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吕厂长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门卫闻言说到:“二位请进吧!”
他说着,便把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
里边的吕厂长见到宋父后,点头示意了一下。
随后就对着他桌前的人吩咐道:“行了,这件事儿就按照我说的办吧!”
那人应了一声,便起身出了办公室。
吕厂长随后也站了起来,对着宋父说道:“哎呀,宋同志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说着便朝宋父伸出了手。
宋父见状也伸手和吕厂长握了一下,便开口道:“是啊,吕厂长,好久不见。
对了,这就是我们大队的大队长陈长山。”
吕厂长闻言,又对着陈长山伸出手来“久仰大名啊,陈大队长。”
陈长山也赶紧伸手和吕厂长握了一下之后,回到:“吕厂长,你可真是客气,要说还得是我感谢你!”
吕厂长示意宋父二人坐下聊,随后他也坐了下来。
“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难道还要买水泥?我记得你们的小青山水库已经竣工了吧?”
陈长山回道:“是啊,吕厂长的记性真不错,我们的水库在去年夏天的时候就已经竣工了。
我们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要把欠款还上的。”
吕厂长闻言吃了一惊“这么快?”
陈长山回到:“我想着大队上现在有钱,就把欠咱们水泥厂的货款给还上。
毕竟这真不是个小数目,让你破例把水泥赊给我们,已经很让您为难了。
如果我们兜里有钱,却不还您的货款,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不得不说,陈长山的这番话让吕厂长很受用。
他摆了摆手,谦虚道:“客气这些干嘛?咱们工人和农民都是一家人,我不帮你们帮谁啊!”
此时,他绝口不提前年的那件事儿。
宋父见状就知道了,他这是觉得已经把这个人情还上了。
看来举b信的事情还得自己想办法。
当年的那件事儿,陈长山是知道的,他听到吕厂长的话,也明白了是咋回事儿。
想了想,陈长山便在原本货款的基础上,又多掏出了100元钱。
把钱递给了吕厂长后,随即说道:“吕厂长,这是货款,这100块钱是利息。”
果然,吕厂长见状更是眉开眼笑“瞅瞅你们这是干啥啊?这不就是外道了吗?”
陈长山回到:“吕厂长,这钱您一定要收下,毕竟这货款欠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咱们交情归交情,货款归货款。”
吕厂长又假装的推辞了两下,便收下了那100块的利息钱。
随后他就让宋父和陈长山稍等一下,他则出去了一趟。
过了一会儿,吕厂长便带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回来了。
“陈大队长,宋同志,这是我们厂的会计~小杨。”
陈长山和宋父分别点了点头示意。
小杨会计把陈长山带来的货款和利息全部收入账上之后,便朝陈长山和宋父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吕厂长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厂长办公室,回了他们的会计部。
陈长山见办公室内没有外人,就对着吕厂长说道:“我们这次来还给你带了两只大公鸡,是我们大队养鸡场里养的。
这不马上就快要过五月节了吗?给嫂子和您家里的孩子打打牙祭。”
吕厂长本来不想要的,但是看到陈长山和宋父背篓里的那两只毛色鲜亮的大红公鸡。
这拒绝的话语就在嘴里,怎么样也说不出去了。
毕竟他们家是工人家庭,所以并不缺钱,但是这个年代讲究的是统购统销。
所以,他就算有再多的钱,有的时候也不一定能买到肉。
想了想家里,馋肉馋的眼睛已经冒绿光的几个孩子。
吕厂长便收下了这两只大公鸡。
“这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么好的大公鸡,想买都买不到呢!我替家里的孩子谢谢两位叔叔了。”
因为两人还有事儿要办,所以宋父和陈长山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水泥厂,去往二道河子公社。
二人到了二道河子公社政府后,便直接把举b信放到了负责接待的干事手里。
小干事态度冷淡的道:“你们可知道,实名举b是需要负责法律责任的?”
宋父回到:“是的,这些我们都清楚。”
小干事随后道:“行了,这件事情我们会往上报,如果查证属实的话,一定会严惩。”
然后便把这一份举报信放到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
宋父见状就知道了,看来这封举b信是白写了。
想了想,宋父下定决心,一咬牙“同志,你看我这个事情什么时候你能去调查清楚啊?调查清楚之后什么时候能落实了?
你这把信放到抽屉里可千万不要忘了啊!”
小干事平时高高在上习惯了,突然被人这样质疑。
立马就炸了庙,“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大炼钢,难道你想为你个人的私事,让大炼钢为你让步吗?”
陈长山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干事的心思恶毒,这是要给宋父戴帽子啊!
想到这里,陈长山开口道:“这位小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都知道大炼钢特别重要。
但是拔除潜伏在人民内部的毒瘤,也很重要,这样的话也好让我们的工人和农民朋友们更加卖力的为祖国做贡献。”
小干事被陈长山拿话这样一堵便没法继续给宋父挖坑了,只得悻悻的说道。
“行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尽快报告给上级领导。”
然后便低头不再搭理宋父二人。
见宋父还要说话,陈长山赶紧拉起他来,就向外面走去。
出了公社政府之后,陈长山说道:“回去再说吧!”
宋父也知道这里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再说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就顺着陈长山的意思,二人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出了二道河子公社,陈长山见附近没有人了。
就对着宋父说道:“志远,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刚刚那是何苦呢?”
宋父苦笑着回到:“我只是不想让我大舅哥的心血白费,这杨天旺一天不除,就肯定得有人跟着受伤害。”
陈长山说:“这段时间你也知道,因为大炼钢运动,地方政府上到很多庶务都没有时间处理。
而且你今天把那个小干事给得罪了,说不上,咱们前脚走,他后脚就把你的信件给撕了。”
不得不说,这陈长山这么多年的大队长真的没有白当。
在揣摩人心方面,他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话说陈长山和宋父二人刚离开二道河子政府,后脚小干事就把宋父的信件拆了开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之后随手便把信笺撕了,扔到下面的垃圾桶里。
而宋父想来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脸色深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陈长山见状便安慰道:“行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他既然撕了这封,那咱们就在写一封呗!”
见宋父心情还是大好,陈长山又接着说道:“今天回去咱们就重新写一封,然后让国良给带到公社邮局给寄过去。”
宋父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只能这么办了。”
因为来时,二人兜里揣着巨款。
所以,并没有心情观察周围的村庄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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