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引诱熊罴军分兵的领队者,曲宾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按照艾恩的要求,用不断的伏击彻底激怒了熊罴军追兵,让敌人分出上百骑兵专门追击自己——这支被敌人称为白羽骑的5人小队伍,为了迷惑敌人,曲宾让手下的骑兵都在头盔插上作为备用箭习的白羽毛,还打出八角堡的三剑枫叶旗,轮番骚扰迷惑敌人,在付出1死1伤的代价后,他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将艾恩要求分散敌军并引诱追兵向南方向1天的路程,变成了近3天的路程,而且他和追兵都在琴波山脉中迷了路,他估算现在的位置应该在八角堡正东方向超过60诸夏里,深入琴巴山脉腹地。
曲宾身后的近百熊罴军追兵,在被一日数次的伏击和夜晚不间断的骚扰中逐渐失去了信心,虽然在追击中射死射伤对手各1人,头盔上也都有白羽,可熊罴军的指挥骑士知道,那些不是真正的白羽骑,因为在他们小心翼翼地策马渡过一条河流时,对面袭来一支箭,射中自己手下一名骑兵,又是从口中射入,眨眼间没救了。熊罴军指挥骑士和骑兵们在河岸边齐声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那白羽骑后,怀着怨愤的心情向北撤退了,无可奈何地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追击。
这些熊罴军追兵和曲宾都不知道,艾恩已率领八角堡军主力伏击并歼灭了雷安?星刍和琉尔?亚罗带领的熊罴军追兵主力。
当身后的熊罴军追兵向北退走时,曲宾原本想跟上去继续骚扰袭击敌军,可前面探路的手下报告了一个消息,山中出现了人活动的踪迹,而且还为数不少。因为已经超额完成了艾恩骑士的下达的任务,曲宾决定继续向南查探一番,按说八角堡东西方向的群山都属于八角堡的领地范围,自己作为艾恩骑士的亲卫队伍长,有责任探明情况。没用多久,曲宾就发现了群山中的寨子,而警惕的山寨也发现了他们,因为寨子里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
“看来这里不欢迎陌生人”,曲宾微笑着对手下说。
“寨墙上有不少人,持弓弩皆有,曲宾伍长咱们别靠太近了”,一名爬上树的士兵仔细观察过后说。
树下的曲宾点了点头。从艾恩被封为八角堡骑士时,众人一路过来看到的荒芜景像,都以为在麻革利人和山贼的轮番血腥杀戳劫掠下,附近的琴波山脉中没多少人了,看来这不是事实。曲宾观察了寨子的大小、四周山坡散布的房屋以及开垦的耕地后说:“这个寨子里最少有400人”。
一个右臂受伤的中年骑兵说:“只多不少,而且日子不怎么好过,现在已经是8月底9月初了,你看看这些地里庄稼的长势,太差了,山地我也种过,日照不足,地力又薄,加上虫吃鸟啄兽拱,难啊”,这名叫弗米?路培的骑兵想起曾经在秋桐村深山中艰难耕种的日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要不是他继承了作为云河军斥候的先祖传承下来技艺,能狩猎做为补充,才得以勉强维生,即使是这样,小儿子还是因为缺少吃食夭折了。
这时寨墙上站起一人,一边拿盾护住自己,一边对曲宾等人喊道:“我们真没粮食了,离我们寨子远点,现在离秋收还有段日子,真把我们逼急了,大不了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曲宾略一沉吟,从身旁的骑兵手中拿过代表八角堡的三剑枫叶旗,翻身上马冲向寨墙,一旁的弗米?路培来不及阻拦,只听曲宾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擎旗纵马而出。
