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让之一时英雄,数百人都见识过其武功造诣,也知道他逃亡至今,实在难得,不少人心里唏嘘,为游让报仇,其实只是转移宗门内部矛盾。
“弓弩手!”站在一方巨石上的男子,满脸风霜,冷喝着,树林中迅速窜出不少人手,刀剑手迅速上前,分列数排,护住后面,弓弩手也马上聚集,拉响弓弦声音此起彼伏,随着一声房间,破风声骤然爆发,箭矢密集飞天,或是直冲游让,封锁了游让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
合欢宗没有牺牲一名高手,就将游让逼上了死路。有人甚至隐隐的有些兴奋,江湖上的传言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游让可是修炼了神功的人,死在了他们手上,这简直难以相信。至于为何不留下游让这个活口,这不是他们能左右的,这是上面的命令。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黑色光点闪耀,游让此时早已如入土老人,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大声笑罢,不想倒在这箭矢之下,被射成刺猬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身形忽摇晃了下,被劲风吹得向一边歪倒,趁这时机,人向后倒去,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斜着后仰倒下,倒在了悬崖下缭绕的白云之间。
躺在云间的男人,马上又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抬手,弓弩手停止了射击,一群人拥上山崖,为首一人望了望悬崖,对左右吩咐:“绳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能留下游让的尸体明显让他们的首领有些恼怒。
命令一出,十余人立刻走出,将钩锁固定在了这边,抓着包裹里顺出来的绳索沿着悬崖迅速落下,没多久,人又陆续上来,回复道:“长老,此处悬崖深不见底....”
“你是说没有见到游让尸首!是不是?”
被长老逼得喘不过气,后退几步,差点要落下山崖,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是。”
长老豁然转身,喝道:“快!将绳索全部拉出来,首尾相连,老子就不信了,这悬崖有鬼了不成?”
说罢扫视众人,眼神忽明忽暗,一队队人马被他盯得有些害怕,小声快速嘀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要把游让逼入丧魂崖旁边的山谷,没想到竟将人逼上了丧魂崖!”
绳索很快绑好,长老也不让这群小子下去,一手推开那名准备下崖的汉子,他们这样的武功上下悬崖反倒浪费时间,没有给上面人任何吩咐,踢脚将一圈圈准备好的绳索提下悬崖,纵身而下,抓着绳索在悬崖边蜻蜓点水般落入云层之中,直至消失。
连在一起的数近千丈长的绳索,竟还是没有看见这悬崖的尽头,仍旧是无底深渊一般,上方看见的是白茫茫一片云层,穿过云层则是灰暗的无尽深渊,根本没有发现游让的尸首,在尽头吊着的合欢宗长老面露沉重,盯着下方看了许久。旁有孤松怪藤生长,偶有一声鹰叫。
最后,也只能重重一叹,拉着绳索用力一扯,人向上飞上一节,然后又凌空抓绳拉扯继续向上飞升,如今反复,终于上了山崖,这样的法子上来,人也累的够呛。
这边眼巴巴等着的众人见长老上来,皆面露喜色,追问:“长老,游让尸首可找到了?”
长老只是横了那出头鸟一眼,后者便识趣的低下头去。
没有想到丧魂崖竟然如此深不可测,只能说是他们准备不够周全,更多的原因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居然将游让逼上了丧魂崖...
一脸凝重的长老看着云海,皱眉思索,想着如何回去复命,片刻后,带人离去。
数百人散入树林,消失不见。
后不久,合欢宗又派人前来此处,欲坠绳下悬崖,谁知下落程度超过千丈后,下去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一连损失三名长老,洛雨柔心腹秦娘亲自来看,原是下落超过千丈之后会突然吸引无数厉鹰突袭,此处厉鹰不比他处,不论体积或是凶狠程度,都不是其他地方的鸟雀能够比拟的,秦娘也险些被抓落悬崖,被群鹰一路追上悬崖,身上多处伤痕,衣服也被抓得丝丝缕缕,遮不住身体,十分狼狈。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洛雨柔那里,关于游让的事情也只能作罢,秦娘养伤,合欢宗经过这段时间的清理整顿,洛雨柔已经完全接手了余念一手扩大的合欢宗。
而此时,却始终没有有关于马文龙的消息,洛雨柔召集几个心腹手下,正商议着此事。
“马文龙确实身怀阴阳生死诀,如今潜龙不出,本宫欲取神功,实在有些麻烦。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洛雨柔仍是穿着一身透体轻纱,毫无讲究的坐在椅子上,不过双腿搁在一边扶手,一腿压着一腿,右臂撑着另一边扶手,靠着后面椅背,闲聊似的,对坐在下位两边众人问话。
两边分列坐着几人,奇护法、秦娘、沈欢、陆倩倩赫然在列,不过陆倩倩貌似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告状没有告成功,反倒被洛雨柔封闭了内功逼着侍奉某些人,最近过得很是狼狈。
奇护法面露思索状,等了片刻,对上位拱手,以示尊敬,对下位诸人道:“各位可还记得,白马镇马家被灭门一事,马文龙杀了自己全家鸡犬不留,却唯独留了他的亲弟弟一命,这是为何?”
陆倩倩忽转头瞪了过去,语气生硬,问:“为何?”
她当初在洞中吸噬了奇护法一些内力,后来在洛雨柔的要求下被奇护法整的很惨,怼不过洛雨柔倒也罢了,但怎么可能会对奇护法服气?山洞内可是险些死在自己手下,这样的手下败将,陆倩倩对其自然怨恨颇深。
说话一直有些针锋相对。
洛雨柔冷眉一眼,警告陆倩倩:“嗯?”
后者冷哼一声,撇过头,不说话了。
奇护法倒是并不在意,正好顺着解释:“这自然说明了马文龙并非毫无人性之辈,至少,说明了他与马昌虎之间的感情应当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