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阁阁主师以岐相貌上乘,文武上乘,品行上乘,又是那风流之人,手握紫烟阁却对‘女’子极好,坊间常流传这紫烟阁阁主师以岐是‘女’子最想嫁之人。-www.79xs.com-
自从得知师以岐死后,洛阳的‘女’子无不伤心叹惋,想想这最适合婚嫁的男人已死,这些闺中‘女’子可隐隐担忧起了最适合谈情的那位年轻国师了。不过联想到这位助当今天子登位的年轻国师师承那开国功臣东一真人,这些‘女’子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紫烟阁在师以岐去世短短几日便重新开业,今日达官贵人比往常还要多,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紫烟阁的‘女’子定要为原本当家的伤心落泪一番,此时正是安慰这些‘女’子,给予这些‘女’子温暖肩膀的时候,说不得这紫烟阁的‘女’子就触动了情弦,当了自己二房呢?
洛阳的这座紫烟阁共有四层,分为六面。一层中心处为清莲池,是阁中‘女’子演艺之所。清莲池周设有桌椅,靠外围有雅间,雅间高于地面一尺。二层则为客房,供来客单独寻欢,客房且设有消音禁制,使得客房内十分安静,在来客听曲休息之时不被外界所扰。三层共有十二间房,与二层不同的是房间靠内走廊靠外,可开窗依栏观清莲池之景。
前三层看得是客人口袋里的银子,而第四层看的则是客人在这大隋的位子。第四层共六间,一面一间,分为阳‘春’、白雪、高山、流水,另外两间中一间名为桃‘花’,是前紫烟阁阁主师以岐为大隋国师陈宫而设,另一间则是属于师以岐自己。
这六间与第三层布置相似,但占地更大,靠内的是以名画为窗,以供欣赏,靠外可赏‘花’赏月赏这洛阳夜景。而这六间需从第三层六面单独而上,一面往上通往一间。
桃‘花’间,陈宫倚靠在栏杆上观看清莲池上‘女’子的舞姿。一旁,身穿淡粉‘色’衫裙的‘女’子正在沏茶。
‘女’子名为桃‘花’,与这房间同名。
桃‘花’是师以岐游历时偶遇的一名‘女’子,师以岐见其才艺绝伦便将她带回了紫烟阁。经过紫烟阁的培养,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沏茶烹调,抑或是起舞习武,桃‘花’皆‘精’。她曾经身为阁主师以岐的亲信且负责这陈宫专属的桃‘花’间,无疑让紫烟阁的许多‘女’子眼红。
陈宫俯看着下方‘女’子惊‘艳’的舞姿,问道:“桃‘花’,为何你当家的死了,你却不似其他‘女’子那样悲伤忧愁呢?你看看下面的红袖,今日舞得可真似那先楚霸王去了的虞姬,以往我看她都觉得不过是空有其形却无其神。”
桃‘花’不语,待到倒出一杯茶推给陈宫后方才启口,说道:“这紫烟阁虽然没有了当家的,但这桃‘花’间还有先生。桃‘花’身处桃‘花’间,只要先生无碍,桃‘花’即无碍。当然,当家的已去,桃‘花’心中自是有所惋惜,要知道当家的可是婚嫁的最好选择呢!”
桃‘花’声音温柔,好似世间繁杂事致使的繁心经她一句皆可化繁为简,安抚人心。
陈宫瞧见桃‘花’朝自己眨眼的俏皮模样,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讨巧,就不怕我吃醋吗?”
桃‘花’指了指陈宫手中的茶,说道:“先生可看这茶是不是酸的。”
陈宫一口饮尽,砸吧着嘴巴,一脸苦相,说道:“酸的!”
桃‘花’坐在陈宫身边,倚靠着栏杆与陈宫一同望着下面清莲池中‘花’叶随舞而动的奇观。
陈宫转过头与桃‘花’对视,说道:“你说你生得如此好看,可为何不曾从陛下那听说过你的名字呢?”
桃‘花’轻笑道:“那也就是先生觉得人家好看,说不定当今天子后宫之中就连一个宫‘女’都赛过我呢!要我说啊,先生这是否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陈宫一笑置之,继续看向下方。
那名名为红袖的‘女’子一身大红袍,每个动作间‘露’出的手脚肤‘色’赛雪。她的身周六面分别架有一大鼓,在动舞间以长袖击鼓,低沉的鼓声让这处舞愈加悲壮。
忽然,那红袖以长袖卷一剑,手按剑柄‘欲’拔剑引喉。
剑出四寸,剑刃即将划破红袖雪白的脖颈,周围的观客一片惊呼。
红袖拔剑的手轻抖,不得再拔出分毫,她惊怒抬头一看,发现却是那年轻国师以其深厚的内力阻止了这次血溅紫烟阁。
红袖的长袖被内力所牵引将红袖紧紧包裹,红袖突然感到一股极大的吸引力让自己腾空而起,直接飞往第四层桃‘花’间。
下三层的来客见红袖被带到桃‘花’间,纷纷起哄。所幸紫烟阁的控场之力极佳,清莲池紧接着上了四位‘女’子坐在古筝之后。
红袖瘫软在地,抬头看着倚靠在栏杆上的陈宫和桃‘花’。
一杯茶被凭空推至红袖身前,茶香扑鼻。
陈宫笑道:“我生平最看不得穷苦之人的苦和无辜枉死者的死,前者让我心生愧疚,后者让我心生可惜。红袖姑娘在我眼中可谓是后者,以岐兄之死便是枉死,你若因此随他而去,更是枉死,我实在是看不得。”
红袖泫然‘欲’泣,终究还是让一滴清泪滴落在茶杯之中。
陈宫隔空摄物将红袖手中的茶取来,喝下一口,说道:“我还见不得‘女’子哭,尤其是像红袖姑娘这般漂亮的‘女’子,你看,这茶的味道可不就坏了嘛!真是可惜了桃‘花’难得为我沏的茶。”
红袖闻言破涕一笑,说道:“先生可真是……”
陈宫笑道:“可真是什么?若要夸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尽管开口,但若是其他的譬如要谢我那就免了。”
桃‘花’撑着头,看着陈宫,笑容恬静。
红袖在陈宫的连哄带骗之下,结果答应了在这桃‘花’间一舞。
可红袖刚提裙‘露’出小脚作起势时,‘门’外却响起了不和谐之声。
“紫烟阁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等我爹成为了紫烟阁阁主,你们可就都是我的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声当真是嚣张至极!
