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砍断绳索”温洛大叫着,挥剑砍断身旁堡墙上的一根飞索,一个扯着绳子正往上爬的麻革利人重重跌落下去。
麻革利十夫长向身后的士兵们招手不断大叫:“冲上堡墙,当先冲上去的有重赏”。
“呼”,那十夫长向天空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碎石块正从头顶落下来,他为了攀爬梯子早扔了盾,忙用手捂住头,一块飞石击中他的前额,血一下涌出来,从脸上流下。
“啊呀”周围的麻革利士兵一片惨叫声。接近70多块碎石块从天而降,击中了10多个麻革利人,大部分都击中头部和胸腹部。
那十夫长捡起掉在地上的弯刀,正准备指挥士兵继续向堡墙上冲,“嗖”,一支箭正中他左眼,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后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堡墙上,温洛给又重新抽出一支箭,继续射击。
箭塔上的永斯见许多麻革利人被碎石击中倒在地上又要重新爬起来,指挥了3个弩手射击受伤倒在地上的麻革利人,加上他用的弓箭,迅速增加了麻革利人的死亡率。
两个护卫队员用草叉将梯子推倒,正在梯子上一个麻革利人随着梯子倒在地上,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一支弩箭插在他后背,将他钉在地上。
护卫队员们经过开始的紧张,盾手和弓弩手们配合更加默契。即使有堡墙的保护占优势的情况下,一轮交锋下来南堡墙上的护卫队员也死了4个人,有3个是弓弩手,轻重伤7个人,2个是弓弩手,其他的都是步兵,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箭伤。
堡墙下的麻革利人死伤30多人,多数是在投石机的碎石攻击下受伤。因为失去了指挥,堡墙下的麻革利人混乱起来,有的向堡墙方向冲,有的原地射箭,有的则拉着受伤未死的麻革利人向后退去。
艾恩射出几箭,射中了2个麻革利人,见罗德指挥村民已经重新装填好投石机的碎石,忙大喊:“罗德,15步,齐射”。
当再一轮碎石从天而降后,又有7、8个麻革利人被击中。没人指挥的麻革利人纷纷向后退了回去。已经攻到堡墙下的几个麻革利人也咒骂着向后退去,当踩着梯子过壕沟时,受到堡墙上弓弩手地重点攻击,有麻革利人被射中倒地。
“哈哈”堡墙上几个护卫队员大笑起来。
引得其他护卫队员也都跳起来大喊:“哈哈,麻革利人跑了,打赢了”。
堡墙下操作投石机的村民们听护卫队员们喊叫,也跟着欢呼起来。
在堡垒内天地自然神庙中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听见护卫们的喊声,也跟着欢呼起来。
“快来抬伤者”温洛对堡墙下大叫着,编入护卫的辅兵们迅速上墙将伤者抬到天地自然神庙中。化托什早准备好了热水和刀具,给中箭的护卫队员拔箭,止血,包扎,听着受伤护卫队员的惨叫,周围的村民们都停止了欢呼。随着堡墙上战死者的遗体抬下来时,阵亡者的家人都痛哭起来,有的人则恶狠狠地咒骂着麻革利人,宣泄着心中的愤恨。
痛哭和咒骂,迅速替代了刚才的欢呼声。
温洛指挥几个身形敏捷的护卫队员,持斧子从堡墙上放下的绳子下了南墙,将堡外能用的箭支和麻革利人的武器都捡起,通过堡上放下的小篮子拉上墙。再把架在壕沟和堡墙上的两架梯子抬起来,递给堡墙上的护卫队员拉上墙后,扔地堡垒内墙下当柴火。对躺在地上的麻革利人,不管死活都在要害上补一刀。麻革利人发现后,有20多骑兵纵马冲过来,那几个护卫队员连忙攀着绳子上了堡墙。
