拿眼色阻止了。徐漠的舅妈,苏景安的老娘颜绣脸色一下僵硬了,紧张地望向儿媳妇谢明。
谢明却神色平静地对婆婆道:“妈,您不是说想打麻将吗?今晚家里头好不容易来了那么多客人,您就和他们去楼上打几圈吧。”她说完又转头对儿子苏睿道:“睿睿,你是大哥哥,带着弟弟妹妹去三楼玩去吧,那里有超大屏幕电视,你放动画片给他们看。”
苏老爷子赞同道:“景安她妈,你带着几位长辈上二楼麻将室去吧。睿睿,抱林林上去,仔细看着他们几个。”
大家心里明白,这是苏家的私事,人家这是要着手处理了,但又不想叫人看到。于是徐家老爷子老太太并姜沅君祖孙几个都依从安排上了楼,苏青和徐漠则自动留了下来。
等客厅只剩下自己人之后,谢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瞪着丈夫道:“苏景安,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对这个女人,你究竟是舍得还是不舍得,你要不舍得,那我现在就带着睿睿和丹丹回娘家。你要舍得,那稍后我去应付那女人,你不能插一句嘴!”
苏景安犹豫片刻后道:“我能有什么不舍得的,当初本来就是一时糊涂。”
谢明笑了笑:“这是你的心里话?”
苏景安道:“当然是了,老婆,你看快一年了,我可曾到过那边一次?”
谢明冷笑:“你人确实没去,可你能说你没和她视频过,没给她转过钱?苏景安,我要你和那女人断个彻底,从今往后再无一丝一毫的瓜葛,你要是还想玩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一套把戏,和她藕断丝连地,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法庭上见!”
“景安,你真是太叫人失望了,那种货色摆明就是只图你的钱,你竟然还不和她断个干净!你这样做,对得起小谢对得起睿睿和丹丹吗?你想气死你爷爷啊!”苏青指着侄子,气得手指发颤。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嘿,阿青啊,可惜你哥去得太早,睿睿又还没长大,不然我怎么会叫他做广厦的总经理!”苏老爷子瞪着孙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苏景安哭丧着脸道:“爷爷,姑姑,我错了,我一时糊涂!老婆,我是真的不想搭理她的,和她视频给她转钱是因为孩子病了,你要相信我。”
“蠢货!你当初送她母子去澳洲的时候,给她的钱那么多,至于孩子一点小病小灾就没钱医治?”苏老爷子怒骂完又道,“少罗嗦,小谢问你能不能和那女人彻底断绝来往,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苏景安赶紧点头:“答应,我答应不再和她来往,说到做到。”
谢明点头道:“好,苏景安,这可是你自己保证的,当着爷爷和姑姑还有表弟的面儿,你往后要是再说话不算数,那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分了。”
苏老爷子厉声道:“景安,现在和小谢一起出去面对那对母子,小谢说话你在边上看着,不准插话,除非她叫你说!”
等苏景安夫妇出去后,苏青担忧地对老父道:“爸,那女人当初拿了钱出国的时候,不是答应不再来纠缠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出尔反尔闹上门来了。”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看向徐漠道:“漠宝,你觉得这女人这时候闹上门来,单纯是自己贪心不足,还是受人指使?”
徐漠沉吟道:“估计是后者。广厦这次竞标成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不服,弄些小手段抹黑咱们很有可能。不过这事儿牵涉到的只是表哥的私德,没什么好担心的,真正要防的是他们在工程上做手脚或者拆迁的时候使坏。”
苏老爷子点头:“是啊,所以咱们要特别小心,各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嘿,景安不争气,做什么事情我都不大不放心。全交给你你又顾不过来,不然我把龙宝叫过来吧。”
苏老爷子所说的龙宝是苏青姐姐苏蓝的儿子廖威龙,广厦在上海一个较偏远的区开发了一个大型楼盘,廖威龙在那边盯着。
徐漠摇头道:“不好,上海那边也是不能有丝毫松懈的,这节骨眼上怎么能少了威龙哥坐镇。景安哥自从那次被外公教训过后,这阵子在公司做什么事情都是依照规矩来,不再瞎指挥不再胡乱插手,其他几个股东对他的意见已经很少了,外公您要给他改正的机会。”
苏青也道:“是啊,骂归骂,景安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咱们要相信他。”
苏老爷子苦笑:“不相信他又如何,我终究有走的一天,这个家始终是要交给他的。我只盼望我自己长命百岁,能捱到睿睿能独当一面的时候。”
姜沅君因为在楼上看长辈们打麻将,不好明目张胆地窥探楼下苏景安夫妇究竟是如何解决这小三带着孩子上门大哭的闹剧,但从声音听来,那女人应该是被请进了大门,到了屋内仍旧大吵大闹,但后面似乎消停了。
将近两个小时后,苏青和徐漠上楼来了。颜绣看到苏青,立马起身道:“妹妹你来,我水平不行,手气又臭,你给我扳扳本吧。”苏青笑着接替了她,颜绣下楼而去。
麻将房里就只有自己一家人,徐家老太太便问儿媳妇:“那女人走了,事情解决了?”
