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第56章蛊闻(上)
“九黎族做事,一向以歹毒著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任何手段。没有想到,他们为了找到镇河铁牛,竟然使出调虎离山之计,趁我外出之时,盯上你,实在是可恨啊!”老爷子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瞠目欲裂的样子有些吓人。
“爷,我中的是什么蛊?”我问老爷子。
老爷子摇摇头:“我对蛊毒一门不是很精通,这是九黎族的绝技,外人所知甚少。从你的症状来看,你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蛊。普通毒蛊,兴许我还能帮你解开,但是这种毒蛊,只有下蛊的人能够解开!”
听闻老爷子这番话,我的心情登时沉入谷底,按照老爷子这个说法,我岂不是没救了?我才十六岁啊,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我还没有履行九门的使命,我还没有为陈家光宗耀祖,我……我怎么能够在家等死呢?
老爷子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一把捉住我的手,一脸肃色地说:“阿九,你放心,只要爷爷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除体内的蛊毒!陈家的希望和未来,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看见老爷子一把年纪还在为我劳累,那两鬓的银丝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的心里很难过。
我说:“爷,对不起……”
老爷子竖起手掌:“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如果我不是求胜心切,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应该提前三天就回来了,也不至于让敌人趁虚而入。倘若我在家里,你也不会遭此毒手!”
“爷,你不用自责,至少……我现在还活着!”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让老爷子不那么自责。
老爷子拍了拍我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说:“爷,你说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老天让我命中有此一劫,躲也躲不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坦然接受吧。老天爷要我活下去,自然会让我活下去。老天爷若要我死,我也没有办法!”
老爷子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赞许的对我点了点头:“年纪轻轻,你能有这样的顿悟,实属不易!”
我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之前睡了三天三夜,我也不想再躺下去了。
起床洗了个热水澡,冲掉身上的汗渍,然后跟老爷子大半夜的一边烤火,一边唠嗑,自然而然就说到蛊毒这个话题上。
蛊,这个东西,源自于上古巫术。
巫术又叫巫蛊之术,来自九黎族,蚩尤之所以能够成为战神,就是因为他把巫蛊之术施展的出神入化。
巫蛊之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蚩尤战败之后,九黎族分崩离析,巫蛊之术也就流落于华夏大地。
而蛊术,则是巫蛊之术的其中一脉传承,盛行在苗疆一带。
因为苗人,便是九黎族的一门分支,他们很好的继承了蛊术,并将其发扬光大。
后来盛行于东南亚的降头术,邪术,等等,全都是蛊术传出去的分支。
其实真正的蛊术能够救人,也能够害人,但是古语有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以外面的人很少听闻蛊术救人的事迹,江湖上流传的大多都是蛊术害人的恐怖传说,蛊术也就被狭隘的称呼为“蛊毒”。
蛊毒非常神秘,炼制至高境界,无形无色,就像我的遭遇一样,什么时候中了蛊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爷子见多识广,可能我最后是怎么死的,都没人能够查出病因。
老爷子详解了蛊术的来源和传承,我听得入了迷。
老爷子往火炉里丢了两个红薯,用铁钳拨弄了一下炭火,见我兴趣很浓,于是跟我讲了一件真实的“蛊闻”。
而这起蛊闻,就发生在三门峡。
三门峡最出名的便是三门峡水电站,又称三门峡大坝,是新中国成立后在黄河上建设的第一座大型水利工程项目。
工程于1957年4月动工,1961年4月基本建成投入运用,坝体上有“黄河安澜,国泰民安”八个镶红色大字,坝后一砥柱石挺立于黄河惊涛骇浪之中,“中流砥柱”成语便由此而来。库区面积约200平方公里,河中石岛屹立,将河流分成三股:鬼门河、神门河与人门河,故名“三门峡”。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1957年三门峡刚刚建设的时候。
水电站在建设之前,需要截流,清淤,筑基等一系列工程,当时的场面非常壮观,卡车,挖掘机,工程车,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在黄河里不分昼夜的作业。
这天,一辆挖车在进行清淤作业的时候,一挖斗插下去,竟然从淤泥下面挖出了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
等人们看清那团东西的时候,尽皆吸了口凉气。
那竟然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蛇头有车轱辘那么大,蛇身如同水桶般粗细,身上的蛇鳞一片都有成年人的巴掌大,跟那《白蛇传》里的白娘子似的。
此事很快惊动了工地负责人,负责人带着工人们,用大网抓住了白蛇。
有人就跟负责人建议,说这么大一条白蛇,肯定是修炼成了精,最好将其放生。
而有的人说白蛇是黄河里的祸害,需要除掉,不能放虎归山。
最后,负责人听从了“破除封建迷信,扫清牛鬼蛇神”的建议,亲自开着挖机弄死了这条大白蛇。
那个年代的人们缺吃少穿,有人竟打起了这条白蛇的主意,负责人看见白蛇反正都死了,于是就把白蛇送到工地后厨那里,让后厨打理干净后下锅炖煮,煮了好几大铁锅,晚上就在工地上升起篝火,众人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灾难已经悄悄埋下了祸根。
不出三天,凡是吃过蛇肉的人,都出现了奇怪的病状,上吐下泻,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最恐怖的是,在他们的呕吐物里面,竟然发现了一条条蚯蚓状的小蛇,那些小蛇还是活的,在呕吐物里面钻来钻去,就像滚动的毛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