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有人开门,脚步声似乎减弱,片刻功夫在窗外场地上响起。紧接传来一阵咳嗽,脚步匆匆似有人朝茅房方向走远。
许武士气得真想破口大骂,闺房门扇紧闭,刚才显然有人开外面大门。许武士一阵惭愧,抬头叩下脑门,紧握的匕首悄然插回腰间。
满脸发烫尴尬不已,心底暗骂自己“真不是东西!”竟对真心实意爱他的王小姐疑神疑鬼。
难道王小姐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他要来,故意身罩花布躲在暗处,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多日不见许武士浑身热血涨涌,也不考虑前因后果是否合理,双目迷幻失去控制,张臂朝一言不发的王小姐搂去。
“啊!”
突然,感到抱着王小姐的感觉和以前迥然不同,躯体紧硬冰冷,许武士吓得强压惊恐赶忙松手。
借着黯弱光线细看一眼,手臂颤抖又探伸向前,在躯体上轻轻抚摸惊诧莫名,原来竟是恍若王小姐形象的雕塑。
以前和王小姐呆在闺房内情话绵绵,两情相悦如在梦中,对室内其它物件不曾留心。
现在突然看到恍若王小姐形象的雕塑,许武士激动不已,张臂紧紧抱着,眼中竟不住迸出泪花。
不知现在王小姐境况倒底如何,想到以前在这闺房中的甜蜜幸福时光,禁不住张嘴在雕塑面庞上长长亲吻。
突然,窗外又响起脚步声,那人解手后返内室内关好大门,拐到另一间房内,“乓---”一记传来房门关闭声。
许武士提到嗓门眼的心缓缓落下,知道那人并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不知抱了美人雕塑多长时间,许武士忽然心头一横,将美人雕塑用花布包好,决心将她带回岩洞。
不能亲眼见到王小姐,在洞中每天见到和她长相一样的美人雕塑,也好解相思之苦。
挟着美人雕塑轻轻打开房门,隐约听到另一间传出时高时低鼾声。关好房门先前拽坏的锁具勉强锁住,蹑手蹑脚来到大门边。
窜到外面转手关好大门,挟着美人雕塑迅速穿到花园内。在花园院墙一角树木浓蔽处,仔细观察周围无人,将美人雕塑靠在墙边,腾身跃到旁边一棵大树上,站在树叉上将雕塑搬运到花园外。
返回岩洞嫌地下室光线黯淡,将美人雕塑搬到峭壁上面岩洞中。在靠近地下洞口的旁边用岩石碎屑做一个底座,美人雕塑竖立在底座上。
望着恍若真人一样的美人雕塑,许武士思念王小姐的愁闷心情暂时有所减轻。
一日看着美人雕塑,许武士忽然又强烈自责“我不是东西!”美人雕塑竖在底座上需要固定,双脚基本埋在了岩石碎屑中。许武士愈想愈感到对不住王小姐,干脆将雕塑从底座上移去,靠在洞壁一侧。
伴着美人雕塑不知度过多少个难眠之夜,先前有所减轻的愁闷心情又渐渐加重。她现在倒底怎样,饮食起居可好……纷乱愁绪不住在许武士脑海中旋腾。
有时身着便装到附近集市上买些日用品,一日在集市上忽然一惊,发现一张面孔在哪见过。
仔细一想忽然回忆起什么,见那人单身购买东西,跟在身后仔细打量察看,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拽住那人手臂。
那人一看是许武士,猛吃一惊转头四看。许武士力大如牛,想要挣脱着实不易,很快将那人拽到一屋角僻静无人处,忽然朝那人跪下叩头便拜:
“许某人拜谢恩人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大侠快起,大侠快起!”
那人慌得赶忙将许武士扶起,许武士以前在镖局干得不错,身边也有银两积蓄,拉着那人要到附近一个酒楼,那人连忙摇手推脱:
“不必,不必,回家还要给主人烧饭!”
许武士一听愈发肯定没看错眼,那人原来是王掌柜家厨师,许武士被王掌柜吊绑在花园中,厨师深夜持菜刀砍断绳索,使许武士得以逃脱。
许武士见他执意不肯到酒楼,掏出一绽白银硬塞进兜内,了解到王小姐饭茶不思,梦中有时还叫着“许武士”,消瘦得卧病在床,返回岩洞长吁短叹。
以后又在集市和王掌柜家厨师见了几面,一次小翠跟着厨师到集市买小姐日用品,许武士碰到小翠格外高兴,悄悄写张纸条让小翠捎给小姐。
王小姐见了纸条上情话绵绵,更加勾起昔日和许武士甜蜜幽会回忆,重金酬谢厨师和小翠。
王小姐背底里捧着纸条哭得泪人般,小翠也找各种借口和厨师到集市,利用有利身份暗中为她和许武士传递信息。
许武士和王小姐虽能偷通信息,但王掌柜自从上次家中丢了美人雕塑,暴怒异常狠狠训斥一通家丁,对院宅内外派家丁更加严密看管。
这美人雕塑王掌柜视如性命,因为既象女儿又象他妻子,是王小姐母亲在女儿18岁生日密送的礼物,平时深藏闺房连家丁和仆人都无从知晓。
许武士那晚从花园逃跑后,王掌柜为了防范他再来和女儿幽会,不准女儿夜晚再到花园,并给她换了另一个房间。
美人雕塑仍留在原来闺房,现在突然失窃,王掌柜感到蒙受奇耻大辱。
王小姐母亲是一名绝美侠女,常常女扮男装游荡江湖,和王掌柜结为夫妇,仍难改侠女游荡江湖本性。一年半载方才回家一次,聚少离多使王掌柜常常叹息。
女儿18岁生日前一天,侠女突然运回一尊美人雕塑,既象她年轻时模样又象女儿,说给女儿做生日礼物。
侠女请民间艺人打造了两尊美人雕塑,另一尊连王掌柜和女儿也不知晓,正是宇历威在神佛地下通道密室中发现的雕塑。
侠女后来成了闻名江湖的神闪师太,在寺院中一心精研武功,看到雕塑如同见到女儿和她本人年轻时模样。
许武士在峭壁岩洞中虽有美人雕塑作伴,躺在一侧读着王小姐通过厨师传来的纸条,想到王小姐为他日益憔悴卧床不起,常常捶胸谴责自己不是男人,更谈不上是武林高手,连自己心上人都保护不了,武林中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有时到下面岩洞走走,通过另一端洞口钻到山坡上,在山坡美好风景中排解郁闷心情。
这日在山坡上看着美丽风景,想到要是和王小姐一起,在这里赏景吟诗何等美妙。
突然,许武士想起什么,心头忽然一动,转身盯看山坡上那洞口位置。洞口周边开阔平坦,目光在平坦处慢慢移动,嘴角渐渐泛起神秘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