苏青点头。毕竟是在苏家,老太太不好细问,大家专心打牌。没多久颜绣和谢明一起走进来笑道:“大家饿了吧,厨房这就做宵夜。”
徐家老太太摆手:“人老了,消化不行了,哪里还敢吃宵夜。打完这一圈就回了吧,孩子们也该困了。”
外婆笑着附和道:“是啊,林林从来不超过十点睡觉,最多九点半就睡了的。”
苏青也道:“嫂子,不用做,我们这就回了。”
到家回到自己房间,姜沅君迫不及待地问徐漠:“老公,那女人不好对付吧,我在三楼都听到她在客厅的哭叫声。”
徐漠道:“那还用说,有备而来。表嫂拿出支票,让她写下保证书从今往后不再纠缠表哥,她却说自己和表哥是真爱,说表哥告诉她自己当初娶表嫂不过是家中长辈的安排而已,其实两人之间根本没感情,求表嫂让位。表哥气急败坏地骂她胡说八道,喊她滚,她立马就变了脸色,撒泼打滚扮可怜,声泪俱下地就是要赖着表哥,说儿子不能没有父亲。那孩子也抱着表哥,一口一个爸爸‘可怜可怜我吧’。”
姜沅君听着都觉得头大,气愤道:“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睿睿和丹丹就可以了?明知对方是有妇之夫,还妄图鸠占鹊巢,真够无耻的!表嫂肯定气坏了。”
徐漠摇头:“表嫂段数高,人家非常冷静,愣是看着那女人歇斯底里了三四十分钟之后,才让表哥告诉那女人,自己只会一次性再给那女人一些钱抚养孩子,往后再不会接她的电话更不会去见她了,让她死了那份心。表哥说完之后,表嫂又冷冷地告诉那女人,要么赶紧拿钱走人,要么一分钱都拿不到,敢再来闹,苏家就要报警了。”
姜沅君拍手:“好,对付这种贱人,就得这么干。”
徐漠道:“那女人才不会那么容易妥协呢,她作势丢下儿子,自己一个人就要走了。”
姜沅君惊道:“啊,这,这女人简直是,她也太狠心了吧,那可是她自己生的孩子!”
徐漠鄙夷道:“这种女人本来就是个贪慕荣华的货色,还能指望她有母爱,孩子不过是她要挟苏家捞取钱财的工具罢了。表嫂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当即拉过孩子,说这孩子到底是表哥的血脉,既然姓李的女人不想带了,那就留在苏家吧,苏家也不少他一口吃的。只是这支票就不用给她了,甚至之前给她的那些也要追回来一部分。这话一出,那女人一下就软了,拿过支票抱着儿子麻利地滚了。”
姜沅君听完不禁感叹:“表嫂威武,要是我大概就知道怄气了,哪里还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
徐漠握住姜沅君的手保证道:“老婆,你这辈子根本不需要有这样的战斗力,因为老公不会让你经历这些,老公保证这辈子绝对不会有别的女人来挑战你徐太太的权威的。”
姜沅君正色道:“嗯,我相信你。当然,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根本用不着人家找上门来,自己直接就走人了,我姜沅君,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
徐漠叹了口气:“关于这一点,老婆我绝对相信,因为我已经领教过了,虽然那只是一个乌龙事件,但已经在我的心头留下了浓重的阴影了。”
姜沅君哼了一声:“那能怪我?你当初自己态度不黏糊,那变态女人会赖上你?”
“好,是我的错。好了不说了,睡觉!”徐漠赶紧投降。姜沅君捂嘴打了个哈欠,走向卫生间。然而两口子才躺下,徐漠手机就响了,一看,赵康打来的。
“这个康宝,这时候打来有什么事,就不能明天打啊!”徐漠一边愤愤然抱怨一边接通。然而他才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