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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卡洛塔公主(1 / 1)

()“喂。【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你叫什么名字。能说那么流利的法语。真叫人出乎意外,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皮肤和发色。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可你不能老这么呆着不说话吧。”法国上尉略带不满的话打断了林永生的胡思乱想,或者说把这位主从梦魇的状态给扯回了现实。

林永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都说明这不是在拍历史大片,当然,这厮羞于问出口的问题是这里是不是地球。

在钓鱼岛上呆了20多天的林永生百分百相信这里是地球。蔚蓝的大海暴烈的日头呼啸的海风。当然,还有鱼虾鸟蛋和椰汁。还有他用来当调料的野生胡椒,还有他直接用海水通过日晒和多次过滤提炼出来的盐。

这里只能是地球,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时空或者宇宙中的地球。但一定是。

望着眼前板起脸一脸严肃的追问着自己的法国上尉,林永生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尊敬的上尉,刚才有点走神,你们的出现太叫我惊讶了。不不。是惊喜。

我是华侨。我家从福建背井离乡去了法国马赛做过点小买卖。后来您也知道。拿破仑皇帝被小人出卖。滑铁卢几乎断送了法兰西最后的希望,接着法兰西乱成一锅粥。

革命、公社、王朝和共和国三天两头在换。好在拿破仑三世陛下继承了拿破仑陛下的事业。可惜我的父母在陛下登基前去世了。那年我才6岁。后来我去过很多地方。

这次是跟着一艘美国船回中国,没想到遇到了风暴。船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冲到了沙滩上。这似乎是个无人的荒岛。幸好遇见了你们。我的法国名字叫做让-佛艾伍-路易-林,中国名字叫林永生。”

林永生的一番话未必没有漏洞,试想一个6岁就父母双方的华侨子弟要能独自生存并长到20岁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可不那么容易,简直是逆天。

当然,自称法国名字叫jean-forever-louis-lin的林永生一口流利的法语和真诚的态度显然打消了葛罗上尉的疑虑,这时候背后海湾处停泊的那艘风帆蒸汽巡航舰上再度响起了号角的声音。

法国上尉侧耳听了一下,笑着道,“让-佛艾伍这名字不坏,没想到你的老爹也叫路易。看他给你取的名字就知道是个有文化的人。我知道在马赛有很多福建来的中国华侨移民做生意。

舰长在召唤我们回去呢。怎么样。林。你是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个荒岛上继续捉龙虾度日?”

“我相信从来都是最有绅士风格的法兰西军人对我这个落难者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我出生在马赛,法兰西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只是一晃离开那里已经14年了。”

林永生当然不会傻到跟眼前的这些法国海军的水手和军人们说自己来自不知哪里的1991年,要不然除了让人当疯子给抓起来不会有第二个下场。

从一开始这位林家妖孽就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谦和笑容,既不卑微又不傲慢,恰到好处的递上龙虾并用流利的法语迅速打消对方的警惕和疑虑。

就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位出生于1971年的海航少校副大队长给自己杜撰了个出生于马赛的中国华侨子弟的身份,法兰西这70年风云变幻王朝公社共和国帝国来回更替真要刨根问底也查不出来。

何况他自称6岁时父母双亡作为孤儿流浪了很多地方。这种事情要证明根本无从下手,更主要的是,这位主长的正气凛然虽然头发蓬松想个野人但眼神清亮坦荡。

怎么都跟猥琐的倭寇海盗水匪联系不到一块。葛罗上尉虽然有点诧异眼前这位自称让-佛艾伍-路易-林的青年虽然身上只围着一串可笑的椰子壳。却透着一种贵族子弟气质。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其实林永生已经很好的掩饰了自己身上的官二代贵气和天之骄子的军人气质尽量显得谦和和低调,但有些与生俱来的气质并不容易轻易就掩饰的无影无踪,尤其这厮刚才脑子里一连转了那么多事情的情况下还保持着镇定。

好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好在那个刷了白石灰写着“中国-钓鱼岛-福州林永生1991”字样的石壁离着这里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石壁这会儿彻底被黑暗说掩饰遮蔽了起来。要不然林永生就得解释1991是代表什么意思。

在19世纪中国人一般用天干地支纪年,或者,直接用皇帝的号年。

在林永生的记忆力,拿破仑三世1852年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摇身一变成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若葛罗上尉说的不错的话皇帝陛下登基已经14年,那现在就是1866年。