桃‘花’间首次被人破‘门’而入,进来者是一名俊俏的年轻男子,身边试图阻拦的‘女’子被推倒在‘门’口,‘女’子向陈宫投去求助的眼神,陈宫摆了摆手示意‘女’子离去。
年轻男子扬首看着陈宫,问道:“你就是那个把楼下跳舞的抢到自己房间里的家伙?”
陈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年轻男子被问及自己的名字时更加倨傲,自豪道:“师以幸!”
陈宫略一思索,便想通了细节,对一脸淡漠的桃‘花’报以歉意的眼神,桃‘花’回以埋怨之‘色’。
陈宫冷声道:“那么你可知这里的规矩?”
师以幸瞥了眼裹在大红袍中身形丰腴的红袖,眼神火热,再看一眼那慵懒冷淡的桃‘花’,眼神更是离不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桃‘花’,说道:“现在的规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爹成了紫烟阁当家的,这里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了!”
陈宫起身挡在桃‘花’身前,微笑道:“当真这么厉害?”
桃‘花’间这时又闯进来两名年轻公子哥,其中一人脸‘色’惨白,喘着气大喊道:“以幸兄,这桃‘花’间去不得啊!去不得啊!”
当这二人看到陈宫与师以幸对峙的场景时差点没背过气去,暗恨自己一时疏忽没守在这外来的师家小辈。
师以幸表情隐有不屑,笑道:“李兄钱兄你二人何必这么慌张,放心有我在!”
二人听了后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满脑‘精’虫的二世祖,其中一个在师以幸耳边低语,另一个直接跪下,脑袋砰的一声重磕在地上,慌张道:“国师勿怪,以幸兄不曾来这洛阳,不懂此处规矩,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国师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海涵!还请海涵!”
陈宫似笑非笑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师以幸,说道:“可这位公子说这里的规矩就是他的规矩啊。”
师以幸被身边的公子哥戳了戳,立马跪下猛磕头,哭道:“国师,晚辈当真不知啊!晚辈是今日到这洛阳,当真不知道啊!”
陈宫忽然感到一阵心烦,大袖一挥,这三人被一股无形之力扔到房间外,陈宫说道:“滚吧!”
三人连连大喊多谢,生怕少喊一声就被这年轻国师给分了尸,相信就算是自己死了,自己家族之人也不会对这天子身边的红人做什么。
待到三人走后,陈宫示意红袖前去休息,红袖退去之时准备关‘门’,却被陈宫阻止下来。
果然不出一会儿,师以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陈宫瞥了眼,自顾自的喝茶。
陈宫没说让进,师以冰就这么站在‘门’口,轻声道:“刚才我师家小辈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陈宫观赏着桃‘花’的手艺,半晌之后,说道:“你取你所需,我取我所需,其他之事,皆属其外。若是家族争权一事还需借我之力,你还真当不得你兄长所评智极二字。记住,这桃‘花’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得来的,走吧。对了,把‘门’关上。”
师以冰神情冷淡,走到后院之时,忽然问道:“那桃‘花’究竟是何来历?”
暗处只闻回答声,道:“不知,属下只知那桃‘花’是五年前被阁主收留,后立桃‘花’间,由那名‘女’子全权负责,不管人等不得入内。阁主对待那名‘女’子极为尊敬,陈宫先生也极为喜欢那名‘女’子。至于那桃‘花’的过往,实在是一片空白,仿佛是凭空出现的这么一个人似的。”
师以冰停下脚步,说道:“停下对她的调查吧。”
桃‘花’间,陈宫一脸歉意地给桃‘花’倒了一杯茶。
陈宫叹道:“以岐兄说地还真没错啊,这‘女’子真是智极啊,想必不用多久就有我支持师以冰上位的传言了。”
桃‘花’打趣道:“这好歹也是个阳谋而不是‘阴’谋,不是嘛?而且,说不定还有先生与这师以冰的一段风流韵事的传言。”
陈宫摇了摇头,起身笑道:“今天茶也喝了,也被人利用完了,我也就告辞了。”
桃‘花’眼眸中秋水流转,低声道:“夜已深,先生就不留宿一宿吗?”
陈宫转头,问道:“当真?”
桃‘花’轻啐道:“假的!”
陈宫大呼无趣离去,桃‘花’跪坐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