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无数石流滚滚,天际却早无电闪雷鸣。
不知何时,王皓轩怔怔的望着洞口,那崩塌的洞口,已然挡住了他的出路。
四周一片漆黑,散着感知探查道路,来到洞口,深吸一口气,内劲运于拳中,猛地打出,奈何泥土早已被雨水浸透,打在其上,泥渍四处飞溅,怕是不知何时才能将洞口打通。
夜时,离这不远的村子中,并不是欣喜的吃饭聊天,而是满脸愁容的看着屋顶,那不断滴水的屋顶,正如他们心里滴水一般。
老人不得不叹一口气,狠狠地抽着旱烟。中年人安慰着怀中的女孩,道:“睡吧!明天就不会下雨了。”中年人给女孩说着,心里也是这般向自己说着,看着这跟着自己受苦的孩子,眼中不禁闪过泪光,却强忍着没有流下。
许久,暴雨也弱了几分,而泥渍之中,蓦地探出一只手,一个人头挣扎着露出,几番推攘,临了,一个满是泥渍的少年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掺杂雨水的空气,任由雨水拍打着自己。
少年满是泥渍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喜悦,不禁抬手瞧了瞧,血迹早已和泥渍混杂在一起。少年骤然闭上双眼,手也落了下去,内劲耗尽,全身无力的他顿时昏睡了过去。
雨后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新,中年人背负砍柴刀,穿着草鞋在大雨刚停的山上走着,但出现在眼中的并非路,而是家中瘦弱、满脸菜色的女儿,还有已是古稀的父亲,心中顿时有一种难言的力量让他加快了脚步。
蓦地,一个身影进入眼中,一个躺在地上,全身湿润,皮肤已泡得发白的少年,中年人估摸着少年是否活着,向前探了下他的鼻息,微弱。
但是他却踟蹰了,这一来一回的可要花费很多时间。看着少年发白的脸庞,应该与丫头一般大吧!当下不再犹豫,将少年抱着,原路返回。
“爹!快来看下这孩子。”中年人将少年放在床上上,家中的一老一少顿时走了过来。
“壮儿啊!这孩子是谁?”老人坐在床边,摸着少年的额头说道。
“他在路上昏迷了,爹,他还有救吗?”中年人问道。
老人皱眉说道:“将他湿润的衣服换下,再把热水拿来,参一些凉水,别让太烫,用布贴着他的额头看看吧!若是不行也就没有办法了。”
中年人依言照做,不时,颠了颠从少年身上拿下的一个袋子,眼中精光一动,却又皱下眉头,将袋子放了回去,做完这一切后,向老人说道:“爹,我去了!”摸了摸女孩的头,转身出门。
许久,老人向少年喂着姜汤,女孩不停地往灶中添着柴火,将灶上烧好的水倒下,给床上少年换下头上的布。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之后,少年迷糊的挣开双眼。
“哈哈,总算可以放心了。”老人笑道。就连一旁的女孩也微笑着,将早已熬好的药汤给少年喝下。
“老先生,这是哪?”喝过药汤,少年打量着老人和女孩。
“孩子,再睡会儿吧!你身子还虚着呢!”
脑中还是一阵胀痛,于是,少年又闭上沉重的眼睛。
又过了许久,屋脊上的少年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皱白的皮肤,也不知当初在雨水中泡了多久。
“小伙子,下来吃饭了。”老人轻呼着屋上的少年。
少年闻言,轻嗯一下,一个翻越就从房脊上跃了下来。
“年轻就是好啊!恢复得这么快。”老人笑道。
少年扶着老人进屋,竟看到一个中年人在屋中摆弄着桌椅。少年立马一鞠到底,道:“多谢叔叔的救命之恩!”
中年人吓了一跳,向前扶到,道:“小兄弟客气了,来来!你才醒来不久,身子骨还弱。”
“已经无碍了。”
“先吃饭,吃饭。”中年人看着这桌上的两个菜,声音不由得低了些,而女孩只是低着头吃饭。
饭后,少年犹豫了下,问道:“林叔知道清孟城怎么走吗?”
“小伙子,这么快就要走了?”老翁立即问道。
“嗯!我该回去了。”
见少年坚定的目光,中年人叹了口气,起身从灶边拿来少年原来的衣物。
少年拿过衣物,匕首与钱依在,将钱袋子放在桌上,躬身说道:“多谢救命之恩,小子先以此相报,来日另有重谢。”
“这怎么使得,快收回去。”中年人连忙推辞。
“小伙子,你......”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可少年却猝然跑了出去。
老人眼中泪水溢出,道:“这孩子!”
