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先像来人拜见道:“没想到稷公子亲自前来。”
“贵客前来,稷自然要出来一见。”轩辕稷说着便朝紫云昭的方向看去。
寿康连忙介绍道:“稷公子,这位是紫云太子,这位小公子是他的徒弟,羲和公子。”
轩辕稷并没有和紫云昭打招呼,而是口中嘀咕着:“羲和?这名字不错,是谁给你取的?”
羲和不明白轩辕稷为何突然对他的名字感了兴趣,如实的回道:“是我的义姐所取。”
轩辕稷又问:“可是北海的龙九公主?”
羲和看看紫云昭,才说道:“并不是,是高阳彩儿。”
“呵呵,原来是她,这名字不错,我喜欢,所以你的生意我接了,你跟我来吧。”
轩辕稷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紫云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羲和和寿康不明所以。
“师父?”羲和见轩辕稷性格古怪,不知该不该跟上。
紫云昭对着羲和点点头,“去吧。”
羲和这才步履匆匆的跟着轩辕稷的步伐出了屋子。
轩辕稷出现的整个过程只在进屋之时看了紫云昭一眼,其余时候并未在理会过紫云昭,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寿康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想到轩辕稷的性格,便也释然了,他见紫云昭脸色凝重,出言宽慰:“太子莫要在意,稷公子性情便是如此。”
“无事。”紫云昭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中已经升起疑团,轩辕稷刚刚的表现像是故意无视他一样,紫云昭想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来往,为何轩辕稷对自己会有敌意。
敌意?这个词一出现在紫云昭的脑子中,便再也挥之不去,的确,刚刚轩辕稷的第一眼,里面确确实实的是敌意。
紫云昭想到羲和刚刚跟了出去,担心轩辕稷对他不利,便趁着寿康没注意悄悄的寻了出去。
轩辕氏宫殿没有小桥流水,没有假山林立,除了一间间屋子,就只剩下一个个剑阵。
刚走十步,便遇到一个设计精巧的剑阵,紫云昭细细琢磨之后方才跳入剑阵之中,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剑阵的东南方位拔出一柄以桃木做成的木剑,剑阵瞬间击破。整个过程不过瞬间。
在紫云昭进入到这个剑阵之初,便已经被轩辕氏的族人盯上,本以为这个剑阵会将他困上一段时间,没想到紫云昭眨眼间已经破阵而出。
见紫云昭还待继续前进,躲在暗处观察的人立刻现身阻拦:“太子请留步,前方乃是我轩辕氏禁地,不得擅入。”
紫云昭停住步伐,客气有礼的回道:“是我冒昧了,见到如此精妙的剑阵,便忍不住想要见识一番,希望主家不要介意。”
来人说道:“太子是我见过破这梅花剑阵最快的一人,如果太子对破阵有兴趣,在下到可带太子到轩辕氏的剑山一游,那里的剑阵有大有小,种类繁多,足足八十一种,太子尽可尽性。”
紫云昭的目的本就不是剑阵,所里拒绝道:“在下还要等候家人,不方便远走,今后有机会一定前去见识一番。”
来人似乎有些失望,“那便不强求了。”
紫云昭趁机打探:“稷公子铸剑技艺无人能及,只是不知为何要单独与买家商议?”