唔。子鼠寅卯,那啥,1866年清朝的年号,好像该是清穆宗同治五年;也就是……丙寅年(虎年)。

葛罗上尉见林永生愿意跟自己上船心里也很高兴,他觉得自己还缺一个聪明伶俐会说话的勤务兵,中士和下士都是粗劣不堪的军士,哪像眼前这个落难的华侨青年看上去那么顺眼。

葛罗上尉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天…自己可不是喜欢男人的主。怎么在让-佛艾伍面前居然有点感觉。

来自1991年的海航歼击机副大队长兼少校,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告别了前世的种种,硬着头皮跟着一群啃着龙虾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水手,和葛罗上尉以及德纳第中士、马丁下士一起划着舢板向着夜色中不远处的三桅快速帆船划去,身上披着德纳第中士根据上尉的指示从马丁下士身上剥下来的那件臭烘烘汗气冲天的军服外套。

林永生的心情并不像法国上尉让-巴蒂斯图-路易-葛罗和他的部下看到的那么云淡风轻。共和国海航骄子、福建海军将门世家老林家的70后唯一的带把独苗,那是冲着未来航母舰长培养的精英,就是20年后接林家老子的班当舰队副司令、司令的主。

这会儿居然说不清道不明的流落到了125年前的19世纪?林家妖孽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整个被颠覆了一遍,1866年是什么年头?

好像是两次鸦片战争使得西方列强彻底打开了闭关锁国的大清朝的门户。而夹杂在其中的太平天国运动又极大的摧残了整个社会和经济。好不容易曾国藩、李鸿章指挥团练起家的湘军、淮军在西方列强的武器装备和借款支持下剿灭了太平天国啥的。

林永生心潮起伏不定。1866年扑面而来完全颠覆了他原本被完美设计的人生轨迹。

这会儿的19世纪中叶,在世界范围的话,熟读19世纪全球发展史的林家妖孽暗自掰着指头算了算,决定一战前世界版图的普法战争还得再等几年,拿破仑三世在墨西哥的冒险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当然,美国的南北战争结束一年多而已。

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过去了十年。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欧洲大陆主要强国英法普奥基本都完成了工业化革命。中国国内李鸿章、左宗棠等洋务派先驱凭借着剿灭太平天国和捻军、**暴动将先后登上个人仕途生涯的高峰。

这会儿,左宗棠还在短暂的闽浙总督的任上,对了。对了。左宗棠差不多应该开始筹备船政学堂和马尾船厂。

咱福建侯官老林家成为海军世家可不就是从1866年船政学堂和马尾船厂成立开始的么?

林永生一时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辫子戏以前只在电影荧幕上看见。难不成自己今后也要成为封建腐朽的满清王朝的奴才整天跪动跪西见着洋人就点头哈腰了此一生。

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搭海船去夏威夷找个风景秀丽的海岛种种地养养花过太平日子得了。何苦回去给满洲人当奴才?

不对。自己之前杜撰的身份是祖籍福州侯官的海外华侨子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给穿帮了。刚才和葛罗上尉随便聊了几句,已经搞明白这艘三桅快速蒸汽帆船的目的地就是自己的老家福州。可是。基地和海军大院还会在1866年的福州马尾出现么?铁定不可能。

林永生小时候听林家老爷子说过,林姓是福州四大姓之一,林氏家族最早要追溯到五胡乱华长江以北的汉人南渡那会儿,在林家族谱上,自己这一系应该不是那个林家了不起的英雄林则徐的霈霖公这一支传下来的。

其他就语焉不详。霈霖公生子林龙言。林龙言生四子,最小的就是林泰曾,史称幼丧父母,依寡嫂为生长大。

而林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林永生的曾祖名唤林朝曦,也是北洋水师的一名艇长,并参加了中日甲午海战,幸免生存了下来。1905年在南京生了林老爷子。而林朝曦的父亲某某公到底是福建侯官林氏大家族的哪一支。林永生还真没打听过。

“林。我看你有心事?不用担心,你是华侨,不是肮脏的猪尾巴清人。不不,你既然出生在马赛。那你的父母必然给你办了法兰西的入籍身份。正经的说法,你现在是个法国人。要挺起胸来。等到了福州,没人敢笑话你脑袋后头没有那根难看的辫子的。”

让-巴蒂斯塔-路易-葛罗上尉显然对林永生这说着一口流利法语的马赛华侨的后代相当友善。要知道就是在法国住了几十年的华侨,由于知识和文化程度的关系,要能说让-佛艾伍-路易-林这么一口流利的法语可不容易。这或许和让-佛艾伍出生在马赛有关系。也可能和他6岁前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关。

