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接过姬仲递过来的雪白毛皮,不懂何意。
慕容瑶开口道“子安道兄,姬上卿的意思是让你换掉石榻上那张小毯”
听言。
随遇走过去换掉小毯,这雪白绒毛的毛皮恰似为那石榻定做一般,大小刚好,几乎是那小毯的几倍还多。
本来几人围着火塘坐着,另外一边巨大的石榻空置。
现在一铺上毛皮后大家又觉得那边有点确实空旷。
虽然一边墙上挂着七颗夜明珠和画像。
但是仍旧觉得石榻空荡荡的。
这时雅正端方的雁门君一咬牙拿出了自己的乾坤袋。
静静走到石榻边,一挥手榻上出现了一张黑檀茶桌。
然后又连续再乾坤袋里翻找,过了会拿出一套天青色的汝瓷。
刚刚放好,左右走动几步,看着就是那么和谐。
随遇开口说:“先生不怎么喝茶的,都喝酒”
听闻此话纵横子不由的心中暗笑觉得这孩子还真是诚实。
雁门君慕容麟听完也不觉得尴尬。
反而平时那冰山似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到:“摆着也好,以后对弈时方便。”
这时姬仲刚把纵横子做洞箫剩下的半截紫竹拾到手上,准备丢入火中。
突然一声轻咦。
开口问道“前辈这根紫竹以天然近百年。估计是当年小叔带这山峰之地就长在这山峰上,此峰到此处不过十多年。估计是地气缺失,这竹子也就死了。刚好又被前辈遇到制成洞箫,岂不是天意,我手中这半截就让我带回家请人做成竹笛,以留个念想。”
说罢一翻手从乾坤袋内摸出了三壶酒,上面赫然玉筋小篆写着三个字“天子笑”。
然后姬仲赫然一笑道:“我也只有这三壶的,此酒一年只有一百六十坛,大约八百壶,除去贡酒五坛。市面每年流通只有不到五十壶的。我这三壶酒还是好几年消耗后存下的,不知道哪个天杀得大量搜罗走了,这酒这些年年越来越少。”
慕容瑶不好意思接话道“就是今年参合会,也只备有十年存货一起不到一百来壶,用来招呼仙门百家已是远远不够,我是没有酒孝敬前辈你了。”
姬仲听后问:“不是你们慕容家搜罗走了嘛,这酒就是这边产出的,你们也会没有。”
姬仲讶异非常。
慕容瑶摇头表示:“真不是,为了十年一次的参合会。每年我们都去囤积此酒,结果每年都是扑空。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做酒那家屯着不卖,以待高价。结果发现每年就是守在他家,等出酒开地窖的时候也只剩下十四坛酒。连其他的坛子都没有了,只是一地金银珠宝。”
慕容瑶苦笑道“我们还曾布下结界。”
“子思道兄,结果如何”随遇好奇心较重,忍不住脱口而出。
“估计一如既往的丢失了酒水吧”纵横子随意搭了一句。
“确实如此,前辈预估的丝毫不差”慕容瑶满脸尴尬。
“没有抓到人或者是看到人吗”姬仲明显也兴趣大增。
“没有,来人修为之高估计当世鲜有敌手,至少是五大家主顶尖一流。因为我们和皇族李家一起布下只有金丹守拙期修为才能破阵的结界,然后对方连结界都没破坏就带走了酒,很多人都怀疑是姬上卿你那位好酒,死鬼叔叔光明教主做的”慕容子思说完自己都有种不好意思。
姬仲哼了一声:“什么事都往死人推。你们两家没抓住也好意思。”
姬仲万万没想最后还是绕回他这里了。
雁门君慕容麟接口:“是以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雁门君这时候补了一句极大缓解慕容瑶的尴尬。
“承你的情了”说罢纵横子一挥手,三壶酒不见了。
然后看着随遇笑笑的捂住了乾坤袋。
“你把紫竹给我”说罢纵横子放下洞箫。
然后又补了一句“不白喝你的酒。”
接过姬仲递过来的紫竹,如制洞箫一般,对着姬仲说借正法剑气一用。
又是一伸手,刚刚出鞘的正法剑闪过一丝剑气。
又是上下翻飞。
看的两个小辈眼花缭乱。
半个时辰后如同洞箫一般,紫色的羌笛一根被递给姬仲。
“前辈如此剑术还受伤,不知是何人所伤”姬仲接过笛子后问
“极北之地”纵横子说完。
雁门君慕容麟和现任执剑上卿姬仲都沉默了。
看来北境长城的压力始终未减。
“前辈是独自去了北方嘛!”慕容瑶补问道。
“多年前因一些事去过长城以北,受伤后回来就一直这样将养着!”纵横子答到。
听闻此话,众人皆是了然。
也不好再问是何事了。
这时纵横子放下不停擦拭打磨的洞箫。
开始用一根木棍拨弄火塘里的烤鱼,然后向随遇伸伸手。
随遇默契的拿出一壶酒递了过去。
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先生,不请客嘛!”
