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命然明为哨探,负责警戒南方草原地带。原本然明也忠实执行了艾恩的命令,带领着除曲宾带走的一伍领主卫队以外剩余的6人,加上他自己共7人,小心谨慎,在八角堡南方高山草甸地带隐蔽行踪,哨探麻革利人行藏,
这一切,被一个从达尔汗部逃出来的赛里斯人奴隶改变了,那个逃奴告诉了然明一个消息,解开了然明心存已久的疑惑。
原来,达尔汗部与西边的克布多部、东边的拉木特部打得你死我活,因为腹背受敌,连吃败仗,部落实力大损,族中男丁被抽调一空,老人和少年都全部上阵,加上之前被艾恩带兵袭击,现在部落各个草场内大部分是老弱妇女和奴隶。
达尔汗部形势不妙,连奴隶都感觉出来,在草原上一旦部落被灭,老弱只能等死,而妇女和健康的奴隶则可作为财产被并入新的部落。可赛里斯人奴隶们也不是个个甘心为奴,乘着防范松懈时,不断有人向北逃跑,希望摆脱猪狗不如的日子,逃得一条性命,回到家乡。
然明遇到的只是众多逃奴中的一个,听到逃奴带来的消息,他立即明白为什么不见达尔汗部的报复和防范,不是这些麻革利人不想,而是已经无能力防范八角堡军了。
然明细细思量后,决定大胆带着手下到达尔汗部核心草场外探明情况,为奴的几年,让他对达尔汗部草场比较熟悉,当他们于半夜时分摸进一家麻革利人家中时,用弓箭解决掉一个拿起弯刀砍过来的老麻革利人后,从其家中的畜栅中解救出3个赛里斯人奴隶,都是不到20岁的青年,一个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身形消瘦,脚上还上着木枷,只有等白天干活时才由麻革利人主人打开。
然明看到这一切,瞬间想起自己为奴受尽麻革利人污辱的日子,心中大怒,命手下打开木枷,救出3人,从这户麻革利人畜栅中缴获马匹2匹,牛23头,羊100余只。
然明乘着地形熟悉,一刻不停,命一个手下带着那3个被解救的奴隶,驱赶牛羊向北,自己则带了剩下5人,继续突袭下一户麻革利人草场。
在射死那户麻利人留守的准备射箭还击的麻革利男人,和一个准备骑马去报信的麻革利中年女人后,从畜栅中救出了6个赛里斯人奴隶,4男2女,男的最大年轻40多岁,剩下3个都20来岁年纪,2个女的一个是中年妇女,另一个是10多岁的女孩,但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这几年草原冬天的大雪,已经让然明认识的许多奴隶特别是老弱奴隶都活活饿死,尸身甚至被麻革利人扔去喂狗,剩下的大多是命大一些的青壮奴隶。
然明给那些饿得半死的赛里斯奴隶松开木枷,送了些吃食,点数在这户麻革利人家中的缴获,缴获大小马匹7匹,牛60余头,羊180余只。数完然明心中大喜,心想从这些麻革利强盗这抢回这么多牛羊马匹,艾恩骑士整天愁苦的粮食问题将大大缓解,渡过这个冬天将不再是难事。
就这样,然明边袭击分散放牧的麻革利人,边解救奴隶,边运送战利品,短短十几天,然明率军共缴获大小马匹43匹,牛470余头,羊960余只。以及皮甲、弓箭、刀矛、马具等若干。
这十几天,除了驱赶畜群向北赶回八角堡的人,手下人不减反增长到20余人,这其中大部分是被解救的青壮奴隶,他们都对麻革利人有刻骨仇恨,一旦被解救吃上两天饱饭,再加上被当奴隶这些年放牧,基本都会骑马,然明不求他们有多强的骑射本事,只求人多一些,以多打少胜算更高一些,这几天解救的奴隶有60多人,女人有20人左右,大部分驱赶畜群去八角堡,剩下10多人自愿跟随然明攻击麻革利人。
然明已经派出快马向负责八角堡留守军事的笛庆报告,说明自己将乘达尔汗部麻革利人虚弱,狠狠打击这些强盗,也请笛庆派人抓紧将缴获畜群接回八角堡。他则率领20余个自愿加入八角堡军的被解救赛里斯奴隶,飞奔一处夏季草场,那曾是然明为奴时给麻革利人主人放牧的地方,在达尔汗部草场东部靠近琴波山脉附近,水草丰茂,是达尔汗部重要的夏季草场。
然明用这几天缴获的武器武装了自愿参军的24个被解救奴隶,这些奴隶都是历年麻革利人从诸夏各国掳掠来的,他率领的领主卫队6人,有2人负责带着被解救的奴隶驱赶牲畜回八角堡,还有1个骑马去八角堡送信。正式的八角堡军加上然明一共才4人。
好在这些奴隶都是青壮,且被麻革利人奴役多年,基本都会骑马,有不少为了填饱肚子,像然明一样偷偷用自制弓箭狩猎,多少有点骑射的底子。
然而,真正支撑他们敢于跟随然明袭击麻革利人的原因,则是这几天看到然明带着4、5个人,居然在袭击中屡屡得手,那些残酷奴役他们的麻革利人在攻击面前几无一合之力,当然,这主要是因为留守的麻革利人大多是老弱妇女,可就是这些老弱麻革利人,其对待奴隶的残忍手段丝毫不差。
5天前,然明进攻一户麻革利人帐篷时,发现2个赛里斯奴隶被绑在木杆上,身上遍体鳞伤,其中一个瘦弱的已经断了气。帐篷中冲出一个老麻革利人和二个麻革利女人,都拿着弓和刀,然明带人毫不犹豫射死那几个麻革利人。救下还活着的那个赛里斯奴隶后才知道,被绑的2个奴隶仅仅是因为饿得受不了,偷了些吃食,就遭此劫难。
然明感同身受,就在前年冬天,同为麻革利人奴隶的他、尔度?赤棠和嘎利尔也曾偷偷用自制弓箭偷猎,可嘎利尔在一次偷猎时被他的麻革利主人疤脸发现,被疤脸和其他麻革利人活活用鞭子抽死,那些麻革利人不顾嘎利尔撕心裂肺的哀嚎和乞求,一个个又唱又跳,仿佛像过节一样将嘎利尔折磨至死。
那个被救下来的奴隶叫邦杰?夏洛奇,今年21岁,身形高大健壮,若非如此怕早就扛不住死了。他本是函堂王国青河城人,与然明一样,是当年麻革利人攻破函堂王国咽喉关后,大肆烧杀掳掠之下被俘虏的,家人本以教书经商为业,在麻革利人烧杀下,原本幸福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父亲和2个哥哥被当场杀死,被俘虏的还有他的母亲和妹妹,之后分给不同的麻革利人后失散,他几经辗转,在麻革利人的多次交易中被换给达尔汗部,几年前作为牧奴,随达尔汗部从西部草原一路迁移到白羊湖附近。
之前的一天,邦杰?夏洛奇因为饿得实在受不了,和一起的一个中年奴隶乘主人不注意偷了几块肉骨头,还没吃几口,就被那老麻革利人发现,将他2人捆了起来。邦杰?夏洛奇和另外一个奴隶虽然是青壮,但丝毫不敢反抗那老麻革利人,原本以为挨顿鞭子就算了,结果整整被绑了一天,老麻革利人和家中妇女轮番执鞭抽打,邦杰?夏洛奇咬牙挺了下来,另一个奴隶则死了。
然明给邦杰?夏洛奇松了绑,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让他给他了些吃食,让他缓了过来。邦杰?夏洛奇养伤时听说然明原本也是达尔汗部麻革利人的奴隶,被八角堡领主艾恩骑士所救,且听领主卫队其他人说了那艾恩骑士与麻革利人拼死搏杀的往事,一心想加入八角堡军。休息了没几天,身上满是伤的邦杰?夏洛奇申请加入然明的军队,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然明手头正缺人,又怕邦杰?夏洛奇武艺不精白白送死,让他上马试试身手。结果邦杰?夏洛奇不仅懂骑射,还使得一手好的枪术,原来其祖上也曾是函堂王国军人,而且清河城处于边地,民风彪悍,自小从父亲那学了家传的骑战枪术。
然明见此,欣然接受邦杰?夏洛奇请求,同意他随同作战,但言明是最后能否加入八角堡军特别是领主卫队,还要艾恩骑士本人同意。
之后陆续有被解救的赛里斯人奴隶听说了八角堡军的战绩,还有八角堡的军功赏田畜令,纷纷要求加入然明的军队。然明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只要是能骑马,粗通骑射和马上搏战的,全都纳入麾下,于是有了现在这24人。其他不愿加入军队和骑射搏战不精的,则被要求驱赶牲畜去八角堡。
为了证明自愿参加的人八角堡军的身份,然明还给每人削了块小木牌,一面写明各人的名字,别一面写上八角堡军的字样,作为各人暂时的军牌。因为八角堡的正规军士都有艾恩命木匠罗德制作的军牌,写明姓名,籍贯,外形像貌等信息和所属队的名称。为的是增加军士的归属感,等军队人数多了还可以区别奸细。
经过2次小规模的袭击战斗,杀死5个麻革利人后,然明手下新加入的士兵逐渐放下对麻革利人的畏惧,看到那些平时奴役他们的主子被射死杀死,看到同被奴役的赛里斯奴隶被解救出来,一扫畏惧之情。
于是,在今天一早,然明声言要人自愿参加袭击达尔汗部夏季草场时,这24个被解救的赛里斯青壮全部都自愿前往,加上领主卫队余下3人和然明,一共是28骑,启程向达尔汗部夏季草场进发。
这队个个身负血仇的骑兵,虽然衣衫褴褛、装备不齐,但士气却十分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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