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自然也知道这事情的困难程度,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少年,提点了一句:“听说你们门派的掌门贪恋女色,似乎最近来了一个女子,长得国色天香,你们掌门常常为之魂牵梦绕。可有此事?”
这么一提,少你人登时眼前一亮,道:“晚辈知道办法了,一定能将事情办好!”反正现在已经烂命一条了,怎么吹都行。要的就是让这黑衣人满意,至于事情究竟成与不成,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说着,少年转了个话题,小心试探着问道:“前辈,我身上中的毒什么时候毒发?”
黑衣人漠然道:“只有三日。事情不成,不必我们出手,你届时必定浑身溃烂而死。去吧,你只有半个时辰,不,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若是不能在一刻钟之内带人到这里来。解药便与你无缘了。至于如何对付正道盟,我们有的是手段。”
少年人浑身一哆嗦,虽然独孤城在剑宗手上吃了一个打瘪,但是正道盟前线的惨败却给他们很大的打击,特别是他们这种跟着正道盟其他成员在路上亲眼看见正道盟在阴阳无极宗余孽的接连进攻之下只能疲于防守,心里带来的超乎想象的震撼程度。
其实底层的人对独孤城与阴阳无极宗的余孽不太分得清楚,据上面透露以及江湖上传播的消息看来,这两个势力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但是他们却不这么认为,相较于正道盟,这两个势力原本同出阴阳无极宗的信息在他们的心里无限放大,在正道盟与另一个势力面前,他们认为,不论是独孤城还是阴阳无极宗的余孽,首选的盟友肯定不会是正道盟,除了正道盟,便只有他们两个势力了。这种事情显而易见,上面的种种动作也已经表明,正道盟的所有行动,都是在防备着这两股势力的侵入。
他哆嗦着说道:“晚辈一定会完成任务,是将掌门带到这里吗?”
这是巷子里一个已经毁坏的土房,靠着巷子口的墙壁倒塌大半,能容人跃过。
黑衣老者说道:“只要把你们掌门带到这条无人巷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夫了。”
说罢,将少年给放走了,正好其他两人也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了,正一同来寻找这黑衣人,三人汇合了,另两人说道:“挖心,我们这边事情已经问妥了。正道盟是想把人手聚集在一起,对付我们。怎么办,现在就杀出去扰乱他们的计划?还是?”
这三人来通幽谷阎王门下的三位长老,属七邢之列,分别为挖心、剔骨、搜肠、剜胆、枭首、断臂、折腿七人。这三人是挖心剔骨,搜肠,目的便是先调查清楚现在的情况,以决定如何对正道盟进行打击。
挖心道:“我这边了解的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急,我已经收买了一人,这人正好还是我们老熟人的后人。”
挖心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剔骨与搜肠才恍然。
剔骨手中摸出了匕首,声音尖锐如刀,恶狠狠说道:“百年前,金仁安这狗东西背叛了我们,究竟人算不如天算,今日他的后代又要落在我们手上。这个人我要了,事成之后,我要用他的手臂骨刻骨刀。”
七邢本就是由七个不同的恶趣味的人组成的长老集团。所以剔骨的这番言论并没有引起多少反映。挖心道:“那人你如何处置我不管,但是在事情没有办成之前,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杀意。他只有有一线生机,才会全力为我们做事。”
剔骨嘿嘿笑道:“知道知道。我会注意的。”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那少年很快便将一个男子带了过来,只是一路上小心翼翼,东张西望,明显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三位长老藏在了他们的必经之地,转入巷口的这条小道,两边高矮土墙,还有不少堆积杂物,十分隐秘。
三人屏住呼吸,夜里微风习习,将远处窸窣的谈话声带了过来。隐隐听见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焦急不安。
“云姑娘就在前面?还有多远?快些走快些走,马上就要轮到我们动身了,不要误了云姑娘的时辰。”
三人寻找的隐蔽位置十分巧妙,正好能看见那边的情况,突然发难,他们这里也绝对是最难发现,也最迅速的偷袭位置。三人闻声从缝隙向那边看去,那少年果真将金怀颜给带了出来。
金仁安,原为阴阳无极宗所属的一个小门派,当时在阴阳无极宗的眼里,这个小门小派自然什么都算不上。即使是阴阳无极宗落难,他们的撕咬也无关痛痒,之所以有些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其原因是,这些活下来的阴阳无极宗门人,大多都是门中底层的存在。对金仁安这种小势力的反咬自然体会深刻,也恨之入骨。
那少年说道:“听说盟主看得很紧。云姑娘不得不小心万分,所以才让弟子转交密信。”
说到这里,少年好奇问道:“掌门,信封里写的是些什么啊?”
金怀颜难得喜笑颜开,脸上却还是有很明显的慌张神情,不断四处张望,似乎还怕遇见熟人,“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少年人指向了三位黑衣人躲在的这边,说道:“掌门,就在那边,进去后有一个破败的土屋,我就是在那里面遇见的她。”
“哦...好,好,好。”
这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向了转向巷道这边的转角处。金怀颜走到了巷道里,进入了黑暗之中,便彻底放松了下来,他此时正心怀荡漾,满心欢喜着想着怎么与云姑娘套近乎,甚至于一亲芳泽,在这荒野之处倒也不错,时间上虽然紧迫,但是这种事对他而言却绰绰有余。
也正是因为如此,金怀颜才没有任何防备的进入了阴阳无极宗余孽的埋伏地点,且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甚至因为沉浸在对云章楚美好的幻想,他竟连丝毫的反应都没有做出来,一柄锋利轻薄的匕首就已经贴在了他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