看着曲宾那矫健的背影,弗米?路培摇了摇头,招呼其余2个骑兵准备接应,作为跟随艾恩从秋桐村一路冲杀出来的老护卫队员,他亲眼见证了曲宾的成长,如果说在秋桐村时的曲宾是个雏鸟的话,现在的曲宾早已是个展翅翱翔的雄鹰了。这一次参加王国内战,曲宾一次次震惊了一起出征的八角堡军士兵们,这个时常紧随艾恩骑士左右不苟言笑的少年,已经悄然成为了一个口口相传的传奇,不管在己方还是敌方。
“我是八角堡领主艾恩骑士的属下,我的名字是霍斯?曲宾,以天地自然为证,我们没有恶意”,曲宾骑马来到距寨墙30步远处高喊道,手中的旗帜迎风飘扬。
“你这骗子,八角堡早就完了”,寨墙上出现一个警惕的中年人,左脸上有道长长的疤,“你少骗我,那早没领主了,因为我曾是八角堡人”。寨墙上十几张弩弓张开瞄准曲宾,只待一声令下。
“如果你是八角堡人,那你应该认识弗米?尚表和老石匠相索?多比吧?”曲宾看了看寨墙上瞄准自己的弓弩,淡定地说道。
话音刚落不久,寨门开了条缝隙,刚才说话的疤脸中年人带着警惕又激动的神情走了出来,“你真的从八角堡来?现在的领主是谁?你们为什么来我们松树寨?”。
曲宾下了马,站在那疤脸中年人面前说:“八角堡现在是艾恩骑士的领地,东西群山百里之内,都是八角堡的领地范围,作为骑士的亲卫,我们与敌交战后巡逻至此“。
“这不可能,有哪个贵族会愿意被封到八角堡去,那是一块死地啊,我就当过八角堡守卫军”,那疤脸中年人自言自语地说。
这时又有一个背已微驼、头发花白的老人也从寨门走了出来,盯着艾恩手中的三剑枫叶旗看了许久后问曲宾:“请问八角堡的领主是哪位?”。
“先生,八角堡的领主是弗夏?艾恩骑士”,曲宾回答道。
那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是了,不姓弗夏,怎么会打出云河帝国的三剑枫叶旗。把寨门打开,迎他们进去,这是和我们一样的云河遗民”。
寨门打开,露出里面拿着兵器的男人,以及他们身后惶恐不安的女人和孩子,一个个面黄饥瘦。
曲宾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与秋桐村情况很相似,大部分人都是原云河帝国边军幸存者的后代,还有一些人因为逃避麻革利人的屠杀、领主的苛捐杂税、月神教的迫害等诸多原因,在山中避世结寨自保。
那疤脸男子叫棠安·薛里,曾在琴夏王国各领主军队中任职,后来被八角堡上一任领主莫尔?矢隆骑士任命为八角堡守军小队长,直到几年前莫尔?矢隆骑士战死在剿匪途中,棠安·薛里因负责守卫城堡而逃过一劫。领主战死,面临随时到来的麻革利人和山贼的进攻,堡中军民逃散一空,棠安·薛里只能带着家人和几户邻居,逃进了八角堡以东的琴波山脉深处,在山寨里勉强活了下来。
头发花白的老人是雷尔?宗卓,是松树寨400多口人推选出的“寨主”,祖上在云河时代世代为天地自然神庙祭司,并以教授云河时代的经典为业。
曲宾见寨中众人没有恶意,决定带着几名手下休整一日再返回八角堡。
“刚才哨兵见到你们骑马而来,还以为是山贼又来了”,雷尔?宗卓向曲宾表达了歉意。
“山贼?有多少人?”,正喝水的曲宾一听有山贼,连忙问道。
雷尔?宗卓详细向曲宾讲了周围情况。原来,这片琴波山脉腹地有几十上百个像松树村一样的大小寨子,大多是云河时代幸存下来的边民后代,虽然生活艰难但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可这一切随着山贼出现变成了泡影。那些山贼成份复杂,以赛里斯人中的恶徒为主,有逃犯、有破产的流民,甚至还有麻革利人,山贼不事生产,在山中烧杀抢掠,把一个个宁静的山寨杀戳洗劫一空,让这些琴波山脉中的边民日夜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
正当雷尔?宗卓向曲宾讲述时,寨墙上哨兵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哨兵惊慌地叫道:“山贼,这次真的是山贼来了,有几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