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这个家主真是使得好计谋。
这样看来,当时针砭时弊,一时惹怒圣上的行为,过后反会是会增加圣上好感的。
这样的人才……他沉沉叹气。怎么就不是我夏侯家的子弟呢?
…………
很快,应该说不到七日,当日立下七日之约的夏侯家少主夏侯瑾就再一次见到曾经在他面前呆若木鸡的华盈琅。
华盈琅依旧是旧打扮旧扮相,仍然是风流俊逸子弟的形象出现在阁中。
夏侯瑾一怔,继而只能苦笑了。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能够一手收复华家的人。
但他这么多年的内侍读首席内阁也不是白做的。一身平添起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想要延续之前的状态,压倒性的气势排山倒海而去。
华盈琅没当回事。
华盈琅心想这一招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不会真的像上一回在谢家一样放出一身血煞来压倒南宫二公子的气势。因为这代表着,让在刺探隐秘谋定而后动方面顶尖的谋士家族夏侯氏少主知道,自己的身世来源以及上过战场的事实。
尽管他永远也猜不到真正原因,但是把柄却会留下。
气势压人这件事如同掰手腕,能够盖过对方的气场才是王道。她没准备硬碰硬。
自古是有一句邪不压正。
夏侯瑾没有觉察到面前之人有任何受到自己刻意释放的威仪的影响。
这一点让他越发确定,眼前的一定是一位上过朝堂见过功勋大族的男儿。
所以这就是华含章了。
但是自己身上的血杀也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一个没有出过暗算阴谋的人,只因为一次逃出朝廷追杀就能做到毫不畏血……华家真是教养了好后生。
夏侯瑾越发的肯定这一点。
眼前这人,身姿挺秀,面容仪态行步气息皆与上一次一般无二,看来是同一个人了。上一回,难道是藏拙吗?
他逐渐的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
“华家主真是好气度,某自认不是良善之辈,一身血杀华家主也能受得不寒。”
不寒,是指不寒而栗。所谓寒,就是被血杀之气吓到,心生战栗,或者精神紧张。
华盈琅心说你杀的人不见得比我多,一边微笑。
夏侯瑾眨眨眼,一身风流姿态:“上次相见某便言华家主该是正直人,何故今日相见华家主依然是名士倜傥?”
华盈琅知道这是在说她故作仪态了。
她想了想,只当是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了,心中默念自己并没有抄袭前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正气所填,郁郁天地之间,如何囿于形态?如何战战于周栗?”
《正气歌》是个好东西。
夏侯瑾越发的深沉惊讶了。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果然,邪不压正,诚不我欺。”
他抬一抬头,佯作不解:“华家主为何今日文才勃发,昔日却敏于君子之行呢?”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这是在说她上一回说话木讷了。
她于是决定和这种人就直接拿出历代智慧典籍就好,能战过就是胜利。
不必太过用心拘泥于词句的胜利和原创,——反正用心了也不会有什么显露才华的结果。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
(天津)