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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念的生魂一惊,猛然顿住脚步,又仿佛大梦初醒般看着东瑶与晟风:“你们是何人?”可下一刻,她便察觉到,他们的对话并未引起侍卫的注意。素念回过头去,只见床榻上自己仍躺在那里。惊吓中她连连退了几步:“我……死了么?”
东瑶轻柔扶住素念,早已察觉到其中异样:“不,你还没有死,只是魂魄被被强行拉了出来。”
“魂魄......”素念抬起手腕瞧了瞧,果然看到自己的皮肤隐约呈现出浅淡的蓝色。
“把手给我。”东瑶朝着素念伸手出去。
素念虽不知眼前的到底是何人,但女子沉静如水的目光,却让她感到莫名的信任。将手搁置在女子的掌中,便见女子微微闭上眼,似是在感知着什么。
晟风也在一侧静默地注视着东瑶,却见她忽然睁开了眼,神色大惊:“还活着......”
“她当然活着。”晟风不解。
东瑶看向晟风:“我是说那妖狐!”
“什么!”晟风亦是大惊。
在太常宫中,他分明看到那妖狐在宋浅死的那刻迅速飞散。应是被岳绍消灭无疑。为何此刻竟能让素念的生魂强行离体。那妖狐当真这般厉害?!
“这几日,想必你总是见到皇上吧?”东瑶看向素念:“即便醒时那只是一个梦。”
素念略微沉思片刻,便缓缓点点头:“自被囚禁在此处,夜夜都能梦见皇上。恍若身临其境,可醒时,却仍旧在此处,难以逃离。”
“你的确是见到了皇上。”东瑶沉声应道。
“什么?”素念眉头一蹙,十分不解。
东瑶轻然松开素念的手,但见她腕上有一道红光轻闪,随即便隐没不见。抬头看向素念,东瑶又道:“你的身上被种了蛊灵,这蛊灵夜夜将你的魂魄拽出体外,潜入皇上梦中,与他相见。你所说的这些,既是梦境,也非梦境。”
“与皇上相见......”听到东瑶这般说,素念的脸上露出一丝希冀。被太后困在此处,无人知晓,又被人严密看守。加之她怀有身孕,身子一日沉坠过一日,素念的确无计可施。但如今却听到东瑶说魂魄已与皇上相见,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将自己被困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皇上。
“你无法将自己困在这里的事告诉皇上。”东瑶冷冷说道。
素念惊讶地看向东瑶,不知为何眼前这女子竟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东瑶叹了一口气:“既然是被蛊灵强行拽出的魂魄,你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不会由你控制,你仔细想想这连日来的梦境,你可曾有过机会开口向皇上说一句心中所想的话?”
清冷的话语猛然击中了素念,她陡然回忆起那些凌乱的梦境,起初还是在宫中,每日与皇上相伴。那时日美好到无以复加,宫中没有旁的妃嫔,她与皇上好似一对平凡夫妇,相敬相亲。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素念都难过不已,只想让那个梦长久的持续下去。可之后,梦境渐渐发生了变化,更多的时候,是出现在边城的疆场上,她一次次地在皇上面前死去,也一次次地责问皇上是否真心待过她。
对于自己的选择,素念从未懊悔过。即便有千万次重来的机会,她也愿意选择这一条路为皇上分忧解难。因为只有这个是她能做到的,也只有她能做到。她从未怨过皇上,尽管在入宫之后,看到皇上待宸妃之心,也让她痛苦难忍。可唯独这一点,她却从未放在心上。然而在梦境中,她却一遍遍以此责问着皇上。看着他血泪满面,懊悔不已的模样,素念也曾在心中疯狂叫嚣高喊着:“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然而每一次,她想说的,却总是说不出口。梦境中的她,在皇上的怀中渐没了声息,可意识尚存。只能看着皇上在血色残阳中,拔出佩剑,置于脖颈之上,自我了断。
之后便是同样的梦境持续,她夜夜在这梦境中与皇上痴缠,彼此受尽折磨。醒时素念也不免悲怆地猜想,难道这梦已经预示着她与皇上之间的结局么?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便是一个错误。
如今听到东瑶这般说,素念才恍惚有了一丝清明,难道这梦境竟是刻意被驱使成了这般?
