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梓珊僵在原地连走路都忘记了。
元妃则是颤抖着把手放在桌子上因为不受控制手碰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噼啪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杯子中的茶水也随着粉碎的杯子飞溅开来。
这太监的话两个人久久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宁王殿下宣布反叛”了?这罪名不是慕阙和慕翎硬给慕泽扣上的么他可从来都没承认过
不光是他京城中的百姓都是不相信慕泽会反叛的。
宁王殿下铁骨铮铮这么多年沙场征战保家卫国怎么可能会是反贼
于是元妃的身体像是过电一样缓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桌沿身体不自主地往前倾:“你什么?宁王殿下怎么会宣布反叛?”
任谁打仗都是得有些名头的让自己站在制高点上才能方便拉拢官员和民心。
哪有一上来就他是反贼的这不是让天下人都唾弃他么
慕泽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这么做连累的可是慕林
元妃此刻还不知道在“反贼”的帽子扣在慕泽头上的时候西海和南疆就迅速联合了如果不是慕泽的命令久久没有传回来他们肯定早就宣布和大周朝廷开战了。
那太监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宁王殿下自己宣布的他要把皇上赶下皇位娘娘京城已经大乱了咱们怎么办?”
元妃深呼吸两口气想骂不知道该从何处骂起可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她只能看向孙梓珊希望她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孙梓珊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此刻已经平静了不少。在战争面前婆媳之间的矛盾已经算不得什么于是她尽量平和地对元妃:“母妃现在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宫中咱们是出不去了还是等等这场战争的结果吧。“
元妃使劲儿点了点头认为孙梓珊的很有道理。反正她们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养精蓄锐共同抗敌。
于是元妃下了命令:“传令下去本宫这里的所有下人都不准乱跑不准散播谣言谁若是造成人心恐慌当心本宫不留情面。”
元妃现在纵然是和被软禁没什么差别这些下人还是不敢忤逆她的马上去传令了。
孙梓珊走到了元妃面前扶着她站起来。
元妃看向自己这个媳妇忽然觉得除了在皇位上她们达不成共识这孙梓珊行事作风都没得挑剔。
于是元妃问孙梓珊:“你觉得这场战争谁会胜利?”
“宁王殿下。”孙梓珊没有丝毫犹豫地。
“你怎么如此肯定?京城的防御如今强悍慕阙又得到了所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母妃。”孙梓珊看向元妃微微一笑如同**淡淡地飘散香气让人心绪宁静下来:“臣媳的不只是这一场战争臣媳的意思是宁王一定是站到最后的那个人。”
元妃眨了眨眼见到这样认真的孙梓珊竟没办法反驳。
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分明该是慕林赢到最后才是。你这媳妇怎么能偏向别人呢。
慕林此刻在西海刚解下了飞鹰脚下绑着的信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慕泽的字迹屏息查看起来。
宋叶和南疆首领伏文渊也在慕林身边焦急地想知道慕泽的命令是什么。
慕林越看上面的内容越激动差点没把信纸给捏碎了。
等到放下这页薄薄的纸慕林拍了拍飞鹰就见它清鸣一声在营帐中盘旋了两下随即飞出了营帐飞往更高的天空。
“怎么样?”宋叶忍不住问。
慕林看向身前的两人只觉得这段时间心中憋着的那口气都能尽数散净了:“殿下命令西北南疆连横殿下欲自立为王反了这大周朝廷。”
宋叶猛地瞪大眼睛:“什么?殿下竟然反了?”
