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南当然不知道安伟杰心里在想什么。而且,时泽南这个人素来新华坦荡。他也从来不会可以地去打听别人的事情。
安伟杰不说,他当然也不会问。
他那里知道,安伟杰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正是他的父亲时正辉。时泽南只是以为,安伟杰之所以不答应来他的公司工作,只是因为要去见他的爸爸。
时泽南不知道,他和安伟杰之间还有那么一层的关系。
安伟杰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再把门轻轻地关上。
就在这一刻,时泽南又把门拉开,他冲到了安伟杰的面前。
“亚历克斯,我希望你还是好好想想。来我的公司工作吧。我和你肯定可以创出一片天地。”
安伟杰淡然地笑了笑。
“是吗?你那么看重我……”
时泽南一把拍在安伟杰的肩膀,用的力量很大。
“听说过乔布斯怎么挖角百事的副总裁吗?就是一句话,你愿意跟我去改变世界,还是愿意买一辈子糖水汽水。然后,那个副总裁就跟他走了。”
安伟杰淡淡地笑了笑:“这种心灵鸡汤没什么说服力。八成又是哪个好事者编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编出来的,我觉得,如果我是乔布斯,遇到了人才,也会说一样的话。”
“可惜你不是……”
“我是时泽南,你是安伟杰。我希望你能来我的公司,我们并肩奋斗,建立一个在世界上都会响当当的大公司。你觉得怎么样?别以为我是说大话。我觉得,只要你和我,一定可以。到时候,你就不是打工仔了。更不是什么口惠而实不至的高级经理人,你会是我的合伙人。你也是这个公司的主人。怎么样,亚历克斯。我开出来的这个条件很有吸引力吧?”
的确,时泽南开出来的条件非常有吸引力。但是,安伟杰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他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
时泽南也没有强迫他。
“好,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觉得,我开出来的这个条件,你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安伟杰点点头,转身离去。
当他走出了集团总部的大门,走向他的车的时候,他回过头,望了眼“时光集团”这四个硕大无比,金光闪闪的字。
时光集团,创始人是时正辉。而时正辉是圈子里有口皆碑的好人,不管是在商场,还是私生活方面,没有人能挑出他的瑕疵。
在背后议论他的人,说来说去,最终都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大大称赞他一番。
这就是时正辉——众人眼中的时正辉。
可是,对于安伟杰呢。有谁知道,时正辉这个正人君子在海外还有他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或许,一个私生子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个污点而已,对于那些充满黑历史的人来说,这种污点根本跟不算回事。
但是,时正辉不同。他是正人君子,一辈子光明磊落。
他不能有这样的污点,这样的污点的存在,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到这,安伟杰就忍不住冷笑。
“是啊,你这样人怎么可能有我这样一个私生子呢。哈哈,就是这样啊。我本来就不该存在。”
不知道当初妈妈是怎么想的,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医院,亦或这就是时正辉的意思,毕竟,有的男人对享受齐人之福是非常向往的。
安伟杰当然不知道当年妈妈是出于那种考虑,但是想来也无怪乎是这三种之一。
在安伟杰三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他也没有机会去问妈妈。但还有机会问问时正辉,问问这个伪君子!
想到这,安伟杰愤怒的捶了下他的车,车子的警报立刻响起来。警报声让他清醒了一些。
是啊,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还是想想眼前吧。
至于眼前……
安伟杰只好再一次苦笑。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懦夫。对于时泽南这个人,他是非常嫉妒的。可是,嫉妒归嫉妒,真的要他对时泽南做出什么,他又没有那个胆量。
不,或许不应该说是没有胆量,更应该说是他不想。
他不想对时泽南做什么。而且,他面对时泽南总是一股愧疚感。
或许,当你面对一个就过你一命的人,你却在想对他不利的事情的时候,这种感觉并不奇怪。
安伟杰的心里就是这么矛盾。
呆了一会儿,他叹口气,用力拉了一下车门,本想把车门拉开,却发现有人一把按住车门。
安伟杰抬头一看,赫然发现,赵梦臾就站在一旁,正美目巧笑地盯着自己。
在那一刻,安伟杰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赵梦臾则上前一步,说:“我为什么在这里?你是在问我吗?那好,我过来是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你看,我还是很关心你的吧。我和你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只有床上的那么一点点时间。”
每次见到这个赵梦臾,安伟杰就十分头疼。但是,他又始终无法摆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噩梦,还是一个始终无法醒来的噩梦。
赵梦臾抬起头,看了看时光集团的总部大楼,又看看安伟杰。她的目光十分犀利,就好像可以看透人心。
安伟杰不想和她对目光,立刻把头扭到了别的地方。
赵梦臾则用手夹住了他的头,把他的头扳正过来:“你看着我,我在跟你说话。”
安伟杰十分不情愿地看着赵梦臾。认真听着赵梦臾的话,他却没有出声。
赵梦臾说:“亚历克斯,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为什么这个公司不是你的……”
“我没有……”
话没说完,赵梦臾的手指就安在了安伟杰的嘴唇上。
“你别撒谎,你的谎言我都可以看透。你就是这么想的。其实,你不恨你爸爸,甚至于说,你还十分尊敬他,你在意的,无非是为什么时泽南可以得到的,你却得不到。就是这样,对不对?”
这话像是一个刺儿一样,深深地扎入了安伟杰的心头。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