“我们公子轻易不会出手,一旦出手,所著之剑必定闻名天下,公子对于铸剑一事要求苛刻,他要将用剑之人的脾气秉性、出招特点了解透彻,为了不被打扰,他都会将用剑之人带到特定的地点进行试验。”
“稷公子果然严谨。”
“不知稷公子与高阳彩儿可相识?”紫云昭突然问道。
那人一愣,眼神闪烁,片刻间又恢复正常,说道:“我们公子此生没有出过北海,并不识得高阳公主。”
紫云昭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心中波澜起,面上却不动声色,“刚刚听稷公子提到高阳公主,看他的样子两人倒像是旧识,所以才冒昧一问。”
紫云昭与那人又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在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刚刚那人明显说谎,这就能证明轩辕稷与高阳彩儿是认识的,所以他才会突然出现亲自给名不见经传的羲和铸剑。
紫云昭坐在客厅中等羲和归来,然而此时他的脑中想的只有高阳彩儿,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暂时没有办法证实,这令他很是苦恼。
不知觉间,夜幕降临,紫云昭一座就是一整日,不曾挪动分毫,陪着他干坐的寿康感觉自己的屁股蛋子已经坐的麻木了,可是紫云昭就那么不动不说话,他也只能忍着作陪。
“太子,稷公子一向以严谨著称,我看今日小公子是回不来了,不如咱们先回去,等明日再来接小公子?”看向窗外的漫天行程,寿康终于忍不住了。
寿康的声音响起才将紫云昭的思绪拉回来,“好,咱们先回吧,明日也不用来了,羲和会自己找回去的。”
寿康十分开心的自椅子上弹起,背着紫云昭暗中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才乐颠颠儿的跟着紫云昭往回走。
紫云昭和寿康才走到北海的入口,紫云昭突然以想在附近散散步为由将寿康潜回了龙宫,他自己则偷偷地潜回轩辕氏的大门附近,暗中观察着附近的一切动静。
直觉告诉紫云昭,高阳彩儿就在这座院子内,只是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遍布剑阵凶险异常的院子,所以,紫云昭并不打算硬闯,而是要偷偷的监视,他相信经过白日的试探,如果高阳彩儿在这儿,一定会得到消息,凭借紫云昭对高阳彩人的了解,她为了躲开他一定会趁着夜色偷偷的离开。
紫云昭猜中了开头,并没有猜中结尾,高阳彩人的确在轩辕氏做客,只是她并没有听到紫云昭试探的消息,所以也就不存在离开一说。
高阳彩儿正躲在轩辕稷的铸剑房中,暗中观察着羲和,十二年过去了,羲和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连个子也没有长多少,只是整个人给高阳彩儿的感觉有不一样了。
在高阳彩儿的印象里,羲和是个有些腼腆有些倔强的小男孩,如今羲和的性格开朗健谈了许多,甚至与轩辕稷这样的怪人也能说上几句玩笑话,这让高阳彩儿即惊讶又开心。
经过一日一夜的功夫,羲和才将轩辕稷的要求全部完成,他累得腰已经酸掉了,歪歪扭扭的站在一旁,看着轩辕稷不停的在画纸上记录着各种数据。
“稷先生的铸剑手艺无人可及,能到到先生的垂青是我的荣幸。”羲和这番恭维的话说的嬉皮笑脸,任谁也听不出有荣幸的意思。
轩辕稷头也不抬的答道:“你知道就好。”
羲和又问道:“先生为何会瞧上我?”
轩辕稷仍不抬头,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回答:“受人之托罢了。”
“先生口中说的可是指我的义姐,高阳彩儿?”
听到羲和口中提到高阳彩儿,轩辕稷才抬头看了羲和一眼,说道:“为何这般说?”
羲和走到轩辕稷的面前,端详着他笔下的工整的数据,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我义姐的朋友,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确信的。”
轩辕稷终于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向羲和的身上,看着羲和只有自己坐着这般的高度,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羲和的头,“小孩子很聪明嘛。”
羲和看着整日乐呵呵的,实际上是一个很孤僻的人,除了几个亲近的人,他很讨厌与陌生人亲近,所以在轩辕稷不经他的允许摸了他的头的时候,他已经十分的不高兴了。
“哼,看来我姐姐真的自这儿。”
轩辕稷颇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不得不承认,羲和十分的聪明,仅凭初次见面的几句交谈便已猜出一切,而且更加难得的是羲和又足够的有耐心,过了一个昼夜,等到他已经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来个突然袭击。
轩辕稷笑着回答:“我承认说的确是受高阳彩儿所托为你铸剑,可并没有承认她就在我这儿啊。”
“哼,在不在你这儿我早晚会知道的。”羲和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有一事不明,当年紫云昭有负于高阳彩儿,你既然是高阳彩儿的义弟,为何还要拜紫云昭为师呢?”轩辕稷开口问道。
羲和背着手,叹着气,宛若成人的姿态,他说:“感情这种事情只有两个人才能说的清,旁人都是局外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瞎操心呢。”这是在骂轩辕稷狗拿耗子。
羲和又说道:“我拜师傅为师,当年也是姐姐定下的,我只不过是遵照了姐姐的意思而已。”
听了羲和的话,轩辕稷笑了:“你们说的话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