伏文渊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宁王殿下行事就是不同凡响”
其实慕林也被震撼到了和元妃的想法一样慕泽怎么连个理由都不找反就反了。
但仔细想想这才是慕泽一贯的作风啊。
你关押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甚至还不让我进京城一路上追杀不断更是蛊惑天下人我是平亲王的儿子、是反贼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
好你们不是我是反贼么我索性也就坐实了这个“罪名”你们想要杀我尽管来我倒是看看谁能胜到最后
三个人都别样激昂慕泽在信上还让西北和南疆的兵马都去大周腹地接应他。
大军早就是时刻准备着的了西海的百姓天天盼着和大周决一死战所以慕泽的命令几乎刚到慕泽就已经整顿好了士兵几十万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进发了。
西海的百姓几乎全部都来相送了他们殷切地站在路两旁对大军挥舞着双手高喊着:“一定要把殿下、王妃和两位公子平安带回来啊”
“要给大周朝廷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西海和南疆的百姓可不是好惹的”
“慕阙根本就不配做这个皇帝我们心中承认的君主只有宁王殿下一个”
“宁王万岁”
南疆的百姓并没有过来但是那些士兵可和西海的百姓一样激动。
殿下都已经离开南疆几年了除了上次去平乱他们再也没和殿下并肩作战过。
在殿下手下南疆始终平稳安乐大周朝廷肯定会觉得南疆的士兵都是一群废材。
他们估计死都不会想到南疆的凶猛一直都在那些“旁门左道”上。
如果大周的士兵见识到了南疆的蛊毒他们脸上会是怎样灿烂的表情呢?
大军既然是接应慕泽那必定是要一路从西海打过去的。
距离西海比较近的地方在听了一点风吹草动的时候就已经选择归顺慕林了。
为什么归顺?废话慕泽在西海的战绩那是一般人能有的么?况且宁王殿下爱民如子他们百姓只跟着让他们过好日子的君主
哦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没那么多士兵打不过西海南疆的联军。
于是慕林最初一段时日赶路是很顺利的。
不过在京城可就和这里的情况大不一样了慕泽选择了疯狂地攻击一刻钟都忍不了了。
起因不外乎是他见到了吕应然。
当初吕应然是有关于元锦玉的事情禀告给慕泽慕泽急忙就宣他进了营帐。
等吕应然进来后慕泽还观察了他一眼。似乎在自己离京的这段时间内吕应然消瘦了不少眼皮都是青黑色的。
慕泽本以为元锦玉不能出宫红叶就也在宫中伺候吕应然久未见到红叶相思成疾。
三十站在慕泽身后不动如松。吕应然虽然有重要的话要同慕泽但也知道三十是慕泽的心腹就如同红叶和元锦玉的关系。
所以他没有再请示是否需要三十出营帐等候只是直挺挺地给慕泽跪了下来:“请殿下为王妃娘娘红叶银杏做主”
慕泽没想到吕应然直接会跪下来距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他克制住内心对元锦玉的想念同吕应然:“有什么话你可以慢慢。”
三十还问吕应然:“京城的门不都已经封死了么?你怎么出城的?”
吕应然执意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抬头回答三十的话:“早在听殿下往京城而来的时候属下就出城等候了后来一直都没回过宁王府。”
慕泽依旧是保持坐着的姿势不懂神色清淡若有所思地看着吕应然。
听锦玉这花匠一向宠爱红叶在宁王府并不和人多接触这次竟然如此有远见早早就在城外等候自己了?
吕应然又给慕泽磕了一个头声音中满是隐忍:“殿下”他沙哑着嗓子:“您可知道您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宁王妃是受了多少苦”
慕泽的心底猛地就炸起了一道惊雷。
如果吕应然只是来给他助阵他还不会这么震惊但他怎么觉得有些自己从不知道的事情会被吕应然出?
关乎元锦玉的事慕泽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冷到极点三十都紧绷起身体来。
大军即将开战殿下要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理智告诉三十他应该阻止吕应然下去毕竟昨晚殿下进宫还看到了红叶如果王妃真的出事了红叶不是最先就会告诉殿下么?
可是私心上他也是想知道的。
他们在外征战但朝廷的这些人却连他们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是个血性儿郎就不能忍
于是吕应然得了慕泽的准许开始从头了起来:“殿下您可知道王妃娘娘在生公子的时候是自己催产的”
“什么?”慕泽坐不住了猛地就站起来阴桀的眸子瞬间就盯住了吕应然。
但凡他有半句谎话慕泽都能将他给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