堡墙上护卫队弓弩手一齐向麻革利骑兵射击,盾手则护在弓弩手身前,对射一轮,一个麻革利骑兵中箭掉在地上。其他麻革利骑兵见状忙驱马向后退去。
沃雅民已经带人准备好饭菜,招呼护卫队员和辅助作战的村民赶紧吃完,继续备战。村里的人们都知道今天是死生之战,没有人敢懈怠。长期边民的生活,让他们都很清楚,在麻革利强盗面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堡外,易卜提的临时营帐外,已死去的巴根百人队中的4个未受伤十夫长跪在帐外,大气也不敢喘。
“当年我们麻革利人能统治大陆,靠的不仅仅是精湛的骑术和箭术,而是死战不退的勇气。一个小小的村堡,派一个百人队居然攻不下来,而且你们几个奴才还跑了回来。我就代前王教一下你们临阵逃跑是什么下场”,易卜提面无表情阴冷地说着:“来人,把这几个奴才拖下去给我砍了”。
话音刚落,几个易卜提的亲军侍卫冲出来,准备将4个十夫长拖下去。
“右王,请息怒,刚才是因为巴根百户阵亡,这百人队无人指挥才撤退,请让我再带人攻一次,如攻不下来,作为前王的属下,我自会请前王处置我”,麻革利千户拉克申跑在帐前说。
拉克申很清楚前王莫日根与右王易卜提的矛盾,自己才是今天领兵的主帅,如果放任右王处罚自己的手下,那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将大打折扣。
再说一个小小的村堡,自己全千户人马一拥而上,堡垒里的人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无法坚持。
“呜,呜”两声短促的角号过后,堡外的麻革利人迅速整队。麻革利千户拉克申集结自己所有百户,准备将村堡一击攻破。刚才的战斗让巴根百人队死伤36人,其中死了17人,伤19人。但自己手下仍有近400人。
“苏合,哈布其克,带你们的百人队下马,从西面、南面两侧攻堡子”拉克申命2个百人队下马准备攻堡墙。麻革利哨探们早就向他报告,西面和南面的堡墙易于进攻,东面和北面堡墙下有陡坡,进攻不易。麻革利人善骑射,却不善攻城,当然这种小村堡不在话下。
拉克申命令剩下的3个百人队骑马跟随他当射手掩护攻堡墙的士兵。
“呜,呜,呜”三声短号角过后,麻革利人分作两队,从南侧和西侧攻向秋桐村堡。
“麻革利人上来了,乡亲们,拿起我们的兵器,和强盗们拼了”温洛大喊道。
“跟麻革利强盗拼了”,在西墙上的笛庆大喊。众护卫队员都大叫着,有的用刀剑拍打着盾牌。
温洛见麻革利人分两路来,将主攻目标放在西侧和南侧堡墙,立即让守北墙的景德尔带守卫北城一半的人支援守卫西墙的笛庆。
艾恩见500多麻革利人密密麻麻地冲了过来,加上许多麻革利骑着马,觉得心惊,今天是十分凶险,临战在即,不容他多想。他看着站在身后的曲宾,发现这少年脸上却没有多少畏惧。为了补充南墙上伤亡的弓弩手,温洛把北墙和东墙上的弓弩手调了一些到南墙。又从村民中征集了会一点箭术的人补充到不易受攻击的北墙和东墙。曲宾和方汀从守护相对安全的北墙变成了守卫面临主要攻击的南墙。曲宾跟在艾恩身边,方汀则上了南墙与西墙夹角的箭楼,跟着自己父亲永斯。
“要小心麻革利人的箭,射出一箭马上找掩护,明白了吗?”艾恩对曲宾说。
“明白了,先生”曲宾的注意力全放在堡墙外已冲至60步的麻革利人身上。
“罗德,将2架投石机调整向西墙方向,3架对准南墙,装碎石,听我命令”艾恩向堡墙内指挥投石机的罗德喊道。
堡墙外,拉克申命2个百人队骑马,分别冲向南侧和西侧堡墙,用草原骑兵常用的漫射干扰守墙的护卫队员们。如雨的箭支从天上飞下,扎在西侧和南侧堡墙上。
“大伙躲在胸墙后,盾兵护好弓弩手”温洛和笛庆大喊着。
护卫队员在漫天箭雨中,被压制在堡墙的胸墙边,不敢探头。有的箭支甚至射进堡墙,将堡内村民射伤,沃雅民指挥村民找掩护躲好。
堡外,拉克申带领自己的直属百人队到达距堡墙外40步远时:“上火箭,把这该死的村堡给我点着”。