林永生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谢您的好意,你可以叫我佛艾伍,这次我搭的是一艘陌生的美国轮船,谁知道会遭遇飓风颠覆了呢。这会儿身上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除了这一串海里捞上来的龙虾之外。举目无亲寸步难行呀。”

林永生解嘲的踢了踢舢板舱底的一串被藤枝串起来的龙虾,这是他这几天从海里摸上来养在洼地水池子里的食物。此外还有刚才临走时爬上树摘下来的新鲜椰子。既然得救了。见那几个水手和上尉啃自己烤的龙虾的那个欢畅劲,林永生干脆把龙虾和椰子都带上了舢板,准备作为土特产和礼物送给舰长的厨子。如果葛罗还没有自己的厨子的话。

当然,葛罗上尉只是个小小的上尉,他既有心笼络林永生这个眉清目秀身材健美、能说一口流利法语的华裔青年,便为让-佛艾伍-路易-林的这串龙虾想好了出路。以让-佛艾伍的名义送给舰长,就是看在这个落难的华裔青年教父和自己的教父都叫路易的份上。

法国人号称有130万个姓氏,但是名字数量却很少,因此重名的很多。而且法国人的家族喜欢用长辈或者有名望的人的名字给自己的孩子命名。因此祖孙三代都叫一个名字的一点不稀奇。

“这有什么难办的。不过。佛艾伍。你要是只会说法语那太可惜了。否则我知道有个贵人正在找中国通译。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你的法语的发音,我看比小马丁和老佛纳第都要字正腔圆的顺耳的多。是不是这样。佛纳第你怎么还在啃龙虾壳。”上尉踹了身边捧着个龙虾头还在勉力砸吧着嘴的中士。

“是是。上尉先生。你说的一点不错,林的法语发音的确很地道。不过我也去过马赛。还呆了不少日子,我说话听上去嘟囔那是因为在和清国的战争中伤了肺老咳嗽。嗓子里有痰。对不对马丁下士?!”中士一边老脸一红的试图解释,实际上德纳第的老子是法国外省人,他的法语乡音当然和巴黎、马赛这样大城市的发音有所不同。

“这话不假。上尉。中士嗓子里的痰听上去是有点年头了。三年前我在墨西哥遇上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三年多了都没咳出来。这话不假。”马丁下士的祖辈其实有北非土人的血统。不过这厮从来不肯承认。好在本来就长大粗大,人心也不坏,就是反应慢,今天这样的口齿伶俐叫中士吃惊不小。这厮踹了黑大个下士一脚,哼哼着道:

“我父亲为拿破仑皇帝负过伤,我也为皇帝陛下贡献了青春。我嗓子里有痰怎么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法兰西人。马丁。瞧你黑不黑白不白的。别是你家老子从非洲混过来吧。还是你老娘是印第安人?”

“好了!都闭嘴。”葛罗上尉皱起眉头制止了中士和下士之间的不服气,这样的挤兑和调侃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在让-佛艾伍-路易-林跟前,葛罗上尉不想叫人小看了自己的部下。

四个水手刚才分一只龙虾根本不够吃的。也就是垫吧了肚子充饥而已,这会儿两人一组在舢板的前后划着桨,坐在林永生对面的那个40多岁看上去挺世故的老水手问道,“年轻人。要说你说的法语只怕是我老威尔走南闯北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清国的那些个通译英语说的好的不少,法语能说这么地道的可少见了。上尉说的不错。你既然出生在马赛,当然算是法兰西人。说什么手无寸铁,有本事才能走遍天下。我看你给贵人当个随身通译一点没问题。”

“哈哈哈。老威尔说的不错。让-佛艾伍,等上了船,我给你引见。不过。你确定会说中国话么?我知道很多出生在海外的华侨当地语言说的不错,自己的母语却磕磕巴巴的。”葛罗上尉眯起眼睛瞅着身边的林永生,见对方有点犹豫,便又道,“天。我该想到的。你6岁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一个人在海外漂泊只怕早忘了小时候的中国话是怎么说的吧。”

林永生闻言哭笑不得,其实他刚才犹豫是在考虑自己该说那种方言。正经他应该说本乡本土的福州话(闽东话),可他还没拿定主意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又怕这帮法国佬听不懂闽东话。其实眼前这些法**人和水手倒还真能凑合听明白几句粤语、闽南话和福州话,你真要说山东话或者东北话那对方可真抓瞎了。不过,至少你说的是中国话对方不会搞错。

“内知唔知中国话?”老威尔大着胆子冒出了一句广东话,这边葛罗上尉拍了拍林永生的肩膀也学了句福州话,“冉驹汉(男子汉),就类种碗(就是这样)!”

