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见机的快,却是早早双剑在手。
以左手倒持的虹剑一式格挡便飘开了。
刚好落在横置的大鼓边缘。
这裴头陀见得这一式飞鸟投林无功,却是笑了一声道:“你倒是见机得快,所用剑法亦是新颖,只怕同辈中少有人能接住我这飞鸟投林。”
说话间却是跃上了高空,凌空而下却是双手持剑,想来是准备以巨力把随遇震落鼓面。
就在这时一道随遇熟悉的声音清晰入耳传来:“鳌鱼向海。”
随遇见机,知道已在鼓边,却是迎接不得,只好施展逍遥御风,手中早早丢出一张符篆。
这符篆化作一片蝶影,等裴头陀一剑而出,却是那一片灵气蝴蝶消散,随遇早已到了他身后。
随遇左手虹剑蓄势,右手霓剑挥洒而出,一剑反攻的正是时候,那裴头陀却是没来得及回身便惊觉身后剑气逼人。
裴头陀却是头也不回的直接飞到半空,就是随遇也觉得他要是要落地必然在场外。
见得这裴头陀在空中舞成半圈,却是随着剑转回过身来,又是一式浩大剑式。
那位欧阳家主忍不住道:“鲲鹏展翅,五式残剑已出了三招了。”
就是其他家高手也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觉得这位慕容公子虽然剑法屈居守式,但是也接的滴水不漏。
这剑阁的五式残剑被这位裴头陀用已经很是厉害了,同境界很少有人能接的下。
而且这八方风雨的裴头陀虽然是以辞赋见长被评入的八方风雨,但是这河东名门之秀的修为毕竟不是盖的。
随遇此时却是不得不也出浩大一式,正是慕容禅剑之一的:如来亲试,迦叶称首,一苇渡江。
一剑直刺却是刚好刺中那一招鲲鹏展翅的剑鄂护手上。
虽是弄巧,但是也好死不死正好破去了这避无可避的鲲鹏展翅之式。
就是周边不少老牌家主见到这等对招之法也是有点目瞪口呆,那位欧阳家主摇头对着身边一位长老说到:“我不知是说这位敦煌君的高徒是艺高人胆大了,还是刚出水月小筑行走游猎的愣头青,这一招刚刚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了。”
边上那位长老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谁死谁伤,这欧阳家主没好气的小声说了一句:“自然是那位八方风雨被一剑穿心,神仙难救。这位敦煌君的高徒重伤一条手臂了,非死即残那种。”
这位欧阳家主转念又想到岂不知眼前慕容氏这位慕容公子这一剑就这么破了剑阁的五式残剑之一的鲲鹏展翅了,虽是弄巧,但是也是实打实的破了。
边上诸家高手都是心照不宣,但是对这弄险也是有点不以为然,忍不住埋怨道慕裴两家这几百年的姻亲,刚刚这一剑弄不好就会成了姻亲变死仇了。
当然也有希望弄假成真盼望二人失手的。
这位八方风雨也是本事了得。
本来以为这一剑这慕容公子就是硬接住了也是力竭回气不及,只要剑式急促,逼随遇下台还是容易的,那只眼前这一位慕容公子居然有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别人没看出来,那一招一苇渡江乃是慕容氏秘剑,非常人能习得。
这时候的八方风雨裴头陀却是脚踏实地堪堪站住,便沉静一剑遥对,也未主动进攻。
只见得对于蓄势良久的左手虹剑一式挥洒正是那一招横贯八方,这裴头陀沉静一剑推出。
刚好颠倒了过来,裴头陀也是刚好一剑击在随遇的护鄂上。
两人接招后辈巨大的剑气震的后退。
雅间好几个阁楼都是一声:“潜龙出渊。”
更多的人却是在心中怀疑随遇那蓄势良久的一剑横扫是那家剑法,居然如此宏大威力。
就在两人后退的时候,随遇却是右手霓剑脱手而出,正是把霓剑当暗器用来的一式一以贯之。
这裴头陀恰巧正在鼓边,被这一飞剑当胸袭杀而来,却是不得不飘身而下落地才让过。
