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丽霞跳到床上来,把胡池姬往一边挤了挤,看出去。
看了几眼,也没有看到啥,她问,“谁呀?”
“没有谁。”胡池姬说,“一对儿布谷鸟。”
“布谷鸟……还一对儿?”
“啊,”胡池姬瞎扯着说,“我刚才听到了叫声,打开窗子一看,有两只布谷鸟,交颈鸣叫着。”
“还……交颈?”
“对呀,就这样。”胡池姬扳着柯丽霞的头,和自己比了一个鸟儿交颈的样子。
柯丽霞胡池姬的脑袋推到一边,说,“你别编了,谁都知道,布谷鸟最是习性孤独,单独活动的鸟类,你看到的布谷鸟是从你的什么电竞网里飞出来的吧?”
胡池姬的脸色麻了一下,但是,她仍然狡辩着,柯丽霞也不去听,逼问着,“你到底和谁联系呢?”
“我没跟谁,真就一只布谷鸟。”
“一对儿变一只了?”
“不是,那什么吧……”
“编、编,累不累呀?”柯丽霞想起了什么,她摸了摸胡池姬的口袋,摸空了,然后四下里找寻,没找到,就逼住胡池姬,问她,“你拿回的那个馒头呢?不会喂布谷鸟了吧?”
“嗯……”胡池姬在想对策。她心里有个底,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吴慈仁递出来,爷爷讲话了“君子一诺,抵值千金”,我应好的,怎么能不守信诺呢?可是,怎么说呢?
柯丽霞看胡池姬卡住了不说话,就放松了自己,叹了一口气,对胡池姬,“还没编好啊?”
“编啥呀?”胡池姬说,“我回来的时候,从树上蹦下一只猴子,猴子没错吧?”
“是,这座岛里有猴子不假。”
“那可不,还是一只母猴子。”
“公母你都看出来?”
“那可不,”胡池姬用手膨胀着比着,说,“就像咱们人似的,她的胸上有两个曼儿曼儿。”
柯丽霞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说,“照你这么说,那只母猴子还在哺乳期呢!”
“啊是!她的曼儿很大,挺蓬放的。是在哺乳期吧。”
柯丽霞吊着眼睛说,“那猴子不会说话吧?”
“这个……”
“它会说话,那就是玄幻了;它不会说话,你是怎么知道它需要你给它拿馒头的呢?”
胡池姬握着自己的下巴,说,“这真是个问题,那什么……”
“别编了,我也不想听了,你编着累,我听着也累——你说,你是偶尔拿这么一次,还是天天都给她拿?”
胡池姬吭吭的,说,“恐怕是……”
“天天?!”柯丽霞吃了一惊,随后,她断然否定,“肯定不行。你要天天拿,我就不给你打掩护了了,你自己和保安去说,你晚上不适应,饿,或者和他说母猴子,说那只哺乳期的母猴子带着两只猴崽子,可可怜了,不给它们一只馒头,它们就要饿死了,出于人道主义,咱们救救它吧,救猴子一命,胜造九级浮屠!”
“你们都这么说?”
吴慈仁说过“胜造九级浮屠”,柯丽霞也这么说。
“‘我们’?那只‘猴子’是园子里出去的?”
胡池姬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说,“瞎说实话,这b嘴!”
柯丽霞阴险地笑了,说,“那我知道是谁了。”
胡池姬上去捂住了柯丽霞的嘴,说,“祖宗,别说出去!让她知道是我出卖的她,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柯丽霞轻轻地把胡池姬的手拿了下去,说,“我不说。”
胡池姬说,“她说让你知道了,你准会对魏总说的。”
“大伙都这么认为。”柯丽霞说,“这回我就让他们看看,我知道了,魏总也不会知道。”
“这就对了!”胡池姬大声着说,“秘密是什么?秘密就是幸福的筹码,你和你的朋友分享你们之间的秘密,就是分享幸福!而把秘密随意泄露给别人的人,那个人就一分不值。”
“你不用点兑我,”柯丽霞说,“关于吴慈仁的事,就你知我知,有第三个人知道,就是我泄密了,到时,你讨伐我鞭挞我甚至整死我,我都受着。”
胡池姬一把搂住了柯丽霞,说,“师傅,其实你没那么坏。”
“谁说我坏了?吴慈仁?”
胡池姬想起了什么,她撑开柯丽霞,说,“哎师傅,她真叫‘吴慈仁’?”
“真假的,她爸还能给她报一个假名?”
胡池姬疑疑惑惑地说,“她爸?她爸是干什么的?”
柯丽霞摇摇头,说,“不知,听魏总说的意思,她爸可是有来头的,王主任都对魏总保密。”
“不……大对吧?”胡池姬小心翼翼地说,“他爸要是有很大的来头,能跟园子签生死合同?魏总敢随意就qj了她?”
柯丽霞闪看了胡池姬好几眼,才说,“她连这些都对你说了?”
胡池姬点点头。
柯丽霞躲避一下胡池姬,然后说,“魏总说,她爸不在意她怎么了,只要让她听话,别给他丢人,怎么她都无所谓,而qj,是制服一个女人方法。多么不桀的女人被男人qj了之后,就安分守己,老守田园了。”
胡池姬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她非常不理解,心想,可能吗?
眼睛看着,一只硕大的蚊子,大声唱着进行曲,从窗子外边“嘤嘤”地飞了进来。
柯丽霞大叫,“蚊子!快关窗!”
胡池姬随手把隔挡窗关上了。
柯丽霞喊着,“打打,打!打死它!它不死,我们俩就得死!”
…………
睡觉的时候,柯丽霞呻吟起来,胡池姬以为她在梦中,就摇着她,说,“师傅,你做噩梦了吗?”
柯丽霞说,“我醒着……”
“你咋地啦师傅?”
柯丽霞骂着,“这三个小犊子,真是祸害人哪,我这里好疼啊……”
胡池姬知道柯丽霞说的是下午遇到的那三个国警兵。回来,她问过柯丽霞,可她说的风轻云淡的,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这时,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柯丽霞恶狠狠地说,“那个叫小勾的家伙,我除了没机会,有机会,非得阉了他!”
胡池姬知道,柯丽霞说的“小勾”就是被她用皮管兜打的那个小子。他祸害师傅是为了报复师傅打他的那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