几个法国佬的友善和热情让林永生哭笑不得,这厮只好说了几句字正腔圆的福州话,夸赞葛罗上尉的闽东话和老威尔的粤语学的不错。当然,这下轮到老威尔和葛罗抓耳挠腮的听不懂林永生这么长串的中国话,不过显然,眼前这位华裔青年野人完全可以胜任一个中国法语通译的差事。

舢板划到停泊在港湾里的三桅快速风帆蒸汽战舰的时候,西边的夕阳落下了最后一丝余晖,漫天的繁星耀眼如花灿烂的闪耀在银河中,除了战舰上灯火通明之外,周围只有海浪和风的呼啸。

葛罗上尉、林永生和水手们顺着船舷上放下来的绳梯爬上了甲板。老德纳第中士早把自己的长枪交给了小马丁下士背着,他自己却把一串龙虾宝贝一样给提上了船。接着水手们七手八脚的用缆车和绳索把舢板也提上了甲板。

“葛罗上尉。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们再磨蹭的话。舰长和贵人都要发脾气知道嘛。我们已经耽误了半天的行程。荒岛上只有这一个落难者?喂喂,你会说话么。怎么赤身**这成何体统?”一个身材瘦削的上尉军官走过来不满的嚷嚷。看肩膀和领口袖口的服色应该是这艘战舰二副。

甲板上方和舱室走道挂着十几盏煤油灯,照亮着甲板,显然这二副跟葛罗上尉并不对付,林永生看葛罗虽然是个海军上尉却像是陆战队的服饰,而那个二副才是正经的法国19世纪海军的军服,这已经不是拿破仑三角帽的时代,法军的军帽是都是高耸的桶帽,二副的海军军服是一套浅青略白的制服,而葛罗上尉和德纳第中士、马丁下士显然是海军陆战队的服饰,蓝色上衣,红色九分裤,下面是军用皮鞋。

在舢板上林永生已经瞧清楚了,葛罗上尉佩戴的是两支早期型号的柯尔特转轮手枪,估计是美国生产的军火,在美国南北战争结束后,过剩的军火物资大量倾销到欧洲国家和整个世界,拿破仑三世的法国部队就装备了大量的美国生产的武器,德纳第中士和小马丁下手手里的步枪确认无疑是最新型的夏斯波轻型燧发枪m1866款。

法军装备的这把夏斯波m1866单发后装栓动步枪,在4年后的普法战争中以1500米的精确射程彻底压倒了普鲁士的德赛特针式步枪,当然,拿破仑三世这个军事指挥上的侏儒手底下英勇的法军最后输在自己的青铜前装炮不敌普鲁士的克虏伯后装钢炮上。

法军手里再好的步枪也不是对方最新型的后装克虏伯大炮的对手,虽然双方大炮步枪当时使用的还都只是黑火药。

“喂。我问你话呢。你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安南人?会说话么?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二副一脸的傲慢带着一丝鄙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只披着一件大号的法军军服外套的华裔青年。虽然头发蓬松胡子拉碴,但身材体型健美,即使在夜幕下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见这人小麦色的皮肤像缎子一样光滑无瑕疵。惹人遐想。

林永生眉头微皱。边上葛罗上尉上前一步拦在了二副的面前,挺着胸生气的道,“二副,让-杜邦-沙威上尉,请您客气一点,这位是法兰西华裔商人让-佛艾伍-路易-林,皇帝陛下登基前他就出生在法国马赛。长大后去过很多国家。别看他年轻,阅历可丰富着呢,法语说的很地道。他的船遇到了海难。只剩下他一个人漂流到这个荒岛上。我准备把他推荐给舰长和贵人,他能胜任通译的角色!你明白么?不要挡着我的路!”

