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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会如何?”晟风不解。东瑶忘了他一眼,才忽而想起,一旦破了这省断之境,或许面前的晟风也将不复存在,又何来堕魔之?
片刻之后,她缓缓摇摇头:“没什么......”
“来人!”厉喝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只见方才宜妃宫中的动乱已惊动了侍卫,众人团团将大殿围堵起来。
可殿中阴风刚刚散去,灵堂里杂乱一片,侍卫们持刀围在灵堂前,却也无一人敢轻易上前一步。
“皇上驾到!”随着徐达的通传,容澈大步流星入得殿来。只瞧了一眼,容澈便怒气盈盛:“这是怎么回事?”有侍卫拽着方才逃离的宫婢行上前来,只见那宫婢
“扑通”一声跪在容澈面前,浑身却还是忍不住如筛糠一般的颤抖着:“回......回皇上的话,奴婢们方才在殿中守灵,可娘娘的棺木不......不知怎么就动了起来......”跟随皇上前来的宸妃朝着灵堂中瞥了一眼,便吩咐身侧的藜芦道:“看来是受了不的惊吓,将今夜守灵的宫婢奴才们聚在一处,好生安抚。”
“是。”藜芦应着,便上前搀扶起那宫婢转而离去。容澈抿起唇角看着杂乱的灵堂,便翁声吩咐道:“去打点整齐。”然而一侧的侍卫们都心有戚戚,不敢妄动。
“你们这是要抗旨不成!”容澈怒喝一声,便有几个侍卫赶忙冲进灵堂收整起来。
“徐达。”容澈沉声唤道。
“奴才在。”徐达躬身回应。容澈朝着灵堂看了一眼:“去挑几个得力的奴才来守着,今夜守灵的那些宫婢,严加看管,朕若是听到这宫中有丝毫的谣言......”
“奴才遵旨......”徐达应着方要离去,却见懿祥宫中的宫婢画月匆匆闯了进来,跪在容澈面前。
“皇上!请皇上快去瞧瞧皇后娘娘吧......”画月满面泪痕,跪在容澈面前急急叩头,没几下,额上便渗出血痕。
容澈率众人匆匆朝着懿祥宫赶去,东瑶见状,也同晟风一道跟着众人前往懿祥宫。
寝殿中,原本该昏睡的皇后此刻发髻散乱地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可仿佛面前又有什么在阻拦着她一般,只见她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叫嚷着:“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娘娘......”司覃满面泪痕,试图将皇后搀扶起来。可皇后却惊颤地在地上躲避着,不让司覃碰她分毫。
徐达见状,急急朝着一侧垂首的太监们厉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太监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想要搀扶起皇后。
孰料皇后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行到床榻边,缩成一团:“本宫没有杀你......是那些奴才......是那些奴才妄自揣测本宫的意思。”
“你们都先退下!”宸妃见皇后这般模样,生怕她出旁的什么话来,便急忙遣退左右,又朝着画月道:“去传徐太医。”画月抹了把眼泪,便急急往太医院行去。
殿中侍婢方退去,便见皇后拼命摇晃着头:“本宫没有杀你!没有!”厉声叫喊之后,皇后突然起身,九凤宫袍已脏乱不堪,她忽然将目光落定在一处,唇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是你知道的太多!本宫不得不杀你灭口!难道你没有想过,若是皇上当真在意你,怎会任由你在冷宫的柴屋中自生自灭!”闻听此言,宸妃讶异地看向皇上,自皇上登基,被打入冷宫的也只有陈皇后与齐嫔两人。
当年两人意欲谋害怀有身孕的静嫔,皇上一怒之下,将两人发配冷宫,便再未过问。
之后守宫太监来报,二人纷纷畏罪自缢,皇上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便下令好生安葬。
此刻,眼前近乎疯癫的皇后竟然出杀人灭口这等话来,自然叫宸妃心惊不已。
在皇上与宸妃的眼中,皇后已是疯癫。可在东瑶和晟风的眼里,却瞧得十分清晰。
陈皇后阴森可怖,惨白的脸上满是血迹,那被割去的舌头如今悬在唇外,还往下滴淋着鲜血。
只见她朝着皇后步步逼迫而去,声音如同尖石磨砺那般刺耳:“不过是撞破了你的私情,你便对我下了这等毒手!今日我要让你将这一切都个清楚明白!”眼看着陈皇后的利甲就要刺上皇后的脸颊,晟风正欲出手相阻,却被东瑶拦下。
晟风看向东瑶,显然不明白她意欲为何。东瑶看着陈皇后,那血痕密布的容颜下满是悲愤。
本该是最好的年华,本该是母仪下。谁能料想,却这样折在皇后的手中,况且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无人所知的岁月中,她与齐嫔是如何熬过那些非人的折磨?如今若是一丝恨意也无,也是虚谈。
握着晟风的手腕,示意他将掌中的束魂索收回,东瑶神色沉冷:“她不会杀了皇后,若是就让皇后这样死,未免太过便宜......她想要的,不过是让皇上知道真相罢了。”晟风朝着容澈看去,君王眉头紧蹙,却无半分讶异,晟风转而看向东瑶:“他只当这是皇后的疯言疯语,又会信几分?”