纵横子笑了一笑:“不请,慕容家吃素的,姬公子是世家子弟出身,想必已经在参合山庄用过饭了”
然后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条接着一条烤鱼就着酒边吃边喝。
沉默了一刻。
慕容瑶开口邀请随遇去参加参合会顺带听学三个月。
约定半月之期准时到参合山庄参会。
还透漏很准确的小道消息是此次敦煌君确实会现身。
至于听学的时候会不会讲课现在还说不准。
之所以参合会会稍稍比往年推后几天,大概也是为了等他能够赶回。
雁门君还插口直言说:“以随遇的修为剑法就算是在慕容氏也达到了嫡传水平了,不过要是入慕容家族谱嫡系,估计就得拜入我两位兄长门下才行。”
论极剑法,随遇已很像他二兄亲敦煌君亲传的,但是收不收徒他慕容麟说了也不算,只能看运气如何了。
若是不成只要随遇愿意,他会向长兄辽东君说情让收归门下,只不过因为辽东君下一代嫡传是慕容瑶,就只能让随遇和子思做师兄弟了。
世家名门之后最讲身份入门早晚,也就只有打架的时候靠剑说话。
平时生活的时候还是讲礼多一些的。
雁门君慕容麟却是自己因还未修成金丹境守拙期,所以暂时没有收嫡传弟子的资格。
而且随遇虽然年少,但是已经是筑基境小巧期的修为,半条腿迈入金丹门槛了。
就算他雁门君能收所教也是有限。
看时辰已到深夜。
纵横子起身对几位一拱手说“因伤病困扰我每天需要一定时间疗伤,所以几位请随意。”
转身收了画卷又进那个耳室石窟了,随手布下禁制。
姬仲看他疗伤都不忘收走画卷,也就知道这是他珍视之物。
“前辈这伤了多少年了”姬仲对着随遇问道。
“回姬上卿,自我幼时记事起就一直是这样,不仅需要喝酒以抗寒冷,而且每日所食要以肉食居多。我幼小之时和先生相依为命,虽然教我剑法修行,只是先生不愿收我为徒。老说自己命不久矣是早逝之人。原来这些都是先生自己做,待我大一点这些杂活就归我做了”随遇很是认真的说到。
雁门君慕容麟面色追忆道:“我也认识另外一个早逝之人同样是仙风道骨,惊才绝艳。”
“雁门君你说的是我小叔?若是没有那场正魔两教大战,只怕以我小叔的修为就是活到现在也不成问题的”说罢姬仲更是显气鼓鼓的。
“那位光明教主真的那么厉害”随遇问了一句。
“比敦煌君如何”慕容瑶也问了一句。
都眼巴巴的看着姬仲。
姬仲可能还在气中,也不答话。
为了免得在座的就四人气氛尴尬!
雁门君只好开口道“我来说我知道的吧!没说到的让姬上卿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