“笑话。葛罗你不过是搭乘阿米林号巡洋舰的一个陆战队上尉,我沙威才是这艘船的二副,这里轮不到你发号司令,来人,把这个黄皮肤野人给我押起来。”海军上尉沙威阴沉着脸,一挥手身后几名端着长枪的水兵就涌了上来。

葛罗上尉顿时急了眼。这厮知道自从在墨西哥自己护卫贵人上船后,这个名叫沙威的二副就跟自己不对付,一双贼眼到处乱看时不时还挺着胸脯跟自己挑衅,这会儿明明自己把救上来的让-佛艾伍当成准备推荐给舰长和贵人的通译,这厮还人五人六的要把林永生押起来,这不是冲着林永生来的,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葛罗上尉忍这个二副也不是一天了,见状一声大喝,“这是我救上来的客人,谁敢乱动!”话音未落,丫手里已经擎上了两把心爱的柯尔特转轮手枪,瞄准了二副沙威的胸膛。

身后德纳第中士连忙从还在发愣的小马丁背上抢过了自己的夏斯波步枪,卡拉一声拉枪栓跟着上尉一起对准了对面的海军二副和水兵,当然,德纳第中士脸上是一脸的苦相,忙不迭的劝道,“哎哎哎。我说上尉先生们,自己人哪能枪对准胸膛呢。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同舟共济。这会儿蒸汽机都还没修好呢哪能自己先内讧起来。哎哎。先生们消消气。弟兄们,在沙滩上林身上我们都搜过了。没有武器,他就是一个落难的华裔法兰西人。”

老德纳第嘴上一个劲的说合劝解,手里的枪却端的稳稳当当的,夏斯波步枪枪口侧面挂上的弯型刺刀足足577mm,在灯光下寒气逼人让沙威二副不由自足的退了一步。

这时候粗壮的小马丁也回过神来。咔的一声把肩膀上的枪甩了下来平端着就指向了海军二副,这黑铁塔一样的汉子喘着粗气显然保护上尉被认为是自己神圣不可推卸的责任。要说么。从拿破仑时代起,法国陆军就是欧洲大陆的第一流强军。葛罗上尉、德纳第中士和小马丁三个人为了帝国和法兰西在墨西哥可是跟红毛印第安人打了三年仗的主。

而法国海军在世界的地位比法国陆军要差的远,英国海军才是当仁不让的no.1,法国海军也就是敲边鼓的二流海军,沙威的老爹是巴黎警察副总监,这厮素来也是个心高气傲有胆气的主,不过他和他手下的这些水兵和水手至少有那么10年没有真刀真枪的打过大仗了。。真冲突起来,可未必是葛罗上尉和他身边那两个哼哈二将的对手。

起码沙威上尉身边水兵们手里的长枪还是夏斯波m1862版本,而且看上去手忙脚乱上个弹都不利落,明显缺乏实弹训练和战场经验。

“沙威、葛罗,你们俩胡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舰长有令,葛罗上尉带救上来的那个人去洗洗清理一下换件衣裳,吃点东西,然后再带去船长室见舰长。”正在剑拔弩张法国海军和陆战队的两个上尉斗鸡一样互相不服气的时候,船台驾驶室的栏杆外出现了一个海军少校,看上去像是个大副,语声冷冽的制止了沙威上尉挑起的这场纷争。

“哼!算你走运。要是出了岔子让奸细混进了阿米林号的话,葛罗上尉,你可别以为你那远在伦敦的叔叔葛罗男爵就能庇护住你。这可不是几年前他当远东法国远征军司令的时候了。我们走!”二副沙威撂了几句场面话,气鼓鼓的带着手下的水兵离开了甲板,在驾驶台外栏杆处发话的是大副,自己的顶头上司。后台可比自己硬的多。沙威上尉可不想惹上这个难缠的人物。

救起了林永生的是法国海军最新下水的木壳巡洋舰阿米林号,这艘船是“窝尔达”号(volta)的姊妹舰,同属于limier级巡洋舰,该级舰是一级1200-1300吨的小型木壳巡洋舰,于1864年相继开工建造,同级共5艘,1865年陆续建成下水。

在日后的1874年该级舰被列为三等巡洋舰,阿米林号舰排水量1323吨,舰长63.40米,宽10.36米,吃水4.47-4.85米。该舰配备2座锅炉,单轴推进,输出马力1000-1100匹,航速12-12.5节,载煤量200-235吨。该级舰装备m1864式163mm炮1门,m1864式140mm炮4门,编制人员154人。

指挥“阿木林”轻型巡洋舰的是52岁的让-皮埃尔-雷米上校,他是法兰西第二帝国的男爵,参加过两次鸦片战争和克里木战争,为了法兰西帝国可谓呕心沥血,这一次,男爵阁下是从法国瑟堡船厂接了新下水的轻型巡洋舰“阿木林”号后,绕道美洲,从墨西哥接了一群神秘的客人后万里迢迢的驶过了太平洋,在日本停留了一阵子之后,两天前离开鹿儿岛,中途停靠那霸维修蒸汽锅炉,之后便驶向中国福州。

