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的很果决,没有商量的余地,像是命令。而且,说完了,蜂音就消失了。
好像有某种警戒:蓝沙岛对面陆地上那条泛白的公路上,有好大一段停止了一切车辆的通行。从空中清清楚楚地看到,车辆都停在两边了。
胡天不怠慢,他旋了半圈,对准那段清空的公路,徐徐降落,车的轮子着地的时候,“滋啦”一声摩擦一下,轮子又腾空,滑翔了几米,又擦着了地面,这回,没有再腾起来,而是实实在在地行驶在公路上。但是,坐在车里的人还是有轻微的上下忽悠的感觉。
从外挂后视镜里看到,两个小翅膀收拢了回来,车里上下忽悠的感觉才消失了。
本来以为是坐在飞行器里时间久了,产生的错觉,没想到是那两个小翅膀的原因。
胡天在收电减速,到了一定程度,他把脚板轻轻地搭在闸板上,一点点地加力,车子明显地制动了。
车子到了码头时,有一个人手里拿着示意牌,导引着他们往一处空地上行驶。
这块空地,就是一个停车场,一边有许多车停在那里,可引导他们车的人,却把他们的车引导到偏僻的一隅,看着胡天把车停在车位上,才停止了指挥。
胡天把车停稳,推门走了下来,他拎了拎腰沿,拿出他的烟盒,顶出一支烟,向引导他的那个人递去,那人用手指尖儿把那只烟拔了出来,叼在嘴上,拿出一个打火机。
胡天又顶出了一支,直接用嘴唇把那只烟拔了出来叼在嘴上。
引导者就把打火机打着,先给胡天点上烟,然后,又燃着了自己嘴上叼的烟,深深吸了一口,说,“烤烟?”
“烤烟。”胡天随便回应一句。
“紧俏货,听说在九区那边为了一包烤烟打个头破血流?”
“想见得到。”胡天说,“我说伙计,你怎么不把我往那一处车里引?”
“你是贵宾,你的车子王总让我们进行特殊的保护,怎么能和他们的停在一起?”
“王总知道我来?”
引导者说,“知道你们的车子来,让我在这里恭候。”
“客气。”胡天说,“贵姓?”
“不贵,我姓魏,叫魏巍巍,是园子里的总务。”
胡天伸出手和魏巍巍的手握在了一起,说,“幸会。我叫胡天。”
“幸会幸会。”魏巍巍连连说。
胡天放开了手,听到碰门的声音,回头看看,见她们娘俩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就向娘俩招了一下手。
胡池姬率先跑了过来。
胡天推着胡池姬的肩头,指着魏巍巍说,“这是你魏叔。”
胡池姬向魏巍巍行一个礼说,“魏叔叔好!”
“哎,这小姑娘,真有礼貌。”魏巍巍说完,又问胡天,“你们这是……”
“玩儿,就是来玩。”
胡池姬看到爸爸向魏巍巍睒了一下眼睛。
魏巍巍连忙说,“啊,可是有的玩,全十区就算我们这里有的玩。”
南门莉又走了过来,胡天把南门莉给魏巍巍介绍。
介绍完,魏魏魏说,“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吧?”
胡天说,“临时起意,定到这里,就往这边赶。”
“那好,我安排。”魏巍巍说着,就拿出了电话,打出去,他对电话里说,“王总有个朋友一家三口来玩,准备一桌五人宴。鱼宴啊。”
对方应承。
胡天问,“王主任在?”
“在,岛上的雷达站通知我们王主任说你们来了,王主任就让我过来接你们,”魏巍巍紧接着又说,“王主任在不在,你是王主任的朋友,都要按贵宾招待。”
“谢谢盛情!”胡天说。
胡池姬感到奇怪,开始,爸爸和这个人好像不认识,他们间说了什么话,就这么热情了起来?难道爸爸说我是你们王主任的朋友,这人就要安排鱼宴招待我们吗?
鱼宴是啥宴啊?
几个人往码头那边走。
胡天对魏巍巍说,“上次我们来直接就落在了岛上,这次怎么不让了?”
“啊,岛上国民警卫队可能有演习。”
“岛上还有国警队?”
“有,我们隔壁就是军营。”魏巍巍说,“实际上,我们的营区原来就是国警队的宿营地,我们王主任和隔壁国警队的长官是战友,我们在这里办‘少年营’,驻军现给倒出四排宿营舍。”
“嘿,那你们和国警队的关系一定搞得不错呀!”
“那是当然。”魏魏魏说,“隔壁国警队有什么活动我们都会参加,到国警队成军节了,我们都组织学员去慰军。”
“啊,就是演节目。”
他们走到码头,来到一艘六人座的小游艇跟前,魏巍巍站在码头边上,对南门莉说,“胡夫人请。”
码头的边沿是石条镶砌的,这倒好说;关键是,那艘小艇在水里飘摇着,不是很稳。小艇和码头边沿倒是不远,有轮胎隔着,就轮胎那么个距离,也就有一乍来宽,一步就迈了进来,可是,小艇飘摇,悠悠忽忽的,南门莉都抬起了腿,就是不敢往上边迈。
旁边的魏巍巍伸出了一只手,南门莉抓住了那只手才敢迈到小艇上。
接着是胡池姬,魏巍巍也把手伸给了她,胡池姬没有去抓那只手,而是迈开腿一蹦,一下子就蹦到小艇上。
她这一蹦,把小艇蹦得大幅度左右摇摆起来!
刚刚在艇里站稳身子的南门莉哪里受得了这等摇摆,她折着身子,两只胳膊伸向前边扎撒着,嘴里啊啊地叫着。身子一歪,一下子就跌入海里。
说时迟那时快,紧随着,魏巍巍一个扑水,扎入了水里。
南门莉入水,挣扎着往海底坠落,她呼喊,一口水就灌入她的口中,她再不敢造次了,但她心里说,我不会游泳,这下子完了,非得淹死不可。正这么想着,感到有个人拦腰抱住了她,随之有一种上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