“信几分不重要。”东瑶看着陈皇后步步迫近,缓缓道:“重要的是,这真相要让皇上亲耳听到,才能解她心头之恨。”果不其然,在东瑶话语落定之后,陈皇后终于逼得皇后疯狂厉叫:“是!谋害静嫔的事是本宫指使,就是想嫁祸于你!本想一箭双雕,谁知静嫔如此命大,竟保住了孩子。”到这儿,皇后仰头大笑:“可保住了又怎样?不过是个公主,能成什么气候!不过静嫔倒是蠢得可以,竟一口咬定此事系你与齐嫔所为。倒让本宫少废了些气力和心思。本宫也不曾料想,扳倒你,竟是如此轻而易举之事!”听到这里,宸妃脸色已是大变,她急急朝着一侧的司覃厉声叫道:“还愣着做什么,任由娘娘这般胡言乱语么!”司覃本没想到皇后会当着皇上的面,将这一切都抖落出来,早已在一旁惊到呆滞。
如今被宸妃厉喝一声,她才恍惚回过神,急急跪行到皇后面前,抬手便要掩住她的唇:“娘娘……别再了……”
“让她!”容澈厉喝一声,惊得司覃跌坐在地,而皇后似乎也在一瞬间回过神来。
怒气冲冠的皇上,满脸讶异的宸妃,还有吓到脸色惨白的司覃,这一切映入眼帘的一瞬,皇后才终于回过神,似是知道自己都了些什么。
随意理了理乱做一团的发髻,顾不得掉落在地的金钗,皇后手脚并用地行至皇上面前,跪在他脚边,拽住了他的龙袍衣摆:“皇上……皇上……”容澈怒拂衣摆,打落了皇后的手:“如今你可清醒了?”
“皇上,臣妾神智不明,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些什么。皇上万万不要放在心上。”皇后心知方才所定是尽数落入皇上耳中,更何况还有宸妃在场,如今倒已是没有旁的法子再争辩。
“胡言乱语?”容澈冷冷一笑:“朕倒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胡言乱语的皇后口中听到真话……”
“皇上……”听到容澈这般,皇后一下子便瘫软下来,她知道皇上绝不会定会下旨彻查陈皇后与齐嫔之事,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顷刻崩塌。
容澈握紧了拳骨,厉声喝道:“来人!”侯在殿外的徐达急忙行入:“皇上,徐太医正往懿祥宫赶来。”
“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后宫事宜交由宸妃掌管,待宜妃丧期之后,彻查先皇后与齐嫔谋逆之事。”容澈看着跪在脚边的皇后,朝着徐达冷冷吩咐。
徐达看了看皇后,又瞧了瞧神色沉重的宸妃,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到皇上提起彻查先皇后与齐嫔谋逆之事,他多少也猜测到了些。
只恭顺应了一句,便退出懿祥宫传人拟旨。
“皇上三思。”宸妃在一侧柔声道:“眼下这般情形,若是皇上下了旨,宫中皆是要人心惶惶……”容澈没有多言,转身便走,似乎在懿祥宫中不愿多待片刻。
宸妃怜悯地朝着皇后看了一眼,便跟着容澈离去。而殿中,东瑶和晟风看到陈皇后的生魂长长舒了一口气,收敛了方才的可怖面孔,一袭白衣,十分悲怆地站在那里,转而看向东瑶:“足够了……只需皇上知晓这一切不是我和齐嫔所为,便足够了。你们带我走吧……”东瑶叹了一口气:“我虽为鬼差,却不能行黑白无常二使之事。你与齐嫔何去何从,并非我等能决定。”
“也好……”陈皇后轻叹一声,渐渐隐了身形:“我会留在此处,直到看见这毒妇的下场!”却容澈与宸妃行出懿祥宫,走了几步,便缓缓停下:“如若这世上当真有鬼神,方才皇后她应是瞧见了先皇后的鬼魄吧?”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