葛罗上尉的叔叔兼教父葛罗男爵在担任法国远东舰队远征军司令时,让-皮埃尔-雷米还只是个武装汽轮快船的船长,算是有一段不错的香火情分,可惜后来葛罗男爵离开远东回了欧洲,先后担任好几国的大使,当然,男爵的爱好不是外交官而是摄影和绘画。不管怎么样,在墨西哥能遇到故人的子侄,身为舰长的让-皮埃尔-雷米上校还是相当高兴的。

正经着来说,雷米上校指挥的阿米林号从法国到墨西哥这一路航行过来,原本是新巡洋舰下水后的第一次远航海试,存在一定的风险,这年头倒不是说海盗们轻易敢来打法国海军舰只的主意。而是初次下水的船海试过程中或许会遇到各种意料不到的故障。阿木林号原本是跟随一支法国船队一起从墨西哥向日本航行。但是由于蒸汽机故障,在夏威夷耽误了几天,这就成了一条船孤家寡人的状态。

好在美国南北战争结束,欧战在克里木战争后也处于短暂的和平之中,普鲁士和奥地利之间的第二次王朝战争只打了没几天就结束了,普鲁士成立了北德意志联邦,把奥地利排除在外,此刻雷米上校和他的部下是法国海军资深水兵,新巡洋舰上的5门大炮和一队水兵也不是吃素的主,真敢挑战法国海军的东亚海盗这会儿还真不多。

阿米林号这艘风帆蒸汽巡洋舰,用来当和铁甲舰海战的主力舰当然力有未逮吨位太小,可用来护航和临时客串客货轮却是相当灵便。帝国海军总不能让3000、4000吨的大舰去为舰队指挥官办一些未必摆得上台面来的私事吧。

风帆战舰的好处就是蒸汽机坏了,锅炉开锅了或者没有了煤,照样可以用风帆动力航行而不耽误事。========================================================================================================================

阿米林号虽然是木壳巡洋舰但是相当坚固轻巧。雷米上校从离开墨西哥时就肩负了秘密的使命,要把从墨西哥上船的贵人和一批货物运到安南的交趾支那去。

让-皮埃尔-雷米上校的秘密使命,是护送墨西哥皇帝马西米连诺一世的家眷和财宝转移到交趾支那。拿破仑三世对亲戚从来慷慨大方,眼看着墨西哥的局势已经糜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1864年被拿破仑三世扶持成为墨西哥皇帝的原奥地利大公马西米连诺一世不得不做放弃墨西哥的打算。

拿破仑三世千辛万苦同样通过政变当上了法兰西第二帝国的皇帝后,法国重新成为欧洲大陆强国,并且顺利完成了工业化,更要命的是,拿破仑三世的法兰西第二帝国成为欧洲大陆最有发言权的国家,只有他联合其他国家去收拾俄国、土耳其、叙利亚,克里木战争打俄国甚至逼得沙皇尼古拉一世服毒自尽。

而且拿破仑三世一直等到1870年的普法战役失利后才退出政治舞台,他掌握法兰西的最高权力超过19年,而且让法国成为世界版图的调停者和仲裁者。

这里头有英国此案去均衡欧洲大陆实力而放纵扶持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原因,但是法国在拿破仑三世的统治下完成了工业化革命,建立起一支仅次于大英帝国的海军、在普法战争失败前,法国陆军始终是欧洲大陆一等强军。

如果说日后普法战争的失利、德意志的统一和崛起挡住了法兰西前进的道路,那么根源就在1864-1867年的墨西哥战争的失利。根源就在美国内战结束后工业化的崛起和实力的迅速提高。当年在美国独立战争时的盟友,现在为了美洲殖民地的话语权展开了摩擦和争斗。

被拿破仑三世扶持为墨西哥皇帝的马克西尼连诺一世的日子不好过,这厮就动了换个地方当皇帝的念头,首选的目标就是交趾支那。和武装到牙齿依靠着美利坚强大支持的胡亚雷斯的支持者比起来,越南这个昔日中国的藩属之国既是鱼米之乡粮食和煤炭的产地,又是法属交趾支那和英属印度支那争夺中南半岛话语权的要害之地。

而且那个亚洲的庞然大物清国在两次鸦片战争后彻底暴露了**官僚**军队不堪一击的弱点。以法属交趾支那为起点,第一步彻底灭掉阮氏成立交趾支那帝国。前奥地利大公马克西米连诺很有机会再过一把皇帝的瘾。