中年人看向袋子,紧紧的抱着女孩,这里的钱他是知道的,近百两银子,这足以改变好几个他们这样的家庭。女孩也牢牢的记住了少年的模样。
隔日,少年终于回到了清孟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禁摇了摇头,他原来的那套衣服早是破烂不堪,而且现在的衣服刚好合身,但却不能让他施展出易形术来,只好再次保持着少年的模样。
就在少年进入城中时,白须道士正在房中喃喃念道:“千元城、异象、莫名出现的房屋。”
负手踱步,不知何时,蓦地瞥了一眼墙上的铜镜,只见一个红点闪动,其上还有着一些绿点。
皱眉思索一会儿后,看向屋中的白鸽,立马写下一段话,让其带走。
一会儿,城中漫无目的少年四处走着,看着飞到屋上的白鸽,取下其中的信件查看,随后立刻向着道观方向前去。
施展武技的他毫无顾忌的飞奔着,一盏茶的时间后,终于来到白须道士身前,问道:“有什么任务?”
白须道士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没衣服穿了。”王皓轩静静的说着。只见白须道士眼角动了下,随后说道:
“天元国中出现异像,所以让你前去查探一番,若是有什么情报及时传回。”
“嗯!”少年偏头一想,点头应道。
“这是关于那里的一些情报,你拿下去看看吧!兴许有些帮助。”白须道士交给他一本簿子,少年接过后就要转身离去。
“等会儿,我给你准备一套衣服,恢复之前的模样吧!”
片刻后,一个黄衫青年从中走出,正是之前白袍青年模样。摸了摸怀中的东西,这是他向白须老道讨的药钱,他要将之前订的药材都买下来。
快步走到一间药铺,店主见到青年来,顿时喜道:“哎哟诶!爷啊!您可算来了,您看,我各给您留了十斤,您看够不?”
“嗯!”随后,掏出十两银子给他,吩咐道:“将药材送到城西道观中去。”
“好勒!您请,稍后就送到。”店主地头说道。
青年头也不回的离开,又向其余几家药铺走去,同样吩咐道。
道观药室中,王皓轩看着这各七十斤的药材,满脸喜色,这么多药材做下来,总会有一点成功的吧!
于是用各种炼药工具捣腾一番后,两种药材分别弄出十四瓶药液。考虑到上次失败后,将感知集中,仔细观察着药液,小心的将两种药液混合。
“呲呲”
王皓轩不禁摇了摇头,再次着手混合。
“呲呲”
又一次失败,但他却不灰心,接着尝试。
“呲呲”
......
约莫一个时辰后,王皓轩兴奋地捧着一个药瓶,其中药液不过只占瓶子的三成空间,但他还是异常兴奋,有了这些药液,要不了多久,体内的杂质就可以完全清除。
于是,王皓轩立马将瓶中药液灌入口中,浓烈的苦涩之味不禁让他面色发青,许久之后才会缓过来。
但体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不禁怀疑药液是否做对,又或是药力要潜移默化才行。
当下不再纠结,向白须道士辞行后,在城边买下一辆马车,咕咕前去。
一月之后,一辆马车行驶在古道上,车中坐着一个黄杉青年,正闭目打坐,任由马儿将他带走。
“咴咴咴!”
马儿骤然停了下来,王皓轩探头一看,只见几个彪形大汉立于路间。
“呔!车上小儿还不下来给你爷爷磕头,奉上财物。”花脸大汉喝道。
“对!若不依话办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疤脸大汉接着道。
王皓轩眼角猛跳,打扰他休息也就罢了,竟然还向他打劫。
感知散开一探,几人内劲竟然还没有达到内劲巅峰,就敢上前打劫。当下不再理会,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叫一声,立马向前冲去。
几人见马势汹汹,纷纷让开,不过几人都是面露讥讽。
不一会儿。
嘶咴咴咴!
马儿骤然倒地,马车倾倒。王皓轩却一个纵跃离开马车,轻轻落在不远处,转头一看,马儿已血肉模糊,几个夹子立于马下。
该死!
这几人显然算准了会有人不理会他们,强行驾着马车经过,才会在路间放下夹子的。
王皓轩脸色阴沉,丝毫不与几人废话,猛地一跺脚,瞬间将飞溅而起的石子拍出。
“噗噗噗噗”显然已中目标。
王皓轩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几个彪形大汉猝然倒下,眉心皆中一枚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