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桌上的菜在联想丁饱说的话,安窝知道为什么有些菜她尝不出是什么了,她家里虽然算不上多富裕但是也并不寒酸。
隔三差五开荤比平常人家好很多,也从未吃过什么苦,所以这些叫不上名野菜她一样也没吃过。
安窝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只是一道凉菜却包含了爽烈鲜涩酸多种味道,这之中应该是加入了白酒才使得野菜没有原来那么苦涩了,还多加了一种清冽的口感。
舌尖接触到筷子上的凉菜时只觉得全部味觉都骤然苏醒,这里面有酸味但是安窝敢肯定这种清爽的酸感并不是醋的味道。
这道菜的后劲极足越吃越发不能,安窝吃的过瘾咽下口中的凉菜问道:“你这道菜妙得很,里面并没有醋但是酸味更加爽口”
丁饱用围裙擦了擦手带着自信的微笑解说道:“芳主果然厉害这都被你尝出来了,这道菜本来也是配醋的,但是我觉得这醋味太浓遮了本来的菜鲜,就用腌制酸菜的汤汁浇上去味道反而更好了”
安窝听她这一番解释更加佩服拍手称赞笑道:“妙,妙,妙~妙得很啊!这种野菜都能被你做成这种美味真是高手,姑娘不但手巧心善还如此聪慧,真真是妙人~”
丁饱被安窝夸得有点难为情,低头挽了一下碎发谦逊道:“芳主你过奖了~我们这不过就是祖上传下的营生手艺混口饭吃,当真算不上什么妙人,不过倒还真有一个妙人,芳主你一定要认识一下”
安窝被提起兴致张口问道:“哦~?是谁?”
“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张姑娘名叫张俏儿,她啊~能把我们平常吃的蔬菜瓜果变成医人的良药呐~”
被丁饱这么一说安窝也对这个张俏儿姑娘很感兴趣,连忙站起来心急道:“走走走~你带我去瞧瞧她”
丁饱听到安窝要去见张俏儿竟比夸自己还开心,一手摘下围裙放下这就准备动身。
然后对着安窝笑成一朵花开心的答道:“哎哎好咱这就去~~张俏儿她离这不远就在那边屋里。”
说着就引安窝朝那边的屋子带过去,屋里人挺多有不少面带病容的,也有的看起来面色红润并不像病人。
安窝打量着屋子里的人转眼就被丁饱带到张俏儿跟前。
她见到张俏儿第一眼时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整个人散发一种温婉贤淑之感,弱柳迎风、唇红齿白、亭亭而玉立楚楚而动人,面前这人若是对你一笑心里便感觉如浴春风般的舒畅。
张俏儿并没注意到这边,因为她正在耐心的跟病人写着药方,叮嘱病人应该注意的事项。
倘若自己是病人只要能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大夫,恐怕这病就能好了大半了。
安窝打看到张俏儿第一眼就说不出来的喜欢,等前面的病人走了终于逮住空子坐下笑嘻嘻道:“大夫我来看病~”
张俏儿的柳叶眉疑惑的挑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安窝几眼温柔的笑道:“难道姑娘也是要保颜的方子的?”
这下轮到安窝惊奇还有能保颜的方子?但是转眼她就继续嬉皮笑脸的问道:“什么样的保颜的方子能像你一样美?”
张俏儿听言羞涩一笑,然后又抬眼瞅安窝惊奇道:“我猜姑娘你也用不到什么方子?姑娘气色饱满,而且这皮肤也是如刚出浴般水润,姑娘真真是健康到没有天理,我都要怀疑姑娘是不是吃过仙药了。”
仙药?安窝听到这里暗暗咂舌,还真别说之前花渐给自己服了的那东西不会就是吧?自己也觉得吃了那个东西后身体从没有过的舒展,她这都能看出来?
安窝愣了一下赶忙打哈哈道:“这天下那有什么仙药,我可能只是天生体格好不爱生病~”
这张俏儿哪里都好,但是但凡碰到跟她学术有关的就特别认真执着,为这丁饱曾叫她张痴儿。
她这次也是拉住安窝不放道:“姑娘不是这个道理,这健康的人自然是大有人在,但是难免还是会因为个人的饮食作息的习惯不同,也都多多少少还会有些小毛病,这五脏六腑于五官相连,观其颜面便可知其肺腑”
张俏儿说着又上下打量安窝,然后又一把抓过安窝的手腕切脉,进而更加惊奇道:“这无论是观还是切,姑娘你身体都是最完美状态,姑娘若是方便可否留下让我观察几日?我想知道姑娘是如何达到这种地步的”
就在张俏儿还在入迷般的研究安窝时,丁饱赶紧过来解围走到张俏儿身边小声道:“你可不要胡闹了,这就是桂香芳主。”
但是没想到张俏儿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手上并未放开还是不折不挠的游说安窝道:“是芳主也不妨事,总归我也是要去繁花宴的这些日子正好跟芳主一起同进同出~”
这下可让安窝感觉头大了,总不能说她就是吃了仙药了吧?对于养生的学问安父倒是教过她,不过以他老爹的水准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去。
她偷偷扭过头朝后面求助,意外的是根本没瞧见刘铸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地上的人恭敬的低着头一腿跪地汇报道:“回公子赵将军那边好像察觉到了窦姑娘的动向,正在派人打听她的消息”
站着的人锦衣折扇迎光而立风轻云淡的懒懒回道:“哦~?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说话人正是刘铸,只见他心有成竹的一笑继续说道:“你多派人手保护好窦姑娘安全,他越紧张就说明这张牌对我们越有用~”
此时地上的人双手一人抱拳忠诚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正打算起身退下
却被刘铸喊住:“等下”
那人又拜下低头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刘铸接着对他道:“你帮我留意着宰相府和贤王府,有任何动静都要通知我”
“属下明白”
刘铸这才点点头一挥手对他道:“下去吧”
“属下告退”说完起身就退下去了
盯着离开人的背影出了会神,刘铸这才想起安窝来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心想照安窝的性格即便是已经唾手可得的胜利局面也难免会扭转。
毕竟这次繁花宴放出的诱惑太多,很多人都在窥探垂涎,不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全部赢走,而偏偏当事人还是一副游离世外的态度,她选的人也都是些乡野之辈更加难展头角。
刘铸深知像这种游戏并不能全凭个人感情定夺,毕竟这还是一场利益和权利的斗争。
刘铸第一次感到头绪混乱不知该怎么扭转,郁闷的取出腰间的白玉羊脂瓶押了一口酒,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把酒瓶放到自己耳边晃了晃。
摇头苦笑一下道:“这酒也快要没了么?还真要逼我上绝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