“如你所想。”东瑶点点头:“这蛊灵只会让你陷入同样一个梦境。若我没猜错的话,那梦境中,皇上与你都痛苦万分。可每一次却都会陷在同样的痛苦中难以自拔。这样的梦境于皇上和你,都是折磨,反复消耗着你们的精气,直到你们的身骨愈发虚弱。”
说到这儿,东瑶抬头看向石榻上素念清瘦的身体:“这密室的确是寒凉了些,但因你怀有身孕,太后也命人用锦被将这石榻尽量铺得暖和,也有炭炉时时暖着,食物也都算精细合口。即便你被囚禁在此处,精神有所不济,但你是习武之人,毅力总是异于旁人,何况眼下有了这孩子,求生之欲便更是强烈。可何以身子清减虚弱到了这般地步?可见生魂夜夜迫出体外,你的精气耗费太多......”
“皇上呢!”素念突然打断了东瑶,伸手抓住了她:“皇上如何了?方才太后说,若是皇上有什么差池,定会取了我的性命。皇上他......”
素念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下一刻,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会是真实。
东瑶看向素念的手腕,缓声道:“他暂时无碍,只是同你一般,虚耗精气。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循着这蛊灵找到那妖物的下落。可......”
“怎么?”素念看向她。
东瑶握紧了拳骨,不知为何,她的灵气近日来仿佛散的厉害。她不敢轻易动这蛊灵,只怕还未寻出那妖狐的藏身之处,反而打草惊蛇。
“实不相瞒,以我现在的灵术,恐怕难以不被那妖物察觉地寻到她藏身之处。”东瑶如实相告。
“不如让我来试试。”一侧的晟风突然开口。
东瑶惊讶看向晟风,却见密室中他神色冷肃,目光沉着。褪去酒楼那个青涩少年模样的他,如今看来,竟与东瑶记忆中的祁晟风并无二致。
“你......”东瑶本有些疑心,可忽而又思及陈皇后与齐嫔生魂一事,才惊觉被黑白无常打散灵魄而死的晟风,如今灵力或许早已在她之上。
事不宜迟,东瑶倒也不拖泥带水,与晟风说了如何用灵术追寻蛊灵源头,又告诉他如何将自己的灵术隐藏不被那妖狐察觉之法后,便握着素念的手递了过去。
“若岳将军都没能收服那妖物,可见她的妖力早已在你我掌控之外。”东瑶神色沉重:“你的灵力虽渐显强势,可与她对峙有几分把握,我亦全然不知。眼下便是一搏,即便被她察觉,我猜以你之力,应该能分辨出她的藏身之处。”
晟风看向东瑶,郑重点点头。
下一刻,东瑶的手刚离开素念的腕骨,晟风便闭上眼,唤决而动。只见素念腕上红光一显,便似有一条红线从她的腕骨蔓延出去。
东瑶十分清楚,虽然此刻晟风紧闭双眼,但神思已随着那蛊灵去寻源头。
“明黄帷帐......宸妃......”晟风口中轻喃后陡然睁开眼,猛地松开素念腕骨:“在皇上寝宫!”
话语刚落,东瑶便带着素念生魂与晟风一同消失在密室中。
寝宫。
宸妃喂皇上服了药,又看着他沉沉睡去,便坐在一旁静默陪守着。
藜芦缓缓行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宸妃便点点头:“照顾好皇上,本宫去去就来。”
绕过屏风,行至寝宫前殿。宸妃便看见沁嫔盈盈一礼:“臣妾给宸妃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快起吧。”宸妃略有些疲倦地说道:“坐。”
海澜格在一旁坐定,便面带忧色地问道:“皇上可好些了?”
宸妃叹了一口气:“刚服了药安歇,这几个时辰便一直这么昏沉沉地睡着,太医们也说不出个缘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莫不是......”海澜格顿了顿,便说出自己的猜想:“这宫中有妖孽作祟。”
宸妃一惊,看向海澜格,却听得她又道:“皇后娘娘......这宫里皆传言说,皇后娘娘便是瞧见了鬼魄,被吓得疯癫,所以才被皇上禁足在了懿祥宫。”
“你是从何处听到这般荒谬之言!”宸妃压低了声音,厉斥沁嫔。
然而海澜格却只是婉然一笑:“宸妃娘娘何必自欺欺人呢?这宫里有没有妖孽,想必您是最清楚不过了......”
宸妃眉目一凛:“此话何意!”
海澜格竟无半分惊惧:“娘娘何必故作不知,旁人不晓得,可臣妾却知道,娘娘是略懂些方术的。”说到这儿,海澜格勾起嫣红嘴角,冷魅笑意愈甚,将身子微微前倾靠近宸妃,她低声说道:“岳将军提前归京,却暗中带人径直去了太常宫,之后梅妃娘娘便急症离世。宸妃娘娘和岳将军不是应该告诉了皇上,梅妃娘娘是妖物附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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