刚刚站定的裴头陀却是一脸疑问:“金丹境怎么可能御剑术伤敌。”
这时候远远飞出的那霓剑远远直飞钉到柱子上。
却见得随遇伸手一挥,却是取下来霓剑,这剑飞了回去入手。
随遇早早化出了号钟琴,虹剑已归琴身。
这时候一手持琴一手握住霓剑的随遇也只是勉强站在大鼓的鼓边。
却是冲着八方风雨的裴头陀嘴角笑了笑。
这裴头陀倒是个爽快人,冲着楼上笑着说:“几位哥哥,我这是真打不过,刚刚差点两次被一剑穿心,这小子可是半点不念和我家世交的交情啊!这可是真打,你们要是觉得小弟不该输,你们自己下来一个和他打。”
说完却是早已走到上楼的位置捡起剑鞘归鞘后抱在胸前就上楼去了。
这时候楼上一卷竹帘卷起来,却是一位中年汉子笑着问道:“慕容公子,我是八方风雨的老三,我名王也字慎之。最后一手御剑术,虽然那剑法奇妙,只怕还赢不得我八弟,关键是那一手御剑术如何使出的。寻常金丹修士御剑只能身前半尺,就算是剑阁的飞鸟投林也不能脱开这规律,你这最后一手御剑术是如何远到一丈的。”
不问不打紧,一问场中哗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又看慕容随遇如何回答。
这个中缘由本当是各家隐秘,这位八方风雨却是当面问出来,大大失礼。
只不过这一代中八方风雨的人物问出和寻常人问出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没有人当面斥责。
这时候随遇却是不好不搭话,不然也是大大的失礼。
众目睽睽下,随遇只得一挥手,却是大象无形飞出,缠绕道远远地桌上一只筷子,卷了回来。
这位八方风雨的王慎之却是笑的捧腹大笑道:“我八弟输得不怨,慕容世家大名鼎鼎的弦杀术用来勉强御剑,确实在惊愕间,由不得我八弟仔细去判断了。公子斗智不斗力,我服了。”
紧接着雅室内又有多人笑的几乎出声,那位进雅室的裴头陀却是自己都连连摆手道:“三哥,一连两次的两败俱伤,都是躲不掉便是一剑穿心,就问你怕不怕!”
说完却是拿着杯酒说到:“知道你们慕容家不饮酒,这一杯算是给我自己压惊的,我倒要看你这次会问什么。”
喝完后又加了一句:“这次是我学艺不精打输了,非是剑阁的残剑五式输给了慕容世家啊!”
随遇也是拱手道:“这是自然。”
又听得那位辛九高唱一声:“可还有人挑战慕容公子。”
场边有几位少年都欲跃跃欲试,只不过他们的长辈都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平静说了一句:“你们能接住五式残剑的两招就可以上去挑战下,才会输得不难看。”
然后就寂静无语了。
这辛九见得这种状况,便再次高唱一声:“第二问归属慕容公子。”
随遇沉静片刻,一手扶着身边竖放的号钟琴,像是理顺了思路然后轻声发问:“那个人是一代宗师,我欲请场中正魔两教的两位前辈与我一说其人如何其才如何。”
话音刚落却是八方风雨那个雅阁却是爆出轰然笑声道:“慕容公子问得好,今次有魔道圣座和我正教三朝元老郑掌印,正好此次可以把这十数年来南北相争的话题总结定案了。不若就请两位把此事盖棺定论,以后南北亦可少些争论,我等八方风雨自认是青年才俊,也算小有拥趸,此事定论后也好少些南北争议。我等自然发动拥趸广为传播。”
阴天子这会却是走到栏杆前,面带笑意道:“如此甚好,我也很多年没来东十州走动了,听说很多人都以辱骂圣教主为荣,舔着脸说不怕死,不惧魔,也好也好。今日后盖棺定论,若是此事定论后还有人这般以辱我圣教主名讳来博取清名的,圣教弟子查实后皆可杀,正魔大战亦是无惧,圣教接着就是了。”
说完后却是转头问:“郑前辈,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