雷米上校护送的是年仅26岁的墨西哥皇后卡洛塔,24岁随丈夫到墨西哥当了皇后,两年后返回欧洲求援,旋即精神失常,而后在亚得里亚海滨的布舒城堡生活了60年,1927年悄然弃世。

由于马克西米连诺皇帝与卡洛塔皇后没有子嗣,他们收养了前墨西哥皇帝阿古斯汀·德·伊图尔维德的孙子小阿古斯汀和萨尔瓦多为养子,授予他们伊图尔维德亲王殿下的头衔,以小阿古斯汀为墨西哥皇位继承人,当然,1866年的9月,两个墨西哥养子还留在墨西哥城皇帝陛下身边。卡洛塔皇后孤身一人,在让-巴蒂斯图-路易-葛罗上尉和一队法国海军陆战队卫兵的保护下,登上雷米上校指挥的“阿米林”轻型巡洋舰来到了亚洲。

墨西哥皇帝阿克西米连诺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的皇后,这位比利时公主虽然年轻却意志坚定,而且在政治方面有明锐的观察力和执行力,墨西哥的帝国与其说是阿克西迷连诺一世在执政,还不如说是皇帝和皇后在共同执政。

让-巴蒂斯图-路易-葛罗上尉的嘴相当严,他手下这一队海军陆战队的卫兵都是老兵,当然,船上来了一个气质高贵年轻美丽的贵妇,这件事无论是水手还是海军军官们在漫长的航行中早就心知肚明。事实上,舰长雷米上校严令麾下船员不得向外界透露这个消息。这也是为什么到了鹿儿岛和那霸休整补充了粮食、蔬菜、淡水和煤后上校下令匆匆书河小说网的原因。日本近海从明朝到现在小股的水匪海盗就没有少过。

虽然阿米林号是一艘配得上高贵的皇后陛下搭乘的新式风帆战舰,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海盗们的飞剪船虽然远不是自己舰上大炮的对手,但万一遇到什么强盗就是击退也会惊扰了皇后陛下不是么?

事实上雷米上校这艘阿米林号新式风帆轻型巡洋舰,在墨西哥停靠是登船的可不光是皇后陛下和她的女仆、管家,还有很神秘的一批箱子被装在了煤柜的底层,上面覆盖上了燃料煤。这个秘密除了上校和大副之外,没有别的船员知道。而当时这些箱子除了相当沉重之外,里面装了什么甚至连身为男爵的让-皮埃尔-雷米上校都不清楚。在卡洛塔皇后那迷人的微笑和深邃的眼神注视下,贸然提出任何疑问都会挑战男爵的法国骑士风度。

“男爵阁下。我亲爱的舰长。听说救上来的那个野人什么都没有穿。身上只围着一圈椰子壳。这可真叫人意外。19世纪的远东还有那么多土人在荒岛求生么?”咯咯轻笑着用手里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的贵妇年轻的有点过分,声音中不娇自媚却又让人如沐春风笑声像银铃一样,娴熟而流利的法语是几个世纪以来欧洲的官方通用语言。

事实上,几乎所有欧洲皇室成员都是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而一口流利的法语就是他们互相沟通感情维系亲情的家乡话。

此刻坐在宽敞明亮的船长室那把厚实简朴的橡木软包椅子上的皇后陛下一身剪裁得体的素色法式长裙,束腰恰到好处的在突出了女性那娇媚的腰部曲线后,让傲然而起的胸部成为所有男人视线不敢亵渎却又时不时缠绵停留的地带。

当然,52岁两鬓透出几丝白发的阿米林号巡洋舰舰长让-皮埃尔-雷米男爵可不敢让自己的视线在魅力惊人的皇后陛下身上停留太久,直视皇后陛下的眼睛固然不够绅士和礼貌,光把视线放在卡洛塔的下巴上却又显得过于呆板。男爵更乐意悄悄的欣赏皇后陛下握着绢扇的小手。虽然依然带着薄薄的白纱手套,但清纯和美艳共存的皇后陛下的手修长而白皙,是雷米上校见过的最漂亮的手之一。

“夫人。你的侍卫长葛罗上尉亲自坐舢板去荒岛海滩上救上来的人应该不会是个野人。据上尉说这个华裔青年还是个法兰西出生长大的好人家的子弟,只是因为战乱父母双亡后流落。四方。听说欧洲和美洲这孩子都去过。这次是搭乘的商船遭遇风暴而落难漂流到了那个荒岛上。

