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她想将这件事情交给韶九音,那厮竟然还一脸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自己是师兄,终归是男子,应当两人同去而他负责指导方才妥当!
真是够了!
你若是想见顾倾云便是直说罢了!何必推推辞辞!
师兄坏心眼,说他色迷心窍也就罢了。
那个老小孩儿,凑什么热闹,非要她走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在遇到的重伤患身上试试新制的伤药?
可别忘了,那所谓的新制的伤药,可是箭毒木等等十七味剧毒的药炮制出来的,里面唯一的一味没什么毒性的药,大概就是寒水石了。
可是寒水石不就是细粒儿的白色石头么?
师父是想当神农想疯了,准备着毒死人吧!
穆浅时觉得自己心很累。
但是等到了恭州再次见到自己的好友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些心累已经不算什么了。
应该说这些日子里,白苍澜的看护对华盈琅的意义最大。
自那日华盈琅再次昏迷,白苍澜几乎日夜不离守着她,仅有的一次离开便是在拿到全部证据之后整治墨玄的一回。
得亏他的关照,华盈琅的经脉还没有被冲断。
穆浅时浅浅搭上华盈琅的脉象,整个脉象混乱得一片狼藉。
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出她的体内目前是什么状态。虽然有过明显的经内力人为梳理过的痕迹,但是经脉依然大大小小,有的地方内力冲击剧烈的几乎要凸起个结节,有的地方空无一物,细弱得感触不到。
然而这不是最让她崩溃的。
内伤如果再坏,撑不过是一辈子不能修武——她还并不知道武力之于华盈琅的意义——修武不是一家家主,更不是一个女子的必修课。
但是现在眼看内伤要将遍体的经脉崩裂,那时候就是一个废人了。
甚至于,器官都有可能彻底损坏。
这般紧急的状态,穆浅时和韶九音同时皱了眉。
白苍澜依然守着,没说什么。他现在的模样比当初华盈琅中途醒过来时更加崩坏。胡须已经达到了蓄起来的地步,让人怀疑是什么不修边幅的武将。双眼的状态实在和那一日濒临崩溃的墨玄赤红空洞的双眼并无什么不一致的。
华家人放下手头的种种,来听他们二人的诊断结果。
“所以,只有你师父炼制的那丸药,是最后的可能?”
穆浅时十分沉痛地点头。
这是她的朋友,如果不是师父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卦术和医药之术,她就愿意将这样的药用在华盈琅的身上了?
韶九音看到顾倾云如神魂脱壳的样子,心里全都是重重的负担。
这时候风风火火闯进两个人。
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仍然没有习惯了内力的倪嫦被墨玄直接揽在怀里,一阵轻功飞进了房间。她的手里还不忘提着那个自己打造的小医箱。
回过头,她不知道该指责谁,最后愤愤地对墨玄:“少校出了事你竟不跟我说!少校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少校是我的再生父母!”
众人一愣。
说着这话,倪嫦打开了那个手提箱,什么都没说,披上白大褂挂上了自制的听诊器就是一阵摸索。
穆浅时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韶九音却是有了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