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晴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时泽南。
“我先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时泽南知道因为那件事,晴晴还在生气。
“嗯。”苏予晴应了一声,盖上被子假装继续睡觉。
等时泽南离开家之后,苏予晴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换衣服。
她下楼的时候,季澜末已经坐在沙发前等她了。
“晴晴,我想吃东街巷子口的烧饼和油条。”那是她们之前最爱吃的早餐,也是当地最正宗的。
“好,正好我也非常想念那个味道。”苏予晴知道她做这个决定非常艰难,连她自己那一关都很难过去。去吃早餐只是借口,她只是需要让自己对这个决定更加坚定。
如果有一天季父知道他的女儿抢走了他的一切,他一定会憎恨厌恶甚至后悔生了她。这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高家老宅。
苏予晴也没有来过,但是高子休曾经告诉过她。
“澜末,如果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苏予晴想最后再劝劝她,她不想看到她的眼里只有仇恨。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得不到父爱。我爸每天在公司,就算回到家也呆在书房,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的心里只有事业。”季澜末很平静的说完,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
苏予晴知道她不会再轻易改变主意,只能陪着她一起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
“麻烦帮我通报一声,我是苏予晴,来找高先生。”她和高翔曾有过三面之缘,最后一次是他到唯爱逼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派人把她撵出去。
苏予晴和季澜末被带到一处庭院等着,等了十分钟后,高家的管家带她们到了前厅。
高家的宅子是防清朝古宅建筑,处处清风优雅和高翔的黑道身份有些突兀。
“你胆子倒不小,甩了我儿子竟然还敢来找我。”高翔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
苏予晴眼神低敛,不敢正视他。“我、我不是故意伤害子休,对不起。”
这件事是她的错,她除了道歉也只能道歉了。不奢望他能消气,只要肯听澜末说几句,不要把她们赶出去就行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高翔没有为难晴晴,不是因为她的道歉。而是他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为难苏予晴。这小子就是像他才那么痴情。
“高伯父,这是季家的女儿季澜末,今天是她找你有事。”苏予晴坐在离高翔最远的位置上,对他的惧意反而让高翔不悦。
“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还指望你做我干女儿呢。”
“啊?”苏予晴没听清楚,惊疑一声。肯定是她听错了,她伤了子休的心,老爷子不怪罪她就算不错了。
“这个以后再说。季澜末,你找我有什么事?”高翔知道这两人今天来找他,肯定不只是为了道歉。
前厅里寂静氛围持续了很久。
季澜末看向苏予晴,用眼神询问接下来是继续等下去还是离开。
高翔听完她说的之后,一直用手指敲着桌面,没有给她回复。
“高伯父,您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痴情吧?请你帮澜末这个忙好吗?”苏予晴知道除了高翔,没有人再能帮的了澜末。
她不能告诉澜末麦克还活着,只能帮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任何事。
“我可以答应帮你夺得季家的产业,但是我有什么好处?”商人有利可图才肯出手,这一点季澜末早有准备。
“我知道高伯伯一直惦记着季家的海港码头,事成后我送给你怎么样?”一个海港价值难以估计,但是季澜末更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苏予晴想阻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好,没想到侄女那么爽快。回家等消息吧,一周后季家就要变天了。”高翔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他骨子里的野心不会轻易舍掉。
这桩生意算是做成了,苏予晴很惊讶高翔只要一周的时间就能让季父下台。直到亲眼所见,她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高翔留她们吃午饭,苏予晴答应了。这个面子她一定得给。
可是苏予晴没想到,饭桌上还有另一个人,高子休。
四目相对时,苏予晴快速移开视线。她担心这件事被时泽荔知道,又会大闹一场。
“晴晴,你放弃这么好的男人,有没有后悔过?”
咳咳。
高翔一句话惹来两记咳嗽声。
“高伯父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子休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现在身边有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苏予晴只是想让高翔转移话题,但是说出来却好像有一点酸意。
“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高翔似乎心情不错。
“等以后吧。”高子休看向苏予晴,神色淡漠。但是他眉宇间的怒气,谁都看得出来。
苏予晴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但是一不小心被鱼刺卡主,呛得脸色都涨红了。
“晴晴,你还好吧,要不要帮忙?”季澜末急的团团转,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苏予晴呛得眼睛里全是泪,一杯水出现在她手边,她喝了一整杯才好受些。
“刺呢?”季澜末担忧的看着她。
“咽下去了。”苏予晴惊吓的盯着自己的腹部,万一刺穿肠胃怎么办?
“没事的,我小时候不知道吃进去多少根鱼刺,不照样好好的。”高翔安慰道。
“家里有医生,我送你过去看一下吧。”
苏予晴抬头看向高子休,刚刚那杯水是他递过来的,他坐的离自己最远。晴晴觉得自己很小心眼,她把从时泽荔那儿受的气多多少少转移给了高子休。
“好。”
高子休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有点手足无措。直到苏予晴起身,他才为她引路。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高翔漆黑的双眼划过一丝阴谋。
“码头我不要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上位。”高翔的变卦似乎不只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谋划。而他谋划的对象,正是刚刚离开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