事实上,恕我冒昧。尊敬的夫人。我听说这片海域叫做钓鱼岛列岛,虽然只有几个缺乏淡水没人住的荒岛。但是据说从明国起这就是中国的岛屿。当然,在法兰西帝国海军的威力下。只要有大海的地方我们又愿意,想去哪就去哪。清国人既顽固又愚蠢。而且不开化。拒绝文明世界的恩惠和赐福。”雷米男爵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显然他对林永生的来历并不太放在心上。

刚才二副沙威和葛罗上尉之间的争执他已经知道,年轻人嘛,在船上有一位集青春靓丽魅力和成熟与一身的单身贵妇存在的情况下,小伙子们互相嗷嗷不服气像争宠和求偶的公鸡那样产生摩擦面红耳赤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自己的二副是巴黎副警察总监托付给自己的海军子弟。

而让-巴蒂斯图-路易-葛罗则是自己老上级的侄子,而且作为皇后陛下的侍卫官深得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少妇的信任,自己作为舰长当然不能当沙威和葛罗这两个小崽子就这么掐起来。同舟共济啊。这一趟的旅程,等到了交趾支那登了岸才算彻底可以松口气。当然,之前先得去福州靠岸补给。该死的蒸汽机到现在还没修好。机械技师简直该枪毙!

“嗯哼。男爵阁下,您可是我的父辈一样的年纪,我听说沙威和葛罗两个人都拔了枪呢。一个中国野人至于让您的二副和我的侍卫官刀兵相见么?还是说。葛罗上尉做的有什么不合适的让您的船员心里不乐意,若是葛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您一定告诉我,我会好好惩罚他的。”年轻的皇后咯咯咯又是一阵轻笑。

雷米上校老脸一红,心里明白葛罗这小子一定已经在皇后面前喊过委屈告过状了,其实法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之间的关系既融洽又互相掣肘,水兵们毕竟只是操船弄炮航行在水面上,上岸收拾残局的往往是陆战队或者是搭载的陆军,而法国海军的实力比起大英帝国的海军来说差的十万八千里,而法国陆军的实力却稳稳要压英国陆军一头。这就让陆战队的葛罗上尉不怎么瞧得上自己手下这帮人五人六的二副和水兵们。

当然,作为皇后陛下的侍卫官也好,作为雷米上校老上司的侄子也好,让-巴蒂斯图-路易-葛罗上尉这一路来凡事身先士卒勇往直前却又不失谨慎精细的表现还是让雷米上校很满意。这葛罗除了老会被沙威挑的跳起来叫人有点头疼之外得算是个挺合格的侍卫官和陆战队上尉了。

雷米舰长陪着卡洛塔皇后在宽大的舰长会客室聊了没多久,门外走廊传来了一连串清脆的脚步,接着是葛罗上尉在门外的大声报告,“报告!上校阁下,葛罗求见!”

雷米上校正襟而坐清了清嗓子,威严的压低身影道,“进来把!”

“报告上校、夫人,我把人带来了。是不是奸细您二位自己亲自问问把。免得日后出了岔子再来寻我葛罗的不是。这我可承担不起。”葛罗上尉挤了挤眼,显然在年轻的卡洛塔皇后面前很放得开,这也看出了皇后和葛罗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

葛罗上尉让开了一步,雷米舰长和卡洛塔皇后眼前一亮,一个身材修长,身穿布列塔尼水手服、扎着小辫子的黄皮肤青年走了进来。眼神清亮自信而不张扬,嘴角微微抿着似笑非笑,那身并不合身的海魂衫穿在身上却精气神十足,一点不想想象中落魄潦倒的海难遇难者,倒像是个刚入伍从军的贵族子弟。

至少。在雷米男爵和卡洛塔皇后看来,眼前这个华裔青年的贵胄气质甚至超过了之前不分伯仲的葛罗上尉和二副沙威。

林永生进门的时候也是楞了一下,没想到葛罗上尉所说的贵人尽是如此靓丽的一位年轻贵妇。“阿木林号”的是一艘用高等级的橡木制成的木壳风帆巡洋舰,这间舰长室其实应该算是舰长卧室外的起居室,兼具多功能厅的作用,因此看上去精致而不奢华,橡木的会议桌旁是两排军刀脚的软包长椅,会议桌的上首坐着一位两鬓斑白仪表威严的法国海军上校。

在边上的丽人无形散发出来的成熟女性魅力面前,一身戎装仪表得体上校只像是个摆设和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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