其直属百人队早有几个骑兵拿出点火的火盆边引火盆,一众麻革利骑兵在引火盆前围绕给箭支点火。
“呼”,只见一支火箭从拉克申直属麻革利骑兵中飞起,直射向村堡里面,紧接着,上百支火箭从人群人升起,形成一道火雨。
“火箭来了,准备灭火”温洛向远处躲在仓房屋檐下的沃雅民大喊。
话言刚落,一片火雨落在堡墙上和墙里,几个用脚踩灭身边火箭的护卫队员和村民被墙外的箭支射中,“啊唷”的惨叫声响起,旁边的人都扑上去用水浇灭箭上的火,把伤员抬往天地自然神庙。堡垒里虽然在屋顶上抹上的稀泥,但有的地方还是着了火,沃雅民带了村民从天地自然神庙中提水灭火。堡垒内,烟尘四起。
“罗德,朝我手指的方向,40步,齐射”艾恩把盾顶在头顶,转身向罗德喊道。
拉克申正满意地看着内起火的景象,对他来说只要村堡起了火,破堡就不远了。
“苏合百户,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攻上堡墙”拉克申对不远处的麻革利百户苏合喊道。
苏合带着自己手下百人队,呼喝着抬了2架梯子向堡墙冲去,眨眼间就冲到堡墙壕沟边,最前面的几个麻革利人将一架梯子在壕沟上搭好,抬着另一架梯子冲了过去,后续的麻革利人源源不断通过梯子过了壕沟。
堡墙上的护卫队员用弓弩向聚在一起的麻革利人射击着,盾手注视着麻革利人从各个方向射来的箭。壕沟边聚集的麻革利人接连有7、8个中箭倒地,有2个掉下壕沟,扎在尖木桩上。
“千户小心”拉克申正看着顺利冲冲过堡墙的属下勇士在南堡墙搭起梯子,身边的护卫叫喊着把盾挡在他头顶。
“呯”地一声响,一块石头击中那护卫持的盾,打得他胳膊瞬间折断。
拉克申正喑自庆幸时,一块飞石击中他的马头,他座下的马吃痛弹跳起来,将拉克申狠狠摔在地上,狂乱的马将前蹄一下踩拉克申左小腿上,“啪”地一声,腿骨断裂。拉克申咬着牙没叫出来。“啊”周围一片惨叫声响起,正围绕在他身旁引火盆边点火的火箭兵也遭到了攻击。
原来艾恩指挥罗德投石的方向,正是麻革利人火箭兵聚集的方向,这些人都是拉克申直属百人队的士兵,因为看这只是个村堡,拉克申为了在右王面前不坠了前王的威名,欺近堡墙用火箭射击,准备一鼓作气攻下村堡,让右王看看前王的士兵也不是孬种。结果被艾恩抓住机会来了密集碎石的一击,一片碎石击中拉克申的直属百人队10多人。
身旁的几个亲卫赶忙将拉克申扶起。看着身旁倒在地上的亲卫勇士,拉克申脸上变了颜色,他大喊道:“勇士们,谁第一个冲上堡墙,死去的巴根百户的职位就由谁统领,今天我要将这堡子的赛里斯人一个不留,全部屠了”。
拉克申的直属百人队士兵一听大喜欢,要知道在麻革利人中百户虽然官不大,但也足够没有高贵血统的普通麻革利人奋斗一辈子。
除了2个亲卫将拉克申背回安全距离,其他直属百人队士兵大声呼喝着:“拉克申千户有令,第一个登上堡墙的,可担任百户”。
麻革利人听见这呼喊,更加疯狂起来,南堡墙和西堡墙上,登城梯已经架好,靠前的麻革利人不要命地冲上来,后面的不断发箭压制堡墙上的护卫队员,一根根草原飞索也挂上堡墙,许多麻革利人顺着绳索向上攀爬。
“上堡墙了”一个麻革利人喊道,冲在最前的一个麻革利人从梯子跳上了南堡墙,一般来说,之后就是守卫堡墙的村民们四散逃跑,村堡即将被攻陷屠杀的时候了。“呜噢”麻革利人欢呼起来。
温洛见一个散乱头发的麻革利人跳上堡墙,一刀砍翻旁边的一个持盾的护卫队员,顿时大惊,呼喝道:“步兵队组成战斗组,把麻革利人赶下去,弓弩兵继续射击”。
艾恩也对罗德大喊:“投石机向堡墙外10步,自由射击”。
东堡墙方向也传来了麻革利人的欢呼:“上堡墙了,破堡,破堡”。
堡墙上有的护卫队员惊慌起来,从梯子上陆续登上3个麻革利人,梯子下的麻革利人源源不断